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青煙閨房內原本熱鬧非凡的氣氛,被一個身影莫名的闖入而打斷了。
“青煙青煙我錯了,原諒我吧求求你原諒我吧”
白舒哭喪着衝入房間,外面兩個翠紅樓的打手也跟着進來,兩個打手抱歉的看着屋內的衆人。
衆人都啞然的看着白舒,對於白舒薄情寡信,攀龍附鳳的態度,全都感到不恥。
卻沒想到,白舒居然這時候打攪她們的興致。
青煙此刻看向白舒的目光,早已沒有當初的那般情深,只有可憐、嘲笑、不屑的眼神。
“青煙,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是吧?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對是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混蛋”
白舒舉起手便要摔在自己的臉上,可是卻是重重的拿起,輕輕的放下。
眼角還偷偷的看了眼青煙,只是換來的卻是不屑一顧的冷笑。
“青煙”
“你都說完了?”青煙冷笑的看着白舒。
“我”
白舒此刻非常的不是滋味,都是因爲青煙旁邊的這個男人。
如果不是他,自己怎會落的如此境地。
走到哪裡,都被人嘲笑鄙夷,走到哪裡都受到冷嘲熱諷。
以前的同窗,欣賞他文采的師長,就連他想要依附報投的政黨,都對他視而不見。
他已經完全的淪爲了過街老鼠一樣,不過白舒還沒有放棄希望。
他覺得自己還有希望,只要自己能夠金榜題名,那麼所有的一切就還有希望。
不過他現在還缺一個舉薦信,現在幾乎沒有人願意收他爲門生了。
可是經過他的努力,他還是找到了一個關係,據說此人乃是大司馬狄仁傑府裡的大管家,他可以幫白舒弄到一份狄仁傑的舉薦信。
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白舒真可謂興奮莫名,如果能夠得到狄仁傑的舉薦信,那麼自己高中金榜也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只是,對方要價非常高,高到了他無法承受的地步。
即便是把白舒從青煙這裡索取來的錢財,全部的交給對方,依然無法滿足對方的胃口。
所以白舒思來想去,又來到了青煙這裡。
他覺得青煙還有錢,而且她一定還會幫助自己。
白舒覺得自己非常的瞭解青煙,軟弱、愚蠢、心軟所以自己只要回到青煙的身邊,對她說幾句懺悔的話,那麼青煙又會接納自己。
到時候自己就再從她那裡拿到一點錢,給那個大管家。
只要自己能夠高中,那麼自己所受到的恥辱,就能一個個的找他們算賬。
先是青煙這個賤女人,那日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上演的那場苦情戲,讓自己的名譽大損,就連攀附長華公主的計劃都失效了。
如今長華公主根本就不願意與自己見面,還有以前那些與自己稱兄道弟的同窗,也是把自己視作笑話。
特別是這個白晨,自己與他無冤無仇,他卻三番兩次的算計自己。
就如白舒所猜想的那樣,以前的青煙的確是個笨女人。
不過,過去的她已經死了,從她自殺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死了。
現在的青煙,已經對白舒無感了。
沒有恨,而是無感。
“他是誰?”青煙輕描淡寫的說道。
“青煙是是我啊我是洛彬白洛彬”
“哦,原來是白洛彬,白公子有何指教”
“青煙,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以前是那麼的善良都是他都是他給你灌的**湯,青煙,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抱歉,白公子,過去的青煙已經死了。”
“你騙我你騙我青煙,我知道我過去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白舒委求的看着青煙:“我這幾日也是非常的懊惱,我發現我喜歡的是你,我向你保證,只要我金榜題名那日,我就會把你娶進門,是明媒正娶,正房,你做正房妻室。”
“你說你還喜歡我嗎?”青煙微笑的看着白舒。
“是啊,我真正喜歡的人是你,從始至終只喜歡你一個。”
“那你記不記得我原本的名字?我和你說過好多次。”
“這我”白舒的臉色變幻幾次,他是真的記不得青煙的名字。
他甚至記不得青煙有與他說過,並且他也從未將青煙的話放在心上。
對他來說,青煙不過是個下賤愚蠢的女人,如果不是她接濟自己的話,自己根本就不會多看她一眼。
自己真正要娶的,只會是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這種風塵女子,如何能與自己匹配。
“記不得了嗎?再好好想想。”青煙輕笑的看着白舒。
白舒哪裡記得起來,左右顧盼着,希望能有一個人能夠提醒一下他。
可惜,放眼望去看到的只有嘲笑與輕蔑的目光。
“也許你沒將我的名字放在心上,那麼我再問你,我是哪裡人氏?”青煙又問道。
“這這”
“我是金陵人氏,本姓周,名清流。”
“啊對對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青煙,我只是一時糊塗,沒有想起來而已。”
“夠了!白洛彬,我對你太失望了。”青煙搖了搖頭,她是真的對白舒感到失望,她自己都對自己過去的品味感到不敢相信,自己過去怎麼會看上這樣的男人?
這個眼高手低整日做着白日夢,卻是一個毫無擔當,而且薄情寡義的男人。
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自己居然現在纔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自己過去到底是有多蠢,多笨,才能被他的花言巧語所矇騙。
“青煙你不能這麼對我,青煙你你別想一腳將我踹開,我告訴你!我是舉人,我是有功名在身的,你想踹開我和這個男人好?可以,拿一百兩來,你我就算兩清了。”
青煙已經被白舒氣的渾身發抖了:“我沒錢,即便是有錢,我也不會再給你一釐一毫。”
“休想!休想!我告訴你沒門,今天你若是不給錢,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你!好你不走!來人,給我把他丟出去!”青煙已經怒極,她是朕沒想到,白舒居然能夠如此的不要臉,完全是超乎她的想象,突破的底線的無賴。
“誰敢碰我?你們給我滾開,我是有功名在身的!你們這些!傷了本老爺,我要你們好看!”
白舒還的確有狂妄的資本,至少在兩個打手的面前,他還朕有不可一世的資本。
不管是哪個時代,書生永遠都是最難纏的。
兩個打手也就是靠着五大三粗的塊頭唬唬人,他們還真不敢在這裡動手。
“青煙,我告訴你,你今日必須給我拿錢來,本公子能夠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女人就該三從四德,當日你落我面子,敗我名聲,我也不予你追究,拿一百兩給我,就當做是給我的補償,從此你我陌路,再無任何瓜葛。”
青煙已經氣的渾身發抖,突然看到地上的劍,毫不猶豫的拾起。
“你要錢?先吃了這一劍,我就給你錢!”青煙怒不可遏的朝着白舒衝去。
“你你要做什麼?賤女人把劍放下,放下劍!”
白舒拔腿就跑,他沒想到以前那個溫婉如水的青煙,居然會拿劍斬自己。
他可不覺得,暴怒中的青煙會有理智。
可是也不知道是誰絆了他一下,白舒一屁股坐到地上。
青煙已經追到他的面前,舉劍就要朝着白舒的腦袋斬去。
“我命休矣”白舒大喊一聲。
劍鋒卻在瞬間止住了,一直坐在一旁的白晨,卻是雙指掐住了青煙的劍鋒。
“哈哈笑死我了”白晨忍不住大笑起來,轉頭看向白舒:“你這種人,我是朕沒想到,你到底是有多不要臉?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白先生,你放手,讓我斬了他!我便是舍了性命,今日也要斬了他。”
“你斬他是要抵命的,犯不着。”白晨雙指一拉,搶過青煙的劍柄:“要斬也是我來斬,此等敗類,簡直就是男人的恥辱。”
白晨是真的對白舒失去了最後一絲的好感,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無恥的男人。
而且他居然還與自己一樣,姓白!
白晨劍鋒一揮,一塊肉飛了起來,衆人全都愣了一下,愕然的看着白晨與白舒。
再看白舒的下半身,已經被血染紅。
白舒也是有些愕然,摸了摸下半身,看着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
“我我我的命根子我的命根子啊”白舒慘叫起來:“我還沒有兒子,我的命根子沒了”
“一個連尊嚴都不要的人,還要命根子做什麼?”白晨冷笑。
“好!斬的好!”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只見一老婦人從外走了進來。
這老婦人不是別人,正是武則天。
武則天的身邊還跟着老泰,武則天輕描淡寫的看了眼慘叫的白舒:“將他拖下去,剝了他的功名,永不錄用。”
“是,陛下。”老泰發出尖銳的聲音:“你們兩個,把他給咱家丟出去,真是丟人現眼的東西,污了陛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