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疤哥扶着趙芳芳上了車,坐在了秦天的身邊,其他人也紛紛跟了上去。
疤哥挑釁的看了小個子一眼:“小子,到一分鐘嗎?”
小個子沒好氣的回道:“算TM的你走運,剛好五十九秒。”
疤哥呵呵一笑:“沒辦法,誰讓你論分鐘呢,要是論秒不就賺錢了嗎?看來你們的工作方式還得改進啊。”
疤哥一頓譏諷,小個子很不高興,狠狠的瞪了疤哥一眼:“我說,死的那個是你家親戚嗎?怎麼我看你一點悲傷的表情都沒有,家裡死了人還有閒心逗悶子,你也算是奇葩一朵了。”
雖然被罵爲奇葩,但是疤哥卻沒敢回嘴,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表現不太正常,正所謂言多必失,話說多了就會露出破綻。
見疤哥老實了,小個子也沒有乘勝追擊,他畢竟是做服務行業的,幹這活兒是爲了掙錢,沒有必要和客戶鬧得太僵。
車裡安靜下來,除了趙芳芳偶爾啜泣幾聲,誰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很凝重,就好像真死了人一樣。
殯葬車一路疾馳,不到半個小時就出了市區,上了一條偏僻的公路,疤哥透過車窗觀察外面的動靜,除了老李等人的兩輛車,並沒有發現其他車輛的燈光。
疤哥暗暗點頭,看來敵人沒有跟上來,何深這個計劃成功了。
既然擺脫了敵人,疤哥自然沒有興趣讓他們把自己拉到火葬場,用腳尖輕輕踢了秦天一下。
裝了半天死人,一動不能動,尤其是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他早就不耐煩了,見疤哥發出信號,馬上呻吟了一聲。
疤哥一把將蒙在秦天臉上的白布拽掉,大聲喊道:“我的天,他活過來了。”
何深和幾個保鏢也紛紛出聲:“可不是嗎,沒死,司機,快停車。”
司機一腳剎車停在了原地,那個小個子轉過頭,滿臉的詫異:“什麼?死而復生?”
疤哥故作驚喜:“可不是嘛,他真的活了,剛纔還哼了一聲呢。”
小個子擺了擺手:“你們弄錯了,這叫回光返照,常有的事兒,老張,開車。”
老張遲疑了一下:“這不合適吧,要真是沒死,拉到火葬場也不能燒啊。”
小個子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你傻啊,這會兒讓他們下了車,運輸費怎麼算?”
老張點了點頭,他只是個司機,小個子是他的上級,一切都得聽上級的安排。
看到老張繼續前行,疤哥火兒了:“你什麼意思?我兄弟又沒死,你爲什麼不讓我們下車?”
小個子翻了個白眼:“就算真的沒死,也得到火葬場再說,萬一等下又沒氣了,這荒郊野外的誰來拉他?”
趙芳芳忍不住了,怒聲喝道:“這不用你管,我們自己會想辦法,你趕緊停車。”
小個子冷笑一聲:“停車可以,費用加倍。”
趙芳芳怒道:“你這不是坐地起價嗎?信不信我投訴你?”
小個子滿不在乎:“隨便,不過你拿得出證據嗎?你知道我是誰嗎?沒有證據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去哪兒投訴?”
趙芳芳怒不可遏,噌的一下站起身,一指小個子:“少廢話,我再說一遍,停車,否則後果自負。”
疤哥急忙拽住了她:“妹妹,稍安勿躁,他不就是要錢嗎,咱們給,兄弟,你說個數吧。”
小個子點了點頭:“這就對了,還得說老爺們明事理,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看不出個眉眼高低來,看在你還算懂事的份上,這樣吧,我給你打個八折,給一萬六吧。”
何深不高興了,這個車是他叫來的,來之前談好了價錢,就是五千,現在他卻漲到了一萬六,還美其名曰打折,太過分了。
“不是說好了五千嗎,怎麼翻了三倍?”
小個子冷笑一聲:“五千是拉死人的價,但是他現在活了,當然不能按死人算了。”
何深怒了,要是活人死在車上,司機多要錢到可以理解,畢竟給人家帶去了晦氣,補償一下無可厚非,但是拿死而復生當藉口多收費就有敲詐的嫌疑了。
“你TM純粹是個混蛋,人家活了給你帶來什麼損失了?你就要獅子大開口,漲了好幾倍的價?”
小個子呵呵一笑:“沒錯
,我就是個混蛋,他們都這麼說,但是,你能把我怎麼樣?”
看到小個子近乎無賴的行徑,不要說何深,就連那幾個保鏢都忍不住了,一個個站起身,從腰裡掏出了傢伙,就要上前收拾他。
疤哥急忙攔住,憑心而論,他也恨不得一腳把小個子踹死,但是他擔心這個小個子大有來頭,收拾了他很可能會節外生枝,招來麻煩。
雖然疤哥在國內生活時間不長,但是他對社會的理解卻遠勝於一般人,在他想來,如果這個小個子背後沒有厲害人物撐腰,他絕對不敢在孤身一人的情況下和這麼多人作對,尤其是這些人看上去都不是善茬,要是沒有點出奇之處,他絕對不敢如此有恃無恐。
所以考慮再三之後,疤哥還是放棄了修理小個子的念頭,揍他一頓容易,但是接下來的事情不好處理,畢竟他們這是在人生地不熟的五亞,動了有背景的人善後的事情不好處理。
“各位,我兄弟死而復生,這是件大好事,別因爲點身外之物掃了大家的興,再說一萬六也不是什麼大數目,這錢我出了,兄弟,讓司機停車吧。”
小個子露齒一笑:“還是你識時務,不過船家不打過河錢,我們這個行業也是如此,停車可以,先把錢拿來。”
疤哥點了點頭,本來他也沒打算賴賬,就算小個子不說,等會兒下了車他也得一分不少的付給他,小個子如此性急只能說明他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沒問題,芳芳,拿錢。”
趙芳芳不情願的取出錢遞了過去,小個子臉上露出貪婪的神色,蘸着唾沫數了三遍,確認無誤後才讓司機停下了車。
疤哥跳下車,一直尾隨在他們後面的老李等人也停了下來,保安們圍攏上來,從金盃車上把秦天擡了下來。
趁着場面混亂,疤哥叫過兩個保安耳語了一番,兩個保安連連點頭,悄悄的隱入了夜色之中。
疤哥繞到了金盃車前面,敲了敲副駕駛的玻璃,小個子放下車窗,把腦袋探了出來,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什麼事?”
疤哥滿臉堆笑:“兄弟,借一步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