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左向風哪裡捨得冬雪離開,一看她腳步微動,便也跟着湊了上去,滿面討好笑容地說道:“不管你爲了什麼沒有殺我,反正我的命是保住了,對此,你功不可沒,爲了報答你,我決定將你留在山寨,讓你做我的女人,以後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煩躁地皺起了眉,冬雪聲音冷漠地說道:“就你那個山寨就不要拿出來顯擺了,我原來的日子可比你好得多,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我不稀罕你的東西。”
“你又沒見過,你怎麼知道會不動心呢。”左向風狡猾地一笑,而後緩緩吞吐出個名字來,讓冬雪立刻就停下了腳步,走不動了,“難道你對無影掌,也不感興趣嗎。”
驟然停下腳步,冬雪回身看着左向風,眼中有着隱藏之下的點點星光,透着被壓抑的希冀,同時嘲諷地說道:“你在開玩笑嗎,無影掌可是失傳近百年的絕學,你不過是個山寨的寨主罷了,怎麼會有這種武林瑰寶,就算想編出個理由騙我留下,也拜託你想個靠譜點的行嗎。”
得意地笑了笑,左向風稍一運氣,而後揮出手掌,就見一串連綿光波從掌心涌出,無形地擊打在石壁上,印出一個掌印來看着那掌印,冬雪眼中有着些許震驚,再看向左向風,冬雪的聲音中有着凝重和懷疑,問道:“你到底是誰。”
“你剛剛不是說了嘛。”左向風聳了下肩膀,笑道,“我是黑瓦寨的寨主啊。”
“一個寨主,就會無影掌,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你這一掌只不過使出了百分之一的功力罷了,以你的武功修爲,江湖上都難有敵手,爲何會甘心留在這裡做個籍籍無名的寨主,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雙手負在身後,左向風笑眯眯地說道:“我的陰謀,就是讓寨子裡的百姓過上安穩富足的生活,不過現在又多叫了一條,便是讓你心甘情願地留下來。”
眼神中極盡嘲諷之意,冬雪冷笑着說道:“你可真是癡人說夢,雖然我喜歡習武,但是在我心中,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比這還重要的,是什麼,那個讓你悵然失魂的男人嗎。”
眼神驟然變冷,冬雪渾身都散發着一種戾氣,滿是殺意地看着左向風,聲音森然地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你渾身都充滿了陰鬱之氣,一副十足的失戀模樣,我們想假裝看不到都不行,哎,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讓你如此念念不忘,你說出來聽聽,讓我也好參謀參謀嘛。”
“左向風,你閉嘴。”冬雪厲聲喝道,“你才失戀了,你全家都失戀了,我好得很,根本不需要男人,你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也別想些花招纏着我,這隻會讓我更討厭你,你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何必苦苦糾纏,我不管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但是都與我無關。”從地上撿起那筆匕首,冬雪冷目注視着左向風,眼中含着警告和……厭惡,而這樣的眼神讓左向風怔了下,似乎有些受傷嘴角抿了下,左向風將手負在身後,看着冬雪疾步走出了山洞,許久未動細心聽着身後的動靜,冬雪發現左向風並沒有追上來,不由自主地輕輕呼出口氣來,而後加快了腳步,想盡快擺脫這個混蛋山洞外面已經是天朗氣清,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微風吹拂着青草,像是嬌羞的少女在隨風搖晃,站在陽光之中,冬雪微微閉了下眸,在適應外面的暖意之後,便毫不留戀地向下奔跑,可巧合的是,冬雪才離開山洞,便看到孫平帶着人風風火火地往這邊趕來冬雪心下一驚,便閃身掩藏在樹叢之後,不過看孫平一行人神態焦急,並不像在尋人,而是直奔着山洞而去,待他們魚貫衝入山洞之後,冬雪站在原處看着飛揚起的塵土,不由覺得狐疑山寨裡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能讓一向鎮定自若的孫平都亂成這副模樣雖然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是冬雪還是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一個人獨步在樹林之中,冬雪現在的心很亂,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如果回宮的話,此生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再見徐少卿,可是見到他了,又能說些什麼呢,自己本想着,用現在的榮耀來刺激這個男人,並且毫不留情地羞辱他,讓這個驕傲的男人品嚐被棋子奚落的滋味,可是現在情況急轉直下,當年看中的東西,追逐的權勢,現在在他眼中都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他甚至已經安於做個平凡的男人,有着心愛的妻子,過着簡樸而知足的日子,自己的出現不過是個笑話而已,那麼還回去見他做什麼,罷了,一切都是鏡花水月,自己心中多年的執念,不過是別人生命中匆匆的瞥影,何必畫地爲牢,拘束着自己不能暢快而活呢,還是回到娘娘身邊,安心伺候娘娘一輩子吧深深吐出口氣,冬雪強迫自己放下一些東西,雖然很心痛,但是卻輕鬆了不少,仰頭看着湛藍的天空,冬雪知道自己的旅途並沒有終結,不應該爲了一個過去的影子而執着,她需要變得更強更英勇,纔有資格站在百里嵐的身邊,做她最得力的助手心中這樣想着,冬雪步履清越地繼續自己的旅途,冬雪記得離開皇宮的時候,百里嵐曾向自己交代過,想要吃林縣的草莓,可草莓這東西極易腐爛,爲了能讓娘娘吃到新鮮的草莓,她決定去城裡買匹好馬,力爭五日之內便回到都城,不過這樣一來,冬雪便有些惆悵起來,因爲她的東西都留在黑瓦寨,現在身上沒有多少銀兩,而良駒都是價值不菲的,自己身上這幾兩碎銀,還真不夠做什麼的,無奈之下,冬雪決定去找百祥門的分舵,先從他們那裡支取點錢出來聽說冬雪是從皇宮來的,百祥門蘇城分舵主範子玉笑道:“這個好說,別說冬雪姑娘是要一匹馬了,就算您要我們將您親自送回去,我們也是義不容辭的。”
冬雪向範子玉抱拳說道:“舵主客氣了,我不過是娘娘身邊一個小小的婢女而已,你說話不必如此客氣的,至於從你這裡借的錢,你放心,我回到都城之後,便會託人將錢送回來的。”
“噯,冬雪姑娘如此說可就見外了。”範子玉揮了揮手,笑道,“既然你都說是娘娘身邊的人,那咱們這些伺候主子的,還要分得那麼清楚幹什麼,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說就是了,能爲娘娘效力是我們的榮幸呢,想當年啊,娘娘還是百祥門傳令史的時候,我還有幸見過娘娘一面,真沒想到世事變遷,當年聰慧無雙的傳令史成爲了榮耀無雙的皇后娘娘,讓我們這些小嘍囉都感覺到與有榮焉呢。”
範子玉爲人爽快,做事利落,說的話也是坦坦蕩蕩,而且濃眉大眼,模樣英氣,這纔是江湖男兒該有氣度和外貌,哪裡像那個左向風,娘裡娘氣的,還只會出陰招害人,真是想起來就讓人牙癢癢,不過他那個人,爲何會在那日沒有追出來,孫平他們又是爲了什麼,而如此慌張“冬雪姑娘,冬雪姑娘。”
猛地回過神來,冬雪看着範子玉,抱歉地笑笑,說道:“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麼。”
瞧冬雪心不在焉的,範子玉有些擔憂地問道:“姑娘是不是因爲娘娘的事而操勞了,要不在這裡多休息一日在趕路吧。”
忙擺了擺手,冬雪說道:“不,我剛剛是突然想到了別的事情,才沒有聽到你的話,嗯……不知道範舵主可聽說過黑瓦寨。”
“黑瓦寨,呵,當然聽說過了。”範子玉笑道,“想在這片混開,能不瞭解昔日的霸主嗎,冬雪姑娘怎麼對黑瓦寨感興趣了呢。”
“是這樣的,我之前曾經與黑瓦寨的大當家碰過面,覺得這個人性格怪異,並不像外面傳言的那般,擁有奇能。”
看着冬雪,範子玉似乎找到了很感興趣的話題,坐正了身子,說道:“冬雪姑娘可能才來到此處,並不太清楚黑瓦寨的事蹟,纔會有這樣的誤解,想當年,皇上還沒有統一天下的時候,此處土匪橫行,百姓民不聊生,官匪相互,百姓怨聲載道,爲了能活命,不少人背井離鄉,離開了這裡,此處也逐漸變得荒涼起來,後來,左向風橫空出世,以雷霆手腕橫掃各個山寨,混亂割據的時代纔算終結,但奇怪的是,征服各個山寨之後的左向風並沒有成爲山寨霸主,而是帶着他的兄弟們歸隱山林,鮮少出山,直到天下太平,才又聽說了他的動靜。”
眉頭不由挑了下,冬雪說道:“聽你的語氣,似乎還對左向風頗爲欣賞了。”
“不瞞姑娘,的確如此啊。”範子玉摸了摸下巴,爽朗地笑道,“我雖然沒有見過左向風,但是曾經派人調查過此人,才知道什麼叫做隱士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