若瑄再說什麼，姬凡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的頭腦一片空白，只覺得自己什麼都思考不了，滿腦子都是瓔珞兩個字。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是她呢！
他怎麼會認錯呢？
以前沒想過這個可能的時候，還沒發現，如今知道事情真相之後，一切都明朗化了。
是了，瓔珞也是自幼父母雙亡的。
瓔珞也是在日月神殿長大的。
瓔珞也是若瑄那般大。
瓔珞瓔珞……
小時候那個小女孩明明有一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可他卻忘了，卻選擇無視。
每每在看到瓔珞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都不敢去看，害怕自己會背叛，背叛若瑄。
可是……
可是事實竟然是這樣的！
他做了什麼？
他無視了瓔珞對他的感情，無視了瓔珞爲他做的一切。
總是呵斥她，還曾用重話說過她那太過明顯的愛慕。
他以爲自己忘記的許多東西，在此時想起的時候，竟然那麼清晰。
在他學藝歸來之後，他救了一個小姑娘。
他對那個小姑娘的感覺非常好。
所有的好感，都因小姑娘的一個稱呼而破滅了。
那小姑娘叫他“小哥哥。”
而小哥哥這個稱呼，只有當年的小女孩纔可以叫。
當年的小女孩因爲父母雙亡，枯瘦如柴，他如何能想到現在那個有着一張好看的鵝蛋臉的可愛姑娘，會是當年那個小女孩？
如今想想，是不是在瓔珞跟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認出了他，所以叫他小哥哥。
可他……
他卻不許她叫，然後就不理她了……
回憶着往事，姬凡心如刀絞。
這種疼痛，遠遠要超過，知道若瑄愛慕神子姬奚的疼痛。
知道若瑄愛慕神子姬奚，他從來沒想過去爭取，也沒有十分的痛苦，只是覺得神子的確比自己優秀，若瑄喜歡神子是有眼光。
從來都不敢承認自己的內心，自己——從未喜歡過若瑄。
所謂愛慕，所謂守護，所謂百依百順，都是他給那個幼年不能忘記的小女孩的，都不是給若瑄本身的。
可是……
他卻爲若瑄，傷害了那個他真正在乎的人。
瓔珞……
姬凡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似喜似悲，似癲似狂，連周身的靈力波動都有些不穩定起來，將若瑄嚇了一跳。
以往姬凡待若瑄非常的好，在若瑄面前，從來沒有顯現過自己的真性情，如今乍一露出這麼可怕的模樣，當真是讓若瑄嚇的不輕。
“姬……姬凡，你……”
姬凡全身冰冷的擡眸看她，那雙眼眸中滿是血絲，甚至帶着一絲殺氣：
“把木娃娃還給我。”
“你……你發什麼瘋？”
“木娃娃還給我！！！”
“你你……你別過來，木娃娃在日月神殿，不在這裡，不在神域……”
若瑄的尖叫終於讓姬凡清醒一些。
他的表情依舊很冷：
“你到底是如何得到木娃娃的？”
瓔珞那麼喜歡他，怎麼可能把他的東西給別人？
若瑄不知姬凡到底爲什麼生氣，但只能硬着頭皮順着姬凡的話道：
“對……對不起，我騙了你……那木娃娃，不是瓔珞給我的，是我搶來的，她那時候還跟我打了一架，然後教皇將木娃娃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