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回到了巴黎,立刻就接到了端木驚雲的電話。
“白晨,你最近幾日去了哪裡?爲什麼電話一直打不通。”
“額……我去了一趟外地。”
“外地?”端木驚雲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白晨,難道他去的是哪個衛星覆蓋不到的地方嗎?
不過端木驚雲也不打算深究,繼續道:“白晨,我想見見我的兒媳和孫子……你看……”
雖說她現在和白晨的關係緩和了,那次見面之後,他們就不時的通電話,可是端木驚雲還是顯得非常小心,所以對於這次的要求,她也不是很有把握。
“你兒媳她不在地球上……石頭倒是可以。”
自從去到九十年後的未來,知道了許多人的命運之後,白晨就對於這份親情更加的珍重。
在那個未來的世界裡,自己的母親也沒能倖免,在第一次的戰爭之中,便已經犧牲了。
所以白晨不想再去爲了過去蹉跎,白晨想要讓自己的母親開心。
“啊……不在地球……石頭,是我的孫子嗎?”。
“嗯。”白晨沒有否認。
“那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我能見到他?”
“你在哪裡?我讓他過去見你。”
“你不一起過來嗎?”。
“我現在在外太空……”白晨隨口說道:“也不是很方便,如果再距離遠一些,估計就接不到你的電話了。”
“你們一家子已經可以在外太空漫遊了嗎?”。端木驚雲雖然驚訝,卻也不顯意外。
她知道白晨不能以正常道理來理解。知道他們一家子都是不可思議的存在。
“你也是我們一家的一份子。”
“白晨。謝謝你。”端木驚雲的聲音又開始哽咽起來。
“我就通知石頭。讓他去見你吧。”
“好好……等等……先不要那麼急……我我我先準備一下。”
一向處變不驚的端木驚雲,即便是面對當初瑪麗亞的挑戰之時,她也從未有過內心的波瀾,此刻當她知道,自己要見到自己的孫子之時,卻慌了手腳。
“石頭喜歡吃什麼?他有什麼愛好?等等……我要穿什麼衣服……”
端木驚雲慌亂的問着,可是白晨已經掛斷了電話。
“喂喂……該死,白晨……你別掛電話啊。”
一個小時之後。白晨已經出現在了端木驚雲的面前,當然了,他是以石頭的身份。
端木驚云爲了見白晨,她可是把整個酒店餐廳都包了下來。
門外站着兩個黑衣保鏢,當白晨來到餐廳門口的時候,兩個黑衣保鏢沒有阻攔白晨,似乎是已經知道了白晨的容貌。
白晨也不知道端木驚雲是如何確認自己的容貌的,當他進入餐廳的時候,端木驚雲目光正好看過來,與白晨的目光在剎那間交匯在一起。
端木驚雲整個人都從椅子上跳起來。在短暫的遲疑後,就帶着緊張的笑容走向白晨。
“石頭?”
“奶奶。”白晨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讓端木驚雲能夠開心。
在知道了未來之後,白晨已經知道了,第一次種族大戰,自己的母親是帶着什麼樣的心情去參與的。
也許當時的她,是帶着決絕的死意。
所以白晨願意爲端木驚雲付出一切,只要她開心,是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開心。
白晨對於‘孫子’這個身份駕輕就熟,畢竟這已經不是白晨第一次裝孫子了。
雖然白晨是以平常心過來的,可是端木驚雲卻無法保持平常心,在她聽到白晨口中叫出奶奶的時候,整個心都飛了起來,上前就抱起了白晨,緊緊的擁在懷裡。
白晨同樣環抱着端木驚雲的脖子,也許也只有這個身份,白晨才能這麼的平常心去擁抱自己的母親。
不過對端木驚雲來說,同樣也是更加自然起來,就如那句話說的,隔代親。
“石頭,你今年幾歲了?”
“六歲。”白晨流露出燦爛的笑容。
端木驚雲對於眼前這個可愛至極的孫子,卻有點愛不釋手。
端木驚雲看了眼牆角,牆角居然堆放着一大堆的玩具,全都包裹成禮品盒,白晨有點哭笑不得。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白晨對於這些玩具可沒有任何的接受度。
“石頭,你喜歡什麼?奶奶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我剛纔把玩具店的玩具全買回來了。”
“奶奶,我不是一般的孩子。”白晨苦笑的說道。
端木驚雲拍了拍腦袋:“是奶奶糊塗了。”
“奶奶,這是我送給您的。”
白晨拿出一個瓷瓶,裡面裝着的東西可不一般。
可以說,裡面的每一顆丹藥,都能夠引起一場戰爭。
“奶奶,這次我除了是來看望您的,還有一件事。”白晨突然認真下來。
“什麼事?”
“這件事是爸爸交代我的,他不好意思當面與您說,所以只能託我來說。”
“你說吧。”端木驚雲又一次緊張起來。
“奶奶,您修的是妖法,雖說練到極致,可以化爲真妖,可是卻沒有益處,心性將會徹底扭曲,所以……”
“奶奶知道,我明白。”端木驚雲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認真。
“不,奶奶,我知道您現在的想法,您是想爲爸爸化去修爲是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您將會殞命,這也不是爸爸想要看到的結果,爸爸是想知道,如何才能保留您的修爲前提下,轉化爲正常人。”
“這……奶奶已經有辦法了,你和你爸就不要操心了。”
以前端木驚雲是爲了快速的得到力量,所以她纔會不顧一切的修煉妖身。可是如今早已後悔。特別是在得到了白晨的接受後。
她就更加的後悔。甚至是產生自卑,畢竟自己的兒媳婦是大名鼎鼎的影子,如果讓世人知道,影子的婆婆是一個半人半妖的怪物,將會帶來不良的影響。
所以她一直在思考,也許自己應該化去修爲,即便是丟掉性命,至少能夠讓自己臨死之前恢復人類的身份。
“奶奶。如果您是打算赴死,又或者是丟掉一身修爲的話,那麼不管是我還是爸爸,都不會允許的。”白晨嚴肅的看着端木驚雲。
白晨從不歧視妖怪,千年就是自己的朋友,他就是一個千年王八。
可是白晨卻也從千年那裡知道了修煉妖身的弊端,修妖身太容易失去控制了,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端木驚雲現在還未出現弊端,僅僅是因爲她的心智堅定,而且才只修到半妖而已。
越是高深。那麼心智就越容易迷失。
而這種迷失可不只是扭曲,而是徹底的變成另外一個人。妖靈附體,人魂覆滅。
如果到了那時候,即便是白晨,也將沒辦法拯救自己的母親。
端木驚雲當然知道修妖身的弊端,可是開弓哪有回頭箭,有些事情既然邁出了一步,那就沒有後悔的可能,放棄就是自毀。
可是,爲了這得來不易的親情,她願意做出犧牲。
“奶奶,不管是我還是爸爸,都認識妖精,所以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幫您恢復人身,同時也保留修爲。”
端木驚雲苦笑着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了,這一身修爲,留着沒什麼用,如今我有你和你爸爸已經夠了。”
“奶奶,您應該明白,對於我或者爸爸來說,這世上幾乎沒什麼事情是我們做不到的。”
“是幾乎……有些事情,即便是你們也做不到,不管你們的力量多強大。”
“萬法皆道,萬道歸一,有法有宗,既然是法,那就有破,沒什麼東西是無法破的。”
“石頭,奶奶很感激你爲我着想,不過這件事就不需要你和你爸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奶奶,您是不是有辦法?或者說您覺得有一些很渺茫的機會,可以說出來與我參詳。”
端木驚雲的目光閃爍,過了半餉又微笑的搖了搖頭:“其實妖身並沒有什麼不好,只要我不再精煉修爲,並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
端木驚雲在這件事上並未說實話,白晨同樣知道,修妖身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無法逆轉妖身,妖血會不斷的侵蝕人類的血肉,最終有朝一日,端木驚雲會化爲純粹的妖。
而白晨詢問過千年,他同樣沒有解決的辦法,他是真正的妖,所以他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不過白晨覺得,自己的母親也許有辦法,畢竟她修妖身的時候,應該就有過這種考慮。
“石頭,你知道嗎,其實最初的時候並沒有真正的妖,最初的妖其實都是由人修來的。”
白晨疑惑的看着端木驚雲,自己還真沒聽說過,不過聽自己母親的語氣,似乎這其中還有一些隱情。
“奶奶,您想說什麼?”
“我修的是《天妖法訣》,這個《天妖法訣》的來歷卻是非常的特別,因爲這就是最初人化妖的所創造出來的,世上第一個妖就是女媧,她便是由人化爲妖的,不過她本身就是大神,即便化妖也能神智不變,所以她是妖神,可是常人要化妖的話,不止是要經歷脫胎換骨,還有妖靈奪魂,第二個修成妖身的就是東皇太一,他也是唯一一個妖皇,不過東皇太一卻並不喜歡新的身份,所以他曾經想過恢復人身,他是上古神靈,他擁有着大智慧大毅力,所以他便以逆轉之法推衍《天妖法訣》,最終成功的推衍出《轉靈法典》,只是他自己卻沒機會修煉。”
“那就是說,只要找到了那個《轉靈法典》,那麼就能夠讓您恢復人身?”
“雖然有這樣的記載,《轉靈法典》可以讓妖化人,可是即便是東皇太一本人,也未曾證實過自創的功法,我又如何敢說必然可行。”
白晨卻皺起眉頭:“如果這《轉靈法典》是由《天妖法訣》逆推而來,那麼我也可以。”
白晨看向端木驚雲:“奶奶,將《天妖法訣》借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