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點了點頭：“看在你老婆出了事的份上，我今天網開一面，下不爲例吧。”
趙總又是一陣感謝，警察衝他擺了擺手，轉身就要離開。
小混混不幹了，竄到了警察前面，雙手一伸：“不許走，他把我打成這樣，他把我打成這樣你沒看見嗎？今天要是不處理他我就去上面投訴你們。”
警察上下打量了小混混幾眼，目光落在了他肩頭的刺青上，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神色。
“處理是吧？沒問題，跟我回所裡接受調查。”
說完，警察抓住了小混混的手腕：“走吧。”
小混混一翻腕子掙脫開來，一指趙總：“那他呢？光帶我一個人走嗎？”
警察呵呵一笑：“他有急事，暫時去不了，等辦完事他自然會去所裡報到，到時候我再給你們解決問題，能調解就調解，不能調解就走法律程序。”
小混混翻了個白眼，打架是雙方的事，哪有隻把一方帶走的道理，萬一那老小子不到派出所去怎麼辦？
“那他要是跑了呢？”
被小混混質問，警察很不高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跑到哪兒去？”
小混混哼了一聲：“天下這麼大，他隨便找個地方貓起來，你們找得着嗎？”
警察怒了：“哪兒這麼多廢話？這樣吧，萬一他跑了，我就發通緝令，你放心了嗎？”
小混混脖子一梗：“你蒙誰啊？連殺人犯你們都不抓，會費勁巴利的抓一個打架的，騙鬼呢吧？”
警察擡起了手，這小混混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他，他心裡很不爽，打算給他點顏色看看。
小混混冷笑一聲，把腦袋湊過來：“想打人是吧，來啊，有種打死我，只要給老子剩一口氣我就投訴到底，非扒了你這身狗皮不可。”
小混混一再出言不遜，徹底激怒了警察，掄圓了巴掌抽向了小混混的臉，掌力剛猛，帶着呼呼地風聲。
小混混面無懼色，他可是八進八出的
人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二百天在裡面度過，長期和警務人員打交道，早把這幫人脾氣摸透了，他就不信警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
果然，另一個警察着急了，一把抓住同伴的手：“老李，消消氣，這是公衆場合，注意影響。”
老李怒道：“老張，放開我，今天就是拼着不幹了，我也得滅滅這小子的威風。”
老張白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看你那點出息，至於和這麼個小痞子動氣嗎？想收拾他有的是辦法，何必在這兒動手呢？”
被同伴提醒，老李鎮定了下來，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噢，對，我想起來了，咱們管區這兩天不太平，富民路一夜之間有十多戶居民被偷，丟的東西不少，上級讓咱們多加留意，發現可疑人員就帶回所裡好好盤問，這小子又是刺青又是染頭髮，一看就是個社會閒散人員，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咱們把他帶回去審審吧，萬一破了案咱們就立功了。”
老張點了點頭：“有道理，我看他也不像好人，不過這種人嘴巴都緊，恐怕輕易不會開口啊。”
老李呵呵一笑：“沒關係，咱們給他上手段啊，刑警隊老劉教給咱們的那兩手一直沒機會實踐，就拿他做個實驗吧。”
小混混臉色變了，這TM擺明是要栽贓陷害外加刑訊逼供啊，大街上人來人往，他們不敢胡來，可要是到了裡面，把門一關，想怎麼收拾自己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你們要幹什麼？”
老李冷笑一聲：“你耳朵聾啊？我們懷疑你和最近幾天發生的連環盜竊案有關，要帶你回所裡調查，怎麼，有問題嗎？”
小混混撇了撇嘴，問題大了，真要是跟你們走了，明天估計連老媽都認不出自己了。
“二位，其實剛纔是個誤會，我和那位老兄是鬧着玩的，並不是真的打架，所以就不麻煩你們處理了。”
老李看了他一眼，表情似笑非笑：“是嗎？鬧着玩能鬧到滿臉是血的地步，你們這個玩笑開得夠大
的。”
小混混訕笑兩聲：“呵呵，我們喜歡假戲真做，動手時力求逼真，要不然太沒意思。”
老李哼了一聲，他本來也沒打算帶走這小子，只是他一再較勁，不得以纔想出了這麼一個點子嚇唬嚇唬他，現在看他挺識時務，也就沒必要繼續和他糾纏了。
“這可都是你自己說的，沒人逼你，以後不許找後賬，否則......”
老李說到這裡打住了，冷冷的掃了小混混一眼。
小混混後背一涼，雖然對方話沒有說完，但是其中威脅的意味非常明顯，如果他再不識進退，後果會很嚴重。
“明白明白，放心吧，這件事就此打住，我絕不會再給自己找麻煩。”
老李點了點頭：“既然明白那就滾吧，難道還想吃中午飯嗎？”
小混混嘆了口氣，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看來是昨天沒幹好事，遇到了這麼個警察。
小混混沒敢再廢話，低着頭走了，老李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呸，慫種，就這點出息還想出來混社會。”
一直冷眼旁觀的趙總悄悄伸出了大拇指，這位老李真是一身正氣，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簡直就是嫉惡如仇的典範。
“警察同志，多謝了，改天我請你們吃飯。”
老李擺了擺手：“客氣客氣，讓社會更加公平正義是我們的職責，你不要放在心上，忙你的事兒吧，再見。”
兩個警察一前一後的走了，趙總看着他們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敬佩的表情。
在此之前，老趙對警察是沒有什麼好感的，一直認爲他們就是穿着官衣的土匪，只會欺壓老百姓，但是剛纔老李的表現徹底顛覆他對警察的印象。
趙總喃喃自語：“看來警察又不全是壞人，這兩個就很正派嘛。”
就在他大發感慨的時候，電話響了，老趙一激靈，拿出了手機。
粗獷的聲音傳了出來：“緯冠公司院內，半小時內趕到，遲到一分鐘，送你一具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