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市場取回了三輪車,秦天回到了出租屋,拿起暖瓶倒了杯水,纔想起自己屋裡還沒有插座,總不能天天去趙芳芳家蹭電用吧,可是如果不借插座,有什麼理由去接近趙芳芳呢?
秦天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買幾個插座按上,在這裡要住半年呢,雖說現在沒有什麼家用電器,可是以後生活好了,什麼電視機手機電腦都得置備啊,難道以後買了電視也搬着去趙芳芳家嗎?
想到這兒,秦天一跺腳,買插座去,雖說暫時找不到接近她的理由,但是愛情這東西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也不能勉強。
下定決心後,秦天拉開門就往外走,沒想到和趙芳芳碰了個對頭,此時的趙芳芳滿臉痛苦之色,捂着小腹,額頭還隱隱有汗珠溢出。
“趙芳芳,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早?”
趙芳芳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是你啊,秦天,要出去嗎?”
“對,怎麼看你好像不太舒服啊?”
趙芳芳打開了房門,一邊走一邊說:“唉!老毛病了,疼起來真難受啊!”
老毛病?秦天心中一動,跟在趙芳芳後面進了屋。
“秦天,你有事嗎?”
“額,你身體不舒服,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趙芳芳看了他一眼苦笑着說:“醫院的大夫都沒辦法,你一個賣菜的能幫上什麼忙?”
秦天一本正經的說:“這倒不一定,我也學過一點醫術,大夫沒辦法,我不一定沒辦法,沒聽說那句話嗎?高手在民間。”
趙芳芳看他還挺熱情,不忍心打擊他,強忍着痛苦說:“那好,你就看看我得的是什麼病?”
“伸出手來!”
趙芳芳一愣:“幹嘛?”
“把脈啊,中醫診病四大招,望聞問切,聞問就不必了,望的步驟已經悄然進行,就剩下切了,你總不會讓我懸絲診脈吧,我還沒有那麼高的水平。”
看他說的還挺專業,趙芳芳伸出了手,秦天將兩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閉上眼睛感受着趙芳芳脈象的變化。
脈緊而細沉,移開手指,用手背碰了一下趙芳芳的手,觸手冰涼,再看臉上,面色無華,秦天心中有了數,開口對趙芳芳說:“趙芳芳,你不僅是腹痛,腰也疼吧?”
趙芳芳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秦天笑了笑說:“小毛病,你這是痛經之症,最常見的一種婦科病。”
趙芳芳不禁對秦天刮目相看,以往疼的時候,到了醫院,做一大堆檢查,驗血驗尿照B超,從來沒有一個大夫能說出她的腰也疼。面前這個青年就把手指搭在手腕上半分鐘,就能準確說出她的病竈,說不定真是個醫道高手呢!
“那你能治嗎?”
“當然了,能診病自然也能治病,不然我不成了診斷儀器了嗎?”
趙芳芳沒理會他的貧嘴,而是用熱切的眼神看向他說:“那你說吧,怎麼治?”
“三種方法,拔罐,鍼灸,湯藥,你任選一種吧!”
趙芳芳一想,拔罐得脫衣服,自己還是個黃花大姑娘,秦天是個年齡相仿的男人,要是醫院裡倒也沒什麼,可是兩人是鄰居,天天見面,讓他看見自己裸露的樣子太不好意思了,鍼灸得用針扎,多疼啊,考慮再三,還是湯藥吧。
“秦天,用第三種吧!”
“我這兒沒問題,哪種都行,但是湯藥沒有前兩種快,我得去準備藥材,還要熬出來,大概要三四個小時的時間。”
趙芳芳考慮再三還是決定用湯藥,雖然湯藥很苦,但是
畢竟比鍼灸要好的多,她見過一箇中醫給人扎針,那一根根的針紮在人身上,那個病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刺蝟,旁人看了都肝疼。
“就用湯藥吧,我再堅持一下,實在不行吃幾個止痛片。”
“不能吃止痛片,這東西里面含有罌粟成分,長期服用會成癮,而且和我的藥方相沖,影響療效。”
“那好吧,我聽你的。”
“恩,那我就去了,實在疼的厲害你就先用暖水袋熱敷一下。”
秦天輕輕帶上房門,邁開大步到了大街上,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中藥房,雖說車費讓他有點蛋疼,但是想到治好趙芳芳能博得她的好感,還是忍痛選擇了這種交通工具。
到了中藥房,憑藉記憶,要了香附子,益母草等幾種藥材,又讓營業員按他的要求稱好重量,分成小包包好,順便買了個藥鍋,秦天抱着這一大堆東西回了出租屋。
趙芳芳蓋着被子躺在牀上,臉色慘白,看的秦天有點心疼,沒多說什麼,秦天把砂鍋的蓋子拿開,把幾包藥材放進去,按比例兌好水,蓋好蓋子,一擰煤氣爐的開關,一股藍色的火苗騰起,秦天第一次煎藥的工作就這樣開始了。
趙芳芳肚子還是疼的很厲害,儘管用上了暖水袋,秦天看了看她,搖了幾下頭,其實鍼灸是最快的方法,可惜趙芳芳不用。
大火改小火,拿開蓋子,一股濃重的中藥味瀰漫在空氣中,兩個小時後,秦天端下了藥鍋,沒有過濾的紗布,秦天只好拆開趙芳芳一個沒有用過的口罩放在藥鍋上,將過濾後的湯汁倒在碗裡。
把藥端到趙芳芳身邊,秦天將他扶起來,靠在牀頭上,把藥送到她的嘴邊,輕聲說:“喝吧,喝了就不疼了。”
看着碗裡黑呼呼的湯汁,趙芳芳皺起了眉頭,輕聲問秦天:“秦天,這東西管用嗎?”
“放心吧,祖傳秘方,百試不爽。”
爲了堅定趙芳芳的信心,秦天編了一個七分真三分假的謊言,秘方沒錯,也可以說是祖傳,畢竟有一部分是那個孤老頭子教的嘛!
趙芳芳從心裡抗拒中藥,但是小腹傳來的一陣陣如刀絞般的疼痛還是讓她張開了嘴,輕抿了一小口,臉上的肌肉抽到了一起,苦着臉說:“秦天,怎麼這麼苦?”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這樣的至理名言你沒聽說過嗎?想治病就把藥喝下去。”
唉,沒辦法,肚子疼的太厲害了,如果能選擇,下輩子一定不再做女人,趙芳芳無奈的一仰脖,將這碗濃濃的藥湯灌了下去。
秦天拿過毛巾,輕輕的擦了一下她嘴角溢出的藥汁,然後就滿臉緊張的盯着趙芳芳的表情,看的趙芳芳都不好意思了,強笑了一聲說:“幹嘛這麼看着我,我臉上有花嗎?”
秦天笑了笑,畢竟是第一次給人下藥,他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只能通過趙芳芳的面部表情來判斷是否有效。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趙芳芳的手不再捂着肚子,那種難忍的疼痛消失了,趙芳芳掀開被子下了牀,跳了兩下,高興的喊道:“真的不疼了。”
秦天鬆開了緊握的拳頭,手心已經溢出了汗水,輕輕在身後擦了擦說:“那當然了,秘方嘛,沒有效果誰會費那麼大力氣把他傳下來。”
“秦天,你太棒了,我去醫院看了那麼多次,每次都給開一大堆藥,始終沒治好,沒想到你一晚藥下去就沒事了,太神奇了。”
看着趙芳芳像個小孩子一樣快樂,秦天也很高興,但是嘴上卻說:“趙芳芳,這碗藥只是治標,暫時緩解了你的疼痛,但是要想去跟,還得堅持服用一個月的湯藥。:
儘管湯藥很苦,但是比起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是喝湯藥比較划得來,趙芳芳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全聽你的,不過以後要辛苦你了。”
“看你說的,咱們誰跟誰呀,還用得着那麼客氣,不過我那裡沒有煤氣竈,以後煎藥就得到你這兒來。”
“那是當然了,給我煎藥難道還要用費你的煤氣嗎?對了這些藥花了多少錢?”
秦天擺擺手說:“算了吧,你掙得也不多,再說也沒花幾個錢,你自己留着買點阿膠什麼的,補補血,女孩子這個階段需要好好保養。”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有點痩削的青年心還很細,居然知道女人經期血液流失需要補血,趙芳芳看向秦天的眼神多了一絲異樣。
“那多不合適,給我看病還讓你掏錢,不行,一定要給。”
說着,趙芳芳從小包裡拿出二百塊錢遞過去,秦天沒有接,輕聲說:“真的不用,你自己留着用吧,我賣菜賺的比你多,誰讓咱們是老鄉呢,又住隔壁,有點事應該相互照應,你就別和我客氣了。”
看秦天態度很堅決,趙芳芳只好把錢收了起來,對秦天說:“那好吧,不過我怎麼也得謝謝你,你既然不要錢,那我請你吃飯吧,給你補充點營養。”
秦天確實有點瘦,不過比起以前已經好了很多,在小餐館裡打工的那幾個月,雖然吃的是客人剩下的飯菜,但是總比學校裡饅頭加鹹菜的伙食要好的多,不知不覺已經長了十幾斤肉,現在聽趙芳芳說他瘦,把胳膊伸出來,做了個屈臂的動作,指着鼓起的肱二頭肌對趙芳芳說:“衡量男人的標準是肌肉,你看,這肌肉多結實。”
趙芳芳笑了笑說:“行啦,知道你健壯,但是請你吃飯不止是爲了補充營養,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秦天擺擺手說:“我不是客氣,是因爲你這幾天不適合去飯店,中藥最忌諱的是生冷油膩,飯店裡的飯哪有不油膩的,等過了這段時間你再請我吧。”
作爲一個藥房的營業員,趙芳芳當然知道秦天說的有道理,但是今天秦天解決困擾了她好幾年的問題,總想表示一下,想了想說:“要不,我請你吃肯德基, 就給你要一份,我不吃,在邊上看着。”
秦天搖了搖頭說:“肯德基的東西都是油炸的,是萬惡的美帝用來坑害我們廣大青少年兒童身體的垃圾食品,我不喜歡吃,還是等過了這段時間咱們去中餐館吃大餐吧,放心,我不會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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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芳芳笑了:“你這都是從哪裡聽來的奇談謬論?要真是像你說的那樣,爲什麼肯德基遍佈全世界?再說,中餐館就一定健康嗎?你別忘了,用地溝油的大部分是中餐館。”
眼看兩人就要上升到關於食品安全的辯論,秦天急忙擺手,示意暫停,對趙芳芳說:“那些事不是咱們這樣的小百姓能解決的,就不要再爭辯了,和你說個事,今天又忘了買插座了,等下還得到你這兒來蹭電。”
趙芳芳笑的直不起腰:“秦天,你真逗,你幫我忙乎了半天,燒壺水還這麼客氣?儘管來,以後別說燒水了,只要你願意,我天天給你做飯吃。”
一聽趙芳芳說可以到她這裡吃飯,秦天的眼睛一亮,那豈不是可以天天來和趙芳芳聊天了,故作驚訝的說:“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過也有個條件,我只負責主食,但是蔬菜的問題你來解決。”
秦天苦着臉說:“這可不大好辦啊!”
“不會吧,你不是賣菜的嗎?每天把賣剩下的菜拿回來就行了。”
秦天搖了搖頭說:“不好意思,本菜販每天的菜都賣的乾乾靜靜,根本就剩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