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劫難,最終以另外一個世界的毀滅而告終。
可是,知道真相的只有那麼幾個人。
也許世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與死亡擦肩而過,至少大部分人都不會知道。
魑還是跟在白晨的身邊,只是再也無法如最初的那樣隨性。
她見識過白晨最殘忍的一面,她親眼見到了末日的景象。
那些魔神的屍體,被塵土掩埋,倖存下來的人被魑全部變成了吸血鬼。
只有一個例外,海威思。
白晨最後一次出手,是將梵蒂岡徹底的抹去。
這是教廷最後的象徵,不過教廷親手將它毀掉了,白晨所做的也只是在它的殘骸上蓋上塵土而已。
方舟上,白晨坐在船頭,享受着凜冽的風嘯。
魑靠在甲板的桅杆前,她的目光始終徘徊在白晨的身上。
“你真的是東方的神嗎?”
“我是人,我從不覺得我是神。”
“你可是毀滅了一個世界,人可做不到這些,哪怕是神,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至少那些所謂的神,根本就無法與你相提並論。”
“我毀滅過的世界可不止一個。”白晨淡然說道:“而且相信我,即便是普通人,也可以做的到,在未來某一天,凡人也許會發明出一種毀滅世界的武器。”
對於白晨的回答,魑不以爲然,她覺得白晨說的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如果有個萬一,凡人真的發明出那種武器,也絕對不會比這個男孩更加可怕。
“那個伊瑞爾,你就放任不管嗎?她可是吸收了整個奧林匹斯諸神的神力,恐怕除了你之外,將不會再有人是她的對手了。”
“你太高估她了。”白晨不屑的說道:“她只是一個容器,她自以爲獲得了諸神的神力,實際上只是把神力從羅莎的體內,轉移到了自己的體內。”
白晨拿出一個高嘴酒壺,從酒壺裡倒出酒水,酒水隨着風飄散在空氣中。
“這個酒壺裡的酒有多少,就能倒多少,倒完了也就變成了空殼。”白晨隨手將酒壺丟了出去:“伊瑞爾就是這樣一個狀況,她自以爲獲得了無上神力,卻不知道承載這份神力,也是需要代價的,特別是她這樣,沒有資格的人。”
“可是,伊瑞爾的前身是神靈,奧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的雅典娜,她應該比其他人更熟悉神力纔對,怎麼會沒有資格?”
從羅生奈良的口中,白晨和魑聽說了伊瑞爾的身份。對她也已經有所瞭解。
“她曾經是神,被複活後卻不再是了。”
“爲什麼?”
“伊瑞爾現在擁有神的靈魂,可是她卻沒有神的軀殼,她是與生俱來的神靈,不像是你這樣通過自己的努力擁有的力量,哪怕將來你成爲神之後又死而復生,你還是你,可是對於她這樣天生的神靈,神的身軀是他們的全部,失去了身軀,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
“天生的神靈和後天的神靈,有什麼區別?”
“你的法則就在自己的靈魂之中烙印着,可是天生的神靈,他們的法則來自於本能,身體承載着法則的記憶,失去了身體就失去了法則,失去了法則,還能稱之爲神嗎?”
“那就是說伊瑞爾毫無威脅麼?”
“對你來說,不存在威脅,如果你不放心她的話,你可以殺了她。”
“我可不想和一個可怕的傢伙爲敵,即便她已經失去了神的資格,她依然非常強大,除非你願意幫忙。”
現在的魑對白晨盲目的相信,至少對白晨的實力,已經不存在任何的質疑。
一個能夠輕而易舉的毀滅一個世界的人來說,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嗎。
“我懶得對付她,她還沒資格讓我親自出手。”
“對你來說,這世上又有幾個值得你親自出手的?”
“如果到需要我出手的時候,一定是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戰勝的人,我纔會出手。”
如果不瞭解白晨的人,聽到這句話或許會覺得白晨說的太狂妄了。
不過在魑看來,這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的確有這個資格,至少魑實在是無法想的到,還有誰能夠戰勝白晨。
上帝嗎?那位上帝並沒有全知全能的能力,至少他連自己的死都無法預知,死在一個背叛者的手中,這是何其悲哀的事情。
或許眼前的這個男孩,纔有資格稱之爲全知全能吧。
“你有什麼打算?”
白晨想了想:“教廷的事情結束了,我已經沒有太多的牽掛了,我打算回到東方。”
“那我該怎麼找到你?”
“別找我了,我或許會改頭換面,換一個新的身份存在着。”白晨淡然說道,其實白晨是打算離開這個時代了。
不過魑畢竟不是普通人,她需要一個更加強大的人震攝她,所以白晨沒有告訴她實話。
“你應該找的人不是我,而是莉莉絲,那位東方的莉莉絲,我可以告訴你,怎麼找到她……如果你還想更進一步的話,那就去找她吧。”
“莉莉絲嗎?”
“莉莉絲有比你更強大嗎?”
“額……我沒和她打過,不過我應該比她更強大吧。”
雖然白晨的回答讓魑很失望,不過這也沒有出乎魑的意料。
來到這個時代,白晨已經偏離了最初的目的。
不過並非完全沒有收穫,那個黑暗面已經不再是問題了,他已經成了自己的一個情緒。
不過因爲他的強大,導致白晨的情緒很容易進入黑暗的狀態。
就比如說這次,白晨居然直接對達坎世界進行了毀滅打擊。
白晨去見了幾個認識的人,並未做太多的逗留,回到了武唐。
現在的長安城,已經具有了超級城市的雛形,富饒、繁榮,生機勃勃。
長安城外的衆仙館,這裡少有人跡,不同於城內的衆仙館人潮涌動,這裡是衆仙館弟子靜修的地方。
白晨出現在青煙的面前:“青煙。”
青煙看到白晨的時候,臉上頓時大喜,她已經很少會表現的這麼失態了。
長期的靜修已經讓她對萬世萬物都可以做到波瀾不驚,也是這份修爲,讓她越發的超塵脫俗。
也只有在面對白晨的時候,纔會失去平日的平靜。
“先生,您回來了。”
“嗯,回來了。”白晨看着青煙。
很難想象,現在的青煙會是那個,曾經被薄情書生拋棄的青.樓女子。
現在的青煙走在街頭,怕是都擋不住狂蜂浪蝶。
青煙的直覺何其敏銳,看到白晨閃爍的目光,心中突然升起幾分不妙:“先生要走?”
“嗯,這次回來,是來告別的。”
青煙搖了搖銀牙,她從很早以前,就已經有這種預感。
只不過她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早,如此的突然。
雖然心中難受,可是她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不是她對此漠不關心,而是她知道,不管說什麼,都不可能挽留的下白晨。
“他日,青煙一定會找到先生,再次服侍在先生左右。”
“好,我等着那日。”
“先生還要去與師姐告別吧?”
“嗯。”
“去吧。”青煙善解人意的說道。
白晨的背影讓青煙感到留戀,對她來說,這一轉身也許變是永遠,那種苦澀卻是難以言喻。
白晨在下一刻,已經來到了皇宮。
如今的皇宮不是過去的皇宮,過去的那個皇宮,如今已經成了旅遊勝地。
現在的這個皇宮,應該稱之爲國會大廈。
朝臣的議事都是在這裡完成的,這時候的議會廳內,武則天正端坐在首座上,詳聽着下面官員的報告。
下面的官員彙報着自己的工作,這時候,武則天突然看到站在門口的白晨。
武則天愣了一下,下面官員也發現了武則天的異樣,一般來說武則天是不會在議事的時候走神的,而且她也很討厭別人打擾議事。
不過這次武則天的神色明顯不同,武則天突然站起來說道:“今日的議事到此爲止。”
衆官全都不解的看着武則天,往常武則天從來都是不到時間絕對不會終止議事,只會延長議事,可是今日卻一反常態,主動的提出終止。
有人發現了站在門口的白晨,心中咕嚕着這傢伙是什麼人,怎麼會站在那裡。
不過也沒有人去深究,畢竟能夠站在那裡的,也不會是什麼閒雜人等。
武則天驅趕着衆官員,百官陸陸續續的出了議事大廳。
狄仁傑來到白晨身邊的時候,停住腳步:“先生,多年不見,可還記得老夫。”
如今的狄仁傑已經是鶴髮老人,略顯蔞萎的身軀,讓他帶着幾分晚年的慼慼。
白晨拍了拍狄仁傑的肩膀:“自然記得閣老。”
狄仁傑笑了笑:“記得便好,老夫就不打攪先生與陛下敘舊了,告辭。”
“漫走,不送。”白晨抱拳回禮道。
狄仁傑出了議事大廳,一衆官員就圍上來。
“閣老,那年輕人是什麼人?”
“可是哪位外行的皇子?”
“都不是,你們就別猜了。”
“那可是陛下的……面首?”
現如今官員們的談話也沒有過去那麼多的顧及,有些東西想到就說,不會再有人因言獲罪。
狄仁傑瞥了眼那官員:“你這句話出口,多半是要折壽的。”
“額……呵呵……閣老,與下官說說,那人到底是是誰。”
“你們看那人如今幾歲?”
“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閣老怎麼會這麼問?”
“二十年前,他就是這樣子。”
“什麼?這怎麼可能?那小年輕……怎麼看也不像是中年人啊。”
“我若是說,此人是仙人,你們信麼。”
“閣老莫要說笑了。”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