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海棠又驚又怕,因爲先前那波人把白晨稱之爲邪魔外道。
而且白晨的所作所爲實在不像是一個正派人士應該乾的事,當然了,其實他壓根就沒必要害怕。
他本身就已經沾染了瘟疫,離死不遠了。
當然了,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忽略了最大的恐懼源,反而對眼前的事物念念不忘。
顯然,白晨沒打算拿易海棠如何。
而且還想遵從他師父的‘遺願’,好好的照顧易海棠。
回到住處的時候,白晨發現衆人都被要你命3000擋在門外,看李玉成的模樣,還吃了點小虧。
“師父……你不在裡面?”衆人看到白晨平安無事,都鬆了口氣。
之前發現白晨和洛仙的帳篷外守着要你命3000的時候,都以爲出了什麼事,如今看到白晨,立刻就感覺到安心。
“沒事了,你們先回各自的帳篷。”
此刻形勢刻不容緩,白晨立刻進入洛仙的帳篷中,易海棠也跟了進去。
還好洛仙的病相較白晨來說,要輕上不少。
白晨在感染了屍毒後,已經沒有最初的那種頭暈目眩,體力也恢復的很快。
預計差不多可以解除屍毒了,易海棠身上的瘟疫則是更弱,與普通百姓身上的病毒差不多,都屬於普通病原體。
不多時,洛仙也已經醒過來,白晨查看了一番洛仙的身體後,感覺她恢復的差不多了。
洛仙身上的瘟疫,是白晨傳染給她的,所以相較普通的瘟疫,強度上要強上一些。
“師父……我剛纔……”
白晨拍了拍洛仙的肩膀,笑道:“沒事了。”
易海棠愣愣的看着白晨,有點不敢置信:“你真的可以治好瘟疫?”
“你難道沒發現,你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嗎?”
易海棠聽到白晨的話。這才感覺,從剛纔開始,自己似乎一直都很清醒,完全不像是將死之人。
“洛仙,你現在身體如何了?”
“已經好多了。”洛仙勉強站起來,身體還是有些虛。
“半個時辰後,你去準備兩份十八號藥劑。一份給自己,一份給他。”
十八號藥劑,就是專門用來解屍毒的,洛仙對於這些藥劑非常熟悉,這是白晨硬性要求的重要藥劑。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似乎有不少人接近帳篷。
“你們是什麼人?”仇白心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老夫天慈,是來求見此地的主事的。”
天慈?天慈老人?
仇白心和李玉成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醫仙天慈老人,當世公認的醫道聖手。
他怎麼來了?
“還不將那小子給我叫出來!”正楠仙的聲音傳入白晨的耳朵。
“楠仙,不得無禮。”
這時候洛仙出了帳篷,看了眼天慈老人:“晚輩代家師向前輩問安。”
“你師父是?”天慈老人上下打量着洛仙:“你可是以屍毒解了魔煞?”
“前輩慧眼,晚輩不敢隱瞞。”
“可是你身上這屍毒又該如何辦?”天慈老人更加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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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勞前輩操心。家師早有辦法,區區屍毒,不足掛齒。”
“吹牛,就連我師父對屍毒都是束手無策,你師父難道醫術比我師父更高嗎?”正楠仙很是不屑的冷嘲道。
洛仙嘴角冷冷一笑,也不多說什麼,可是這眼神這表情落在正楠仙的眼裡,卻是"chi luo"裸的挑釁。
“你什麼意思!不要以爲會一點醫術。就敢在藥王谷面前放肆。”
洛仙也不理會正楠仙,而是看向天慈老人:“前輩若是來教訓的,那就請便吧。”
天慈老人眉頭微微擰了擰:“楠仙!”
正楠仙的臉色更怒,只是迫於天慈老人的壓力,不敢繼續放肆。
“閣下醫術通神,老夫很想與閣下討教討教,閣下是否賞臉一見。”天慈老人的聲音突然像是洪鐘般傳蕩看來。身上散發着恢弘之氣,白衣飄飄長鬚隨風飄蕩,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這時候,帳篷內傳來白晨的聲音:“在下身體不適。就不在前輩面前獻醜了。”
天慈老人聽這聲音的主人,似乎非常的年輕,看起來與他的弟子年紀差不多,這種年紀能有什麼醫術成就?
對此天慈老人還是感覺到一絲疑慮,不過他依然保持着絕代高人的風範。
“老夫心有疑慮,可否請閣下爲老夫解惑。”
天慈老人找白晨解惑,在場所有人都張大嘴巴,滿臉的驚愕與不敢相信。
“在下不敢妄自尊大,若是能幫到前輩,在下必定竭盡所能。”
天慈老人的態度一直都很好,並未因爲彼此的輩分懸殊而表露出過分的態度,所以白晨的語氣也相對的客氣。
“老夫曾經推衍過,屍毒與魔煞之毒並無剋制作用,可是爲何實際結果卻截然不同?”
推衍,白晨也會,基本上稍微有點境界的醫師,都會推衍。
“這瘟疫叫做魔煞之毒嗎?”
“你不知道?”天慈老人驚訝的問道,他以爲,能夠發現屍毒與魔煞之毒相剋原理,應該是對魔煞之毒研究至深的人物。
可是,白晨的疑惑讓天慈老人大吃一驚,難道在這之前,他都不知道魔煞之毒?
“這魔煞之毒很有名嗎?我翻閱的醫書也不在少數,卻從未聽聞過這魔煞之毒。”白晨反問道。
天慈老人苦笑:“此事容後再談,老夫的疑惑,閣下可否解惑?”
“前輩可明白人血的構成?”白晨問道。
“這……”對於白晨這個奇怪的問題,天慈老人根本就從未想過,血就是血,還有什麼構成的?
“血的構成有九成五是水,還有百分五是各種的有機物,其中最關鍵的兩種構成物,在下稱之爲紅血球和白血球。而魔煞之毒的作用,也就是紅血球……”
白晨接下來所說的理論,天慈老人已經聽的如同天方夜譚一般,張着嘴巴無法言語。
可是白晨的那些怪異的術語,又讓天慈老人覺得高深莫測。
白晨開始講述魔煞之毒、屍毒,還有紅血球之間的關聯,很多東西。如果放到微觀世界,其實也就那麼回事,某個病毒對某個身體結構產生影響。
可是這些超越時代的知識與理論,放在這個時代說出來,就等於天書一樣,讓人根本就無法聽明白。
“師……師父。您聽的明白嗎?”
天慈老人苦笑的看了眼正楠仙,然後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前輩,其實這並不是什麼高深的道理,你我所接觸的東西不同,所以理解也就不同……就如同一個婦科大夫和一個骨科大夫比醫術,誰也未必就比誰的醫術高明。”白晨淡然說道:“在其他方面,在下也未必能及得上前輩。醫道流傳至今,靠的便是無數醫道先輩的點滴積累,我不過是學了他們的成果,談不上多高明,何況,這些東西也不見得有多難。”
熟悉白晨的幾個人,都是掩嘴偷笑,白晨的話語雖然謙虛。不過最後那句話,卻是足以讓任何人無地自容。
哪怕這時候,把白晨學過的東西,擺在他們的面前,他們也未必能夠學的會,理解的了。
“老夫受教了,雖然老夫聽不大明白。可是閣下能有此等通天徹地的學識,老夫甘拜下風。”
這個結果對衆人來說,似乎並未感覺到太驚訝,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師父。您何必妄自菲薄,他不過是學了點旁門左道,真要比醫術,天下何人能與您相提並論。”正楠仙依然堅定的支持着天慈老人。
在她的心目中,只有自己的師父,纔是最強的。
讓她接受一個,讓她蒙羞的同輩小子,醫術超越自己的師父,這比殺了她更難受。
“楠仙,裡面那位的醫術,遠超老夫,你也不要以爲這天下除了藥王谷內,就再也沒有能人了,如若你不能放平心態,此生都難有所成就。”
天慈老人義正嚴詞的說道,同時又對着帳篷雙掌相抱,行了個稽首禮。
“前輩言重了,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在下也只是有一技之長罷了,而且在下還有一事,希望前輩幫忙。”
“你說,只要老夫能做到的,必然萬死不辭。”
“雖然如今這魔煞之毒的治療方法一有,不過在下身邊的人手實在有限,而且這個治療手段,需要大量的屍毒,在下實在是無能爲力,如果前輩願意救風波城百姓,在下願意將屍毒的解藥藥方交給前輩。”
“此話當真?”天慈老人臉上掩不住的喜色。
有屍毒的解藥藥方,真可謂是一舉多得,困擾了藥王谷三千年的難題迎刃而解,而且還順帶的解決了屍毒這個大麻煩。
相較於魔煞之毒,屍毒的危害反而更大,如今有這屍毒的解藥,屍毒的威脅也將大大的削弱。
“前輩請過目,這便是家師的屍毒解藥藥方。”這時候洛仙將一份藥方教到天慈老人的手中。
“師父,先確認一下,小心別被矇騙了。”正楠仙依舊對白晨等人保持着懷疑態度。
“老夫還不至於老眼昏花到是非都分不清楚。”天慈老人收起藥方,再次對着帳篷內行了個禮:“不知道老夫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夠見閣下一面?”
白晨無奈的掀開帳篷,天慈老人一直都這麼謙遜有禮,幾次都是低聲下氣的語氣請求,白晨若是再拒絕的話,那就太持才傲物了。
怎料天慈老人在看到白晨的瞬間,臉色驚變:“是你!?”
“師父,你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