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真會開玩笑,”皇甫元澈那雙泛着妖冶光芒的紅瞳染上一絲的笑意,起身,闊步向兩人走來。
待走到古宛伶身前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他的視線瞥過被古宛伶易了容的楚青面龐上時,稍稍的頓了一下。
楚青抿着脣,很想低下頭去,然而她知道,若是真低下了,那跟心虛的表明自己的身份有什麼不同?
“開玩笑?”古宛伶輕嗤一聲,擡眼看他:“你看本公主像是開玩笑的嗎?”
皇甫元澈自詡是皇甫士族最後一人,又稟着戰功累累,奉獻頗多的藉口多次對她不敬,她一向對權欲這種東西不感興趣,但被刺激的久了,那看着皇甫元澈是越發的不爽了。
有的時候很惡劣的在想要不要用權勢這東西將眼前的這個紅眼男玩死算了!
但攝政王畢竟還是有些手段的,根本就動他不得!
古宛伶沉了臉,有些不善的盯着皇甫元澈。
然而皇甫元澈跟沒瞧見似的,他帶着探究的視線再次看了一眼臉上一大塊胎記的楚青,笑着對古宛伶道:“公主買人回來,本王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只是女子爲悅已者容,長得如此這般也不知道將臉遮一下,實屬是冒犯了公主。”
古宛伶面上的怒色還未起,皇甫元澈繼續說道:“而且本王還在坊間聽說,長期對着一個長得好看的人看久了,自己也會賞心悅目變的好看,若是長期對着一個長的醜的.....”
他話雖然沒再說,但古宛伶卻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冷笑着看着他:“攝政王殿下真是博覽羣書,通曉古往今來。”
饒是楚青再好、性子,被人說不好看,那也是絕對不是一件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即便這有利於隱藏自己的身份。
連帶的,看着皇甫元澈的眼神就不那麼的友好了。雖然她現在身受重傷,連帶的好象還沒有過多的底牌能夠防身,但這並不代表她能忍了。
就在楚青惡劣的思考着日後如何給皇甫元澈一個人生都無法忘懷的經歷時,那被綁在木樁之上的梭楠看不下去了。
皇甫元澈剛剛看楚青的眼神讓他有些心驚,那分明就是一副將楚青給認出來的意思。雖然他這個人對楚青無好感吧,但好歹楚青救過他的兩位孃親,左右他是跑不掉了,不如給楚青一線生機。
他很是悲傷的想,心裡默默的給兩位孃親做了一通後話,隨即雙眼一閉,頭一昻,醞釀了 下就準備開口。
他的異樣皇甫元澈早就看在了眼裡,嘴角泛起一絲的冷笑,不待他開口,便對着古宛伶道:“說起來,本王今日倒是得了一個不錯的下僕。不知公主,可有興趣?”
古宛伶眼也未擡:“沒興趣!”
“可本王有,”皇甫元澈淡笑一聲,妖冶紅瞳看着楚青:“此人,本王不放心她呆在公主的身邊,那人,公主也不放心放在自己的身邊。”
他微微壓低了嗓音:“不如選個折中的法子,如何?”見古宛伶那染了怒的容顏,不待她出口反駁,他又好心的開口提醒:“在這兒,本王還尚可做主,沒人能叫你身後的這個丫頭爲難。可若出了軍營,怕是
還到宮中,這丫頭便會被安一個刺客的罪名,被抓起來。”
皇甫元澈話裡話外都含着威脅,古宛伶冷了臉:“你這是在威脅本公主?皇甫元澈,你當真是以爲我古氏皇室,可任由你踐踏?”
“公主多心了,”皇甫元澈微微頷首:“不過是個折中的法子而已。這也算是這個丫頭有個光明正大呆在公主身邊的理由了。”
事到如今,再說皇甫元澈沒認出楚青來,那在場的人,真是都是傻子了。
見被人認出,楚青也就淡然了。她本來還想着要偷偷的將梭楠給救出來,如今一看,那是不行了。
也不知道皇甫元澈要搞什麼鬼,轉了這麼多的彎,他究竟是想幹什麼?
梭楠也瞧着他,忽然低聲道:“本小爺從來不與女人計較,你那法子,本小爺不稀罕!”
作爲男人,他自然是懂男人的一些心思的。皇甫元澈鋪墊那麼多,不外乎會藉着比賽一類的事情打頭陣。
“別廢話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儘管上!”梭楠頭一昻:“小爺我不怕!”
皇甫元澈眼也未擡,看向楚青:“你有一線生機,要不要?”
“要。”楚青答的乾脆。她幽深的雙眸看向皇甫元澈,隱隱的似乎還隱藏着一絲的笑意。
皇甫元澈微微愣了愣,顯然是沒料到楚青竟然會有這樣的反應。還以爲她會是以往那般冷漠的表情,或者直接無視他,如今,改性子了?
或者,他認錯了人?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楚青幾眼,楚青朝他莞爾一笑,那笑容如沐春風,似解了他心底的冰寒,皇甫元澈輕哼一聲,視線轉開,顯然是不會吃她美人計那一套。
況且她的臉上現在是一大塊疤在上面,要多醜有多醜!
“王,”一個士兵穿過重重守衛跑到皇甫元澈的面前來:“軍營裡的刺客找到了!”
楚青與古宛伶微微一怔,找到了?
古宛伶回頭看了楚青一眼,皇甫元澈低着嗓音道:“帶上來。”
自楚青進軍營開始,皇甫元澈就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她本人。至於後來的刺客的說法,他覺得沒有追查下去的必要。
如今,竟然冒出了一個刺客來?
“放開我!放開我!”遠遠的,就聽見一個別扭的聲音傳來,楚青等人瞥過頭望去,只見一個身材很是矮小的人被人拎着走了過來。
那人全身都包裹在一件灰色風袍之下,他身材矮小,雖然掙扎的厲害,卻因頭上被遮的嚴嚴實實的,瞧不見一絲的真容。
楚青微擰着眉,總覺得眼前的這個矮小的人給她一種很強烈的熟悉感,再看一眼,登時就愣在了原地。
在經過楚青的瞬間,那沿帽底下的人朝她露出了一抹的笑容。
鳳兒朝她眨巴眨巴了一下雙眼,待送到皇甫元澈面前的時候,已然又低下了頭,不斷的掙扎着:“你們這羣壞人!壞人!”
抓着鳳兒的人跪在地上:“王,要如何處置?”
皇甫元澈還未說話,一直低着頭的鳳兒忽然擡起了頭:“你們抓我還要
處置我,是沒有好下場的!會一輩子不舉的!”
楚青眼角微微一抽,皇甫元澈的臉還沒來得及陰下來,就聽見不遠處突然‘轟’的一聲,緊接着就是駐紮在營外的士兵們的慘叫聲,以及沖天而起的濃霧。
在場的副將們個個都變了臉色,那濃霧的地方瞧着不就是他們用來防守的壘牆,聽那聲音就知道是被炸了!
這裡雖然是邊城,但還沒有收到軍事爆發的命令,如今壘牆被炸,那還得了?
“王,屬下去看看!”一邊的副將領沉着臉向皇甫元澈稟報一聲,立即提着佩劍便向那壘牆處跑去。
皇甫元澈沉聲不語,鳳兒喜滋滋的看着他道:“嘿,看你報應來了吧!叫你抓我!?”
梭楠看到鳳兒的時候,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一個激動腹部就是一陣痙攣,痛的他齜牙咧嘴,雙眼含着淚看着鳳兒。
鳳兒朝他飛了一個媚眼,忽然轉頭詭異的看着楚青道:“丫頭,你應該知道你最大的優勢是啥!”
楚青沉眸,皇甫元澈的氣勢陡然一變,那圍着楚青的士兵登時就察覺出不對,舉着的刀離楚青更近了一步,只待皇甫元澈一聲令下,楚青就會成爲他們的刀下亡魂!
古宛伶冷笑幾聲,她忽然轉身,揚手一灑,衆人只來得見瞧見一陣白色的粉末飄來,接着那最先碰到藥粉的幾個人登時就慘叫了起來。
他們滾在地上捂着被藥粉碰到的地方,不過一會兒,捂着的手指之間汩汩的流出鮮血來,少頃,便兩腿一伸,竟不醒人事。
衆人惶恐,終於想起來眼前的這位南域公主不僅是個軍事上的天才,更是江湖上聞風散膽的鬼醫!
皇甫元澈眼底閃過一絲的冷光,忽地出手,朝着古宛伶便抓去。古宛伶回身伸出手掌朝他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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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元澈迅速伸出手掌,他的手上套着一個黑色軟絲製成的手套,就着陽光閃光着無比耀眼的光芒。
兩人的手掌瞬間對在一起,古宛伶的手掌之上有巨毒,只要碰到一丁點便會立即暴斃而亡,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皇甫元澈竟然留有一手,她伸出手掌的時候已然有些後悔,但已經來不及了。
肩膀忽然被人搭住,楚青的身影瞬間越過她朝着皇甫元澈打來的手掌對去。皇甫元澈瞳孔猛縮,想要收回掌,卻是已經來不及。
只得強行收住掌勢,氣血逆流,他的嘴角瞬間流出一絲血跡。
對上的瞬間,手掌中心傳來鑽心的疼痛,楚青咬着牙看了一眼掌心,那皇甫元澈的手套上竟然有倒勾,瞬間將她的手掌給刺破了。
她手中有毒,掌心中的血片刻便變成了黑血。古宛伶大驚,將楚青一把拉了過來,往她嘴裡塞了幾粒藥。
一切發生的太快,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皇甫元澈已經後退了好幾步。反應過來的幾個士兵登時就舉着尖槍向着楚青等人刺去。
皇甫元澈雙眼微微放大,還未來得及出聲,就聽見鳳兒忽然大喝一聲,將手中緊緊攥着的物什朝地上一震。
登時白色濃煙沖天而起,將場中所有的人都籠罩在了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