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沒好氣的回道：“那得問你自己了。”
土匪鴨撓了撓頭皮，一臉的茫然。
“你什麼意思？”
秦天怒道：“沒出息，一聽到兩千萬就發了瘋，簡直是鼠目寸光。”
土匪鴨一拍腦門：“噢，我想起來了，你大哥說我那張黃布價值兩千萬，我一激動，就開始胡言亂語，然後你就踢了我一腳，再然後我就暈倒了。”
秦天白了她一眼，這女人不但沒見過世面，眼神也不是一般的差勁，剛纔自己明明是用手抽她耳光，她卻認爲自己是用腳踢她。
“行了，你現在有兩千萬了，也用不着去我家蹭飯，趕緊下車吧。”
土匪鴨搖了搖頭：“不行，這東西值兩千萬是他說的，並沒有經過權威部門的鑑定，萬一只是塊破布怎麼辦？”
秦天滿臉的黑線，本以爲土匪鴨會就此放過他，沒想到這女人心眼還挺多，並不相信疤哥的話。
“既然是塊破布，那就送給我吧，正好可以擦鞋用。”
土匪鴨呵呵一笑：“也不行，萬一真的值兩千萬呢，豈不是便宜了你這小子。”
疤哥揮了揮手：“你們兩個的廢話等會兒再說，土匪鴨，我問你，這東西你是從哪兒弄來的？爲什麼又一直帶在身上？”
土匪鴨眼圈一紅，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這是我爺爺的遺物，老人家走後，我從他的箱子裡找出來的，我看它顏色是黃的，又有很多奇怪的文字，就把它縫在我的大衣裡面當護身符。”
疤哥好奇的問道：“你爺爺是幹什麼的？怎麼會給你留下這麼一件寶貝？”
土匪鴨看上去有些遲疑，支吾了幾聲卻沒說出話來。
秦天笑道：“那還用問嗎？前朝太監唄，藉着在宮裡當差的便利條件鼓搗出來的。”
話音剛落，腦門上就捱了疤哥一記大爆慄，再怎麼說，土匪鴨的爺爺也是位長者，而且已經作古，拿逝者開玩笑實在有些過分。
“再胡說八道當心我揍你。”
秦天嘻嘻一笑：“那他爺爺就是土夫子了，這東西是從
墳裡刨出來的。”
疤哥白了他一眼，面前這塊往生被只是一部分，如果土匪鴨的爺爺是盜墓者，爲什麼不拿整塊的，撕下半塊有什麼意義？
“土匪鴨，你爺爺到底是幹什麼的？”
土匪鴨咬了咬嘴脣：“他說的沒錯，老人家確實是宮裡出來的。”
秦天瞪大了眼睛，他說土匪鴨的爺爺是太監只是一句戲言，就是想氣氣土匪鴨，沒想到竟然得到了土匪鴨的親口承認。
可問題是太監就是被閹割了的男人，根本沒有生育能力，怎麼可能會有後代。
“鴨姐姐，你不是氣糊塗了吧？你爺爺是太監，你老爸是從哪兒來的？”
疤哥白了他一眼：“哪那麼廢話，沒聽說過韋小寶嗎？”
秦天搖了搖頭，韋小寶他當然知道，是個假太監，冒名頂替混入宮中的，當然不會失去生育能力，但那只是小說家之言，虛構出來的故事，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出現，宮裡那麼多雙眼睛，怎麼可能讓一個假太監晃來晃去而不爲人知。
“那是編的故事好不好？再說這年齡也對不上啊。”
疤哥點了點頭，最後一個封建王朝已經覆滅了上百年，就算土匪鴨的爺爺八歲進宮，到現在也得有一百二十多歲了，而土匪鴨只有四十來歲，這年齡差距着實有點大，其中必有隱情。
“土匪鴨，到底是怎麼回事？”
土匪鴨嘆了口氣，作爲一個太監的孫女實在有些不光彩，但是話已經說出來了，如果不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兩個人肯定不會罷休。
“其實我父親是爺爺收養的，當年最後一位皇帝退位後，並沒有將他趕出皇宮，又在皇城裡生活了十幾年，期間又招收了幾批太監，我爺爺就是其中之一，幾年後當時的政府遣散太監，我爺爺失去了生活來源，被迫流浪街頭，乞討爲生，在他八十歲的時候，從福利院領養了一個孤兒，就是我的父親，老人家將我父親撫養成人，再後來就有了我。”
秦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鴨姐姐，我聽說太監由於身體上的殘缺，心理都是很陰暗的，你父親小時候肯定沒少受虐待
吧？”
土匪鴨怒道：“胡說八道，我爺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老人家心地善良，不但將我父親養大，娶妻生子，而且還資助失學兒童完成學業，你要是再敢污衊他，我和你沒完。”
秦天撇了撇嘴，剛纔土匪鴨明明說過，老頭兒是靠乞討度日的，世界上生活最困難的人莫過於乞丐，他已經處於社會的最底層，拿什麼去資助別人？
“鴨姐姐，你爺爺淪落到沿街乞討的地步，能把你老爹養大就不錯了，哪裡還有餘力去幫助別人？”
土匪鴨哼了一聲：“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我說的是他剛出宮的時候靠乞討爲生，並不是一輩子都在要飯。”
秦天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爲土匪鴨的斥責而生氣，而是好奇的問道：“那他後來靠什麼過日子？”
土匪鴨一挺胸脯，滿臉的自豪：“資源回收再利用。”
秦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就是個收破爛的嗎？何必說的這麼好聽。
“收廢品就收廢品唄，整什麼資源回收再利用。”
土匪鴨搖了搖頭：“錯，不是收廢品，而是撿廢品。”
秦天翻了個白眼，收廢品好歹還得置備個三輪，大小算是門生意，撿廢品純粹是無本的買賣，比沿街乞討也強不了多少。
“老人家收入一定不錯吧？是不是後來就成立公司了？然後就是大張旗鼓的做慈善？”
秦天話帶譏諷，但是土匪鴨卻不以爲忤，搖了搖頭說：“老人家不想出名，也不想搞什麼冰桶挑戰之類的噱頭引人注目，資助別人純粹是爲了求得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秦天饒有興趣的看了土匪鴨一眼：“不知道你爺爺曾經資助過多少人？”
土匪鴨呵呵一笑，伸出了五個手指：“不多，五十個。”
秦天切了一聲，五十個失學兒童，就算每人一萬塊就是五十萬，一個耄耋老人靠撿廢品爲生，哪兒來的那麼多錢？
“蒙我呢吧？你爺爺一個撿廢品的，去哪兒張羅這麼多錢？”
土匪鴨沒有分辨，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出一組照片：“你自己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