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值。”白晨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這可不是一百天晶，也不是一百萬天晶，而是一百億天晶。
這個價碼能夠讓白晨拒絕掉任何人的幫助，所以白晨也是毫不客氣的回絕了希夷的請求。
“真不可以？”
“我希望你還是拿實質性的抵押來借錢，難道偌大的山綿族，連一些資產都拿不出來嗎？”
“你沒聽說過山綿族麼？”希夷看着白晨問道。
“沒聽說過，你的這個種族很有名嗎？”
“山綿族雖然不是北方大陸最弱的種族，可是絕對是最窮的種族了。”
“你看起來不弱。”
“我不弱不代表山綿族不弱，事實上這些年，也一直是我支撐着整個族羣，不然的話，也許現在已經沒有了山綿族。”
“這又是爲什麼？”白晨問道。
希夷的身體突然開始變化，最後變成了一團亂糟糟的絲麻，被擰成一團，散亂着對方各自一起。
“這就是我的本體。”
“你想要表達什麼？”白晨不解的看着希夷。
“山綿族也是我這樣的形態，而且他們無法變化形態。”
“說重點。”
“因爲山綿族的身體形態，沒有人形態或者獸形態，所以我們被大部分種族排斥，再加上生存環境的需求高，我們需要寒冷的，並且海拔高的區域生存環境，所以我們山綿族幾乎沒有能夠維持生計的產業。”
“抱歉，交易就是交易，雖然我同情你，不過錢是沒辦法借你的。”
希夷恢復了人類的形態，臉上露出一絲失望。
“真的不可以嗎？”
“山綿族有多少人？”
“兩千萬人口。”
“這明顯就很不合理，在生存能力不強的情況下，又沒有相應的生存條件，居然還能有兩千萬人口，我只能說，你對族羣保護過度了，也操心的太過頭了，一個種族的生存，靠的是整個族羣的努力，而不是一個或者兩個人的努力，你可以去幫他們對抗自然，可是不要去幫他們對抗規則。”
“什麼意思？”
“如果他們遇到了自然災難，你可以幫他們度過，可是如果他們遇到的是生存危機，你就必須適當的放手，一個連生存都如此艱難的種族，你就算能夠延緩這個種族滅亡的速度，也不可能永遠的延續下去。”
“你是讓我對自己的種族袖手旁觀？”
“當然不是，我這麼說吧，如果你養了一對躥山兔當寵物，你知道躥山兔吧？就是一種繁殖速度極快，可是又幾乎沒什麼自保能力的小動物，而這對躥山兔生了一窩二十多隻小兔子，你是打算着把這二十多隻小躥山兔都養着嗎？”
“二十多隻躥山兔，我一樣養的起。”
“很好，躥山兔基本上一個月就到了成熟期，生育期也只有兩週，二十多隻躥山兔，雌雄各半的話，一個月半月後，基本上你就要養三百隻了……三百隻躥山兔，再過一個半月的時間，將會演變成四千只，再過一個半月將是六萬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希夷的臉色有些凝重：“你要我放手？”
“是的，讓你的族人面對自然法則，適者生存，如果他們連最基本的獲取生存物資、生存空間的能力都沒有，那你還要一直的維持着整個族羣永遠的求生路麼？”
“山綿族不是躥山兔，他們沒那麼強大的繁育能力。”
“道理是一樣的道理。”
“可是在你的天空城內，同樣也有與山綿族一樣弱小的種族。”
“至少他們能夠在適當的環境下，創造屬於自己的財富，獲得自己需要的生存條件。”
“如果是同樣的工作，我們山綿族也可以做的到。”
“你可以給他們創造生存的環境，可是不能去影響他們的生存能力，一個種族如果失去了環境競爭，早晚要被環境淘汰，你維護山綿族一百年，恐怕他們如今早已忘記了如何生存了，他們只會索取，早晚有一天要被他們拖垮。”
“那天空城的那些低保福利又有什麼意義？你不是也在極力的保護他們嗎？”
“你要搞明白，福利針對的羣體，大部分是老邁的或者是傷殘的個體，這些人大多數是已經喪失了勞動能力，而不是某個種族，在天空城內，同樣存在着叢林法則，即便是你眼中某個弱小的種族，他們也許在動手能力或者個體實力上弱小，可是他們也有自己的機會，這個機會是我創造出來的，就比如說蟻族吧，他們的個體夠弱小嗎？可是如今他們的數量已經達到數十億了，可是他們會懂得如何控制這個數量，如果當他們所能創造的財富不能提供給他們足夠的資源，或者生存壓力已經影響到天空城的時候，他們就會減少新生幼體，這也是一種法則，生存壓力和族羣數量會一直的調整，可以高於或者低於一個較小的數值，可是絕對不能超過太多。”
“我該放手？”
“如果一百年前你就放手的話，你那叫做睿智，你現在放手，則是殘忍。”
“可是……是你說的……”
“當你砍斷了一個種族的手腳後，你再告訴他們，你們要自生自滅，你這不叫殘忍叫什麼？”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白晨笑而不語，希夷急了，與白晨的交流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確是做錯了，而且是錯了很多年的時間。
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人提醒過她，她也一直沒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
直到現在，白晨的話讓她幡然醒悟，只是爲時已晚。
而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夠給她指點迷津的人，這個人顯然就是白晨。
天空城奇蹟般的崛起，讓希夷覺得，白晨一定有辦法幫到自己的種族。
“你說吧，你想要提出什麼條件？”希夷看到白晨笑而不語，已經猜到了，白晨是打算和自己談條件。
“你應該問自己，你能開出什麼條件。”
希夷思來想去，遲遲沒有迴應：“我知道故鄉會的一個最大秘密，一個就算是神盟也不得不重視的秘密。”
“說說看。”白晨說道。
“不，這次我可不會輕易再說出這個信息了，你必須保證，給我的族人找到一條出路。”
“這很難辦。”
“你也沒辦法？”
“不，解決兩千萬人口的生存問題，對我應該不算困難，哪怕是養寵物，我也養的起，只不過我們現在都面臨着同樣的問題，你對自己所提供的信息也許期望太高了，又或者是無法達到我的預估，就像是你前面提供的信息一樣，這方面是很難協調的。”
“我可以保證，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非常少，而且對你也非常有用。”
“這樣吧……我只能暫時做一個保證，我可以幫你的族人找到一條出路，前提是你的族人能夠接受我的規則。”
“你想要統治山綿族？”
“你覺得天空城的居民，我對他們的統治怎麼樣？”
“很不錯……”希夷很不願意承認，可是必須正視這個問題，天空城乃至整個天空聯盟，在眼前這個人類小子的治理下，一切都是那麼的欣欣向榮。
她也曾經想象過，山綿族如果也能有這樣的生存環境就好了。
這個人類小子，的確比自己更適合管理與統治。
“如果你的想法還是固步自封的覺得，一個人類沒資格統治和管理山綿族，那我們就沒必要繼續討論下去了。”
“那好吧，我可以接受你的條件，不過你必須保證他們可以得到與你的子民一樣的權益。”
“如果他們能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這不會成爲問題，可是，如果你的族人已經變成了一羣只會吃不會做事的懶豬，那麼我可能只能提供給他們吃，至於權益……這不是誰給予的，而是自己爭取的。”
希夷聽到白晨的話，心裡不免對山綿族有些擔心。
這麼多年下來，她太清楚自己的族羣變成了什麼樣。
他們失去了鬥志，自哀自憐，遇到危險困難，永遠只會祈求自己的庇護。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恰恰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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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夷從未想過，正是自己的過度現身，纔會造成山綿族如今的尷尬處境。
“我的這個保證可以嗎？”
“好，我接受。”希夷並沒有太多的選擇。
“那就說說你知道的，關於故鄉會的秘密吧。”
“如果我說的這個秘密，沒有達到你的心理預期，你會不會反悔？”
“不會，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別騙我。”白晨聳聳肩道：“如果你提供的信息越有用，我也會越是盡心盡力的幫助你們山綿族。”
“故鄉會擁有一個秘密武器，這個秘密武器可以封印神的力量。”希夷認真的說道。
“哦？還有這種東西？”
“沒錯，他們管這種東西叫做‘基石’，而這次他們派了至少十個以上的神靈來對付你，可見他們對你的重視程度，難保不會帶出‘基石’。”
希夷認真的看着白晨：“你覺得這個信息怎麼樣？”
“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