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這人怎麼不聽勸,這是家黑店,你看看這店裡的價錢。”大漢不依不饒的跟進店裡,似乎不把白晨的生意攪黃誓不罷休。
西薇有些不耐煩的看了眼大漢,顯然是沒把大漢的勸告聽進去。
她本來就不是爲了吃東西,畢竟以這個小店的樣子,也吃不到什麼好東西。
她只是爲了打聽消息而已,不過爲了打聽消息,自然是要親自拉近一下關係。
“你是這店裡的掌櫃?”
“同時也是夥計、廚師。”白晨趴在桌子上說道。
“你這店裡的酒菜都在這菜單上了?”
“是。”
“這麼貴?”
“你也看到了,這店裡的酒菜,哪裡有這麼貴的。”大漢附和的說道。
“你可以選擇不吃。”白晨淡然說道。
西薇微笑着坐到桌子前:“那就給我上一些酒菜,錢就在這,你看能做多少?”
西薇放在桌子上的惠幣,少說也有三十枚。
白晨點點頭,轉身就進了廚房。
“你還真要在這黑店裡吃東西?有這三十枚惠幣,去哪裡吃不到?大鵬樓,長歌樓,那都是西博城一等一的酒樓。”大漢懷疑的看着西薇:“你不會是這黑店的託吧?”
“這個小酒館恐怕連一百惠幣都不值得,你說會拿出幾十枚惠幣請託嗎?”西薇淡然說道。
“也是,難道你真的是有錢沒地方花?”
西薇微笑着,目光始終凝視着在竈子前忙碌的白晨。
看起來這個廚子的確是個熟手,幾道菜都不到一刻鐘便好了。
“你的酒菜。”白晨將四疊葷素搭配的菜放到西薇面前的桌子上,還有一壺酒。
“味道挺香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大漢吸了口空氣,眼睛看着那幾樣菜,菜倒是常見的菜餚,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不過這菜香倒是讓人有些垂涎,西薇原本不是來吃喝的,不過這香氣也讓她有些蠢蠢欲動。
她先看了看這碗筷,雖然這小酒館不大,不過這碗筷倒是乾淨,這味道還沒吃,不過倒是已經勾動了她的饞蟲。
西薇拿起筷子夾了一口,一嘗之下,不禁眼前一亮。
好吃!西薇感受着脣舌間瀰漫的香味,那味道一直刺激着味蕾,久久未曾散去。
西薇可不是沒見過市面的小人家的姑娘,不說皇宮裡的御膳,便是在皇城的各大知名的酒樓以及名廚,她基本上都有緣嘗過他們的酒菜。
可是西薇敢肯定,絕對沒有人能夠做的到如此的符合自己的口味。
這種口味並不是讓她感覺到天上有地上無,而是讓她覺得好吃,非常的好吃,完全就是爲自己特意燴製出來的一樣。
西薇又換了一盤素菜,完全不同於先前的葷菜,這盤素菜同樣讓她感覺到無比可口,相似的感覺,卻又是不同的口感,不同的味道。
“掌櫃的,你這手藝相當出色,可有興趣去我府上掌廚?”
白晨搖了搖頭,西薇也是淡淡的笑了笑,也沒再提,只是更加專心的吃喝起來。
“真那麼好吃?”大漢也坐在西薇的桌子前,好奇的看着西薇吃喝,看起來不像是假裝出來的。
“你自己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大漢想了想,拿出一小袋的錢袋子:“掌櫃的,也給我做幾道菜,還有一壺酒。”
白晨接過錢袋子,掂量了一下,便收入錢櫃裡,然後轉身進了廚房,對於大漢先前的那些冒失舉動,也沒有去追究。
不多時,就將酒菜放到了急不可耐的大漢面前。
大漢先是喝了口酒,頓時感覺舌津生香,那味道簡直妙不可言:“好酒,真是好酒。”
大漢看向白晨:“掌櫃的,這是你自家釀的?”
“嗯,自己釀的。”白晨點點頭,也坐到旁邊的桌子前,樣子有些散漫,就那麼看着面前的西薇和大漢。
“先前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了,你這裡雖然不大,可是這酒菜的味道確實是一絕,這錢花的不虧。”大漢倒是直爽:“不過我卻是吃不了幾頓。”
“你一次吃上三十多惠幣,自然是太多了,平日手頭有些小錢,來這裡點一兩盤菜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壓力。”西薇說道。
“也是,少去其他酒樓幾次,這錢就攢下來了。”大漢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小姐,你看起來倒是大方,也不知道這裡的味道怎麼樣,便敢花三十多惠幣點菜,不怕被坑了?”
“三十多惠幣對我不算錢。”西薇淡然說道:“掌櫃的,再給我做兩盤菜。”
白晨搖了搖頭:“一人一天只做一單買賣,多了沒有。”
“可是原料不夠?不如我讓人去我府上帶些來。”
“不,是我懶得做。”
西薇和大漢面面相覷,大漢愕然道:“你這可是做生意,怎麼還嫌費事?”
“我這酒菜賺錢又不難,爲什麼要爲難自己,賺兩個錢,再給自己放鬆一下不是更好。”
“有錢都不懂得賺,我若是有你這手藝,怕是不出兩年便要趕上那長歌樓了。”
西薇和大漢吃飽喝足了,也沒離開,坐在那裡與白晨聊天。
白晨一邊收拾着碗筷盤子,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迴應着。
“我家是行商的,剛到西博城沒一個月,如今家中在西博城置辦了一些產業,打算在這裡安頓下來,我便是先到這裡做先鋒,探探西博城的市場。”西薇說道。
“難怪三十惠幣在你看來不算錢,不過正好,我是幹走鏢的,你家若是要招護商的,記得找我,我家就在西博城,也不用怕我坑你。”
“你剛走鏢回來的吧?”大漢說道。
“是啊,這次走鏢倒是賺了不少,足足一千惠幣。”
“這麼多?你本事倒是不小。”
“這還真託了這場戰爭的福,這次那商隊老闆走的是波羅國到羅鄴國皇城,路不遠,可是正好要途經白熾國大軍的進軍路線,商隊裡其他幾個走鏢的全都半途跑掉了,商隊老闆沒轍,爲了留下我們,就出了高價把我們留下,而我們的運氣好,路上也沒遇到白熾國大軍,後來又聽說白熾國大軍在皇城全軍覆沒,倒是便宜了我們幾個留下來的鏢師。”大漢笑呵呵的說道:“不過你只管放心,我的價格公道,如果沒有特殊原因,絕對不會無故起價,該是多少錢就是多少錢,我是百戰力士,跨一國的走鏢路線,也就三百惠幣,絕對算的上公道價格。”
“那行,若是我家中有需要會找你的,你跟我說一下你家住哪裡,叫什麼。”
“家住城東坪裡坊裡,你去打聽一下坪裡坊牛橫,那個人就是我。”
一般當地行商商隊,最喜歡找的就是當地人,畢竟是知根知底,牛橫幹這行二十年了,口碑相當不錯,爲人也是耿直。
當然了,也因爲這次走鏢賺了不少錢,這才能花三十多惠幣,跑這小店裡來消費。
一千惠幣真不算是小錢,哪怕是大門大戶人家,也不可能隨便的給個一千惠幣。
“你說走鏢到皇城,那你可見到皇城外的戰場?”西薇好奇的問道。
“見到了……”牛橫臉色微微一變:“你是沒見過那場面,我就看了一眼,然後繞道進的皇城,可是隻一眼,便讓我持續了半個月噩夢,你根本就無法想象的到,山地間被鮮血染紅的場面,到處都充斥着血腥的氣味,天空都瀰漫着一種紅色。”
“當真那麼嚇人?”
“何止是嚇人,簡直就是不寒而慄。”
牛橫很健談,而且又是走鏢的,見識廣博,西薇說什麼,他都能插上兩句。
“你做走鏢的倒是浪費了。”西薇微笑的說道。
“別看我說什麼都能頭頭是道,可是真讓我做買賣,我保準半個月就虧的褲子都穿不起,我也就能動動嘴皮子,過去開了個跟這個差不多的小店,結果沒幾天,就被人騙了幾回,然後店鋪就轉手賣掉了,就那幾天就虧了一百惠幣,所以說啊,我還是做這個走鏢,雖然累,可是至少不用動什麼腦子,商隊的老闆要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出幾分力氣就可以了。”
“可是危險。”
“幹我們這行的,還怕什麼危險,而且各山頭的老大,基本上也都認得,走哪條路,該怎麼走,也都是有講究的,也不是說見到賊人就要打殺,其實大部分時候都是要交一點過路費即可。”
“若是交了過路費,那還要你保護商隊做什麼?”
“呵呵……如果真靠着武力一路打殺過來,怕是走不出羅鄴國,商隊的鏢師就要死絕了,就算我們鏢師願意,商隊老闆也不可能真讓我們一路打殺過去。”
“這壺酒,我請你們的。”白晨又將一壺酒放到牛橫和西薇的桌子上,然後坐到一旁,靜靜的聽着他們的聊天。
“老闆,你這一壺酒可是十惠幣,你就這麼送出來了?”
“聽你們聊天舒服,而且這是我自己釀的,要多少有多少。”
“呵呵……你不是說一天一個人只那能點一份酒菜嗎?”
“我是懶得去做菜,可是這酒只要裝酒壺裡就可以了。”
“那行,我明天再來你這,不過我可點不了三十惠幣的酒菜,你可別把我趕出去咯。”
“能來這多坐坐我就很高興。”白晨微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