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花間小王子,如今已經被奉爲五尊之首。
即便是外間傳聞他身死的消息,可是他的名字,依然爲世人所敬仰。
如今聽聞這兩個小子是花間小王子的弟弟,所有人都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難怪如此年紀,便有如此出衆的天賦才華,如果與花間小王子車上關係,那麼一切就變得理所當然。
“那又如何?”白晨淡然迴應道:“在加入萬窟魔山之前,誰沒自己的出身來歷?難道你就保證,萬窟魔山中,就沒有出身名門正派的弟子嗎?”
“你們兄弟與我們萬窟魔山有深仇大恨,你們是來顛覆我們萬窟魔山的。”
“笑話,有深仇大恨的是你,不是萬窟魔山,再者說,你真的以爲,你那點道行真能逼死花間小王子?別笑話了,他現在還活的好好的,至於深仇大恨,也只是你自己臆測的,若是真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不見我去藥王谷和純陽宮鬧騰?再者說,這些日子,我們兄弟爲萬窟魔山做了多少實事?”
白晨的一番話,說的魔尊啞口無言。
魔尊的心頭卻在打顫,因爲白晨說,花間小王子沒死的時候,他的渾身便是一陣冷汗。
“他……他真的沒死?”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他沒死!你不想想看,如果他真的死了,你覺得你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嗎?”
魔尊回想起這小子的態度,從始至終似乎都沒有表現出什麼仇怨。
“這萬骷座是能者居之,萬窟魔山可沒什麼規矩要求出身來歷。”
白晨的語氣輕鬆自如。瞬間將劣勢又扳了回來。
白晨看了眼大殿之上的衆人:“萬窟魔山在我們兄弟手中。我們可以發揚光大。可是在這老魔頭的手中,不是我說,以我哥的性子,只要他從外域回來,第一個便是找老魔頭算賬,你們覺得以老魔頭的心性,到時候會不會又丟下你們,躲到哪個角落去?”
白斬鳳都開始佩服起白晨的口才了。明明就是謀奪萬窟魔山事情敗露,如今卻被他說的理直氣壯,光明正大。
偏偏還被衆人所接受,在場的不論是長老還是洞主,都不禁深思熟慮起來。
如果是在以前,他們自然是無條件的支持魔尊。
在他們想來,花間小王子即便是名氣再大,那也只是後生晚輩,比之他們的尊主,差了十萬八千里。
可是如今僅僅是一個花間小王子的弟弟。就把魔尊嚇得膽戰心驚。
如果真的是花間小王子本尊來了,那魔尊還不捨衆而逃。
魔尊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因爲魔尊自己的表現,而一落千丈。
在他們的眼中,魔尊已經成了膽小如鼠的廢物,根本就沒資格擔當萬窟魔山的尊主。
一個小屁孩,就把魔尊嚇得屁股尿流,這樣的人當尊主,只會讓萬窟魔山蒙羞。
“上位者不是武功好就可以,謀略、膽識、手腕以及見聞,一樣都不可或缺,可是你們看看老魔頭,他除了武功好,還有什麼?再看看我二哥,不但武功出衆,天資卓絕,在他這個年齡,已經少有敵手,假以時日,必定超越這老魔頭,再論謀略、膽識,又或者是手腕與見聞,哪個比強上老魔頭百倍?”
“我……我不服!我要見師父!師父會爲我做主的!”魔尊此刻終於按耐不住。
他現在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叫做形勢比人強。
從最初自己見到這小子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失態,就已經註定了結果。
天時地利人和,自己一樣都不佔。
所以他現在必須找一個靠山,那就是老尊主。
只要他肯站在自己這邊,那麼所有的一切阻礙,都只不過是紙老虎。
便在這時候,一股威壓憑空出現,饕餮和睚眥猛然擡起頭,看向天際。
魔尊瞬間被壓垮在地上,口吐鮮血。
“萬不滅,你還嫌不夠丟臉嗎?何況讓白斬鳳登上尊主之位,也是本尊的意思,你還有何異議?”
魔尊萬念俱灰,就連他師父都不站在他這邊。
“你們誰若是還有異議,可來後山山谷尋本尊理論!”
蓋世威壓瞬息消散,魔尊卻再也站不起來。
不是他的傷有多重,是他的意志,他的信念,被徹底的壓垮了。
白晨倒是有些意外,原本還以爲,在老尊主那裡,還要費一番脣舌。
誰知道居然連那個老尊主,都支持自己這邊。
“二哥,你們這就位大典還未結束,讓我和老魔頭給你三跪九叩也不可能,所以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了,我和老魔頭去外面看風景去。”
白斬鳳微微點頭:“去吧。”
白晨看了看老魔頭:“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讓我架着你走?”
魔尊艱難的站起來,彷彿老了十歲,臉上早已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絕世風采。
如今的魔尊,更像是個垂暮的老人,目光渙散無神,臉上寫滿了失落。
“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說對不對。”白晨瞥了眼魔尊,走在前頭。
魔尊卻是步履踉蹌,目光渙散,沒有應答白晨的話。
“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白晨與魔尊已經走出大殿,饕餮和睚眥跟在背後,就像是左右護法一樣,虎視眈眈的盯着魔尊。
魔尊擡起頭:“什麼話?”
“你是要爲敵還是爲友?爲敵,那我就給你準備的機會,隨時歡迎你來尋仇,爲友,你我以後和平共處。你若是有麻煩。我也會伸出援手。對了……我大哥現在可是把你恨得牙癢癢,如果你覺得玩的過他,我們不妨就真刀真槍的幹一仗。”
“可是……我與他……”
“如果你我化解干戈,難道我還能看着你被我大哥玩死?”白晨淡然說道。
魔尊雖然還不可能立刻放下成見,可是白晨的提議,還是讓他心動。
如果他有絕對的信心與勇氣,他絕對不會和這小子廢話。
可是,自己連小的都玩不過。更別說那個大的了。
“你應該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這江湖上多少人想與我們兄弟結交,我們理都沒理會他們,你如今貴爲五尊之一,可是在我看來,你也已經到頭了,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沒有我們兄弟的幫助。是絕無可能的。”
魔尊眯起眼睛:“有話不妨直說。”
“你如今壽元幾何?又還剩下多少時日?”白晨瞥了眼魔尊。
魔尊心頭咯噔一下,白晨的話。準確的戳中他的命門。
如今的他,正在爲此事苦惱。
便是南疆之行,也是爲了尋求契機,突破乾坤小圓滿。
可是,這南疆之行被這小子破壞了。
“你願意幫我?”魔尊的目光閃爍不定。
如果白晨真的願意幫他,他不介意放下身段。
“想要突破你現在的境界,必須是二十八階的六道玄骨丹,不過我現在最高只能煉製二十五階丹藥,而我大哥可以煉製二十六階丹藥,這其中還是存在很大的難度,不管是你還是我,若是你我齊心協力,未嘗不能在你壽元將盡之前,煉製出一顆二十八階的六道玄玄骨丹,同時丹方以及六道玄骨丹所需的稀世材料,你也需要弄到,可是如果我們把這精力時間放在彼此的內鬥上,恐怕只有浪費彼此的時間,到頭來兩敗俱傷。”
“據我所知,煉丹師後期便是提升一階的水準,也要百餘年的時間吧,二十五階到二十八階,你確定此生足矣?”魔尊依然心存顧慮。
“那是常人,我們兄弟則不然,你何曾見過有人二十歲便躋身丹聖行列的?”白晨自信滿滿的說道:“相信我,你還有希望,不相信,那麼你就只剩下絕望。”
“你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施捨好處的人,你們兄弟都不是,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魔尊眯着眼睛說道,他太瞭解這小子了,陰險、毒辣,狠毒,卑鄙,只要是他能想到的貶義詞,幾乎都可以形容他們兄弟。
“馬戈壁的,小爺我說這麼多話,浪費這麼多口水,你還是不信我是吧!?”白晨怒了,指着魔尊的鼻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以後便是死敵,不死不休的那種。”
魔尊傻眼了,連忙說道:“我沒那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給個痛快話。”白晨不耐煩的看着魔尊。
魔尊雖然有心求和,可是如果白晨不把他的目的說出來,魔尊實在不安心。
白晨呵呵的笑着,拉着魔尊很是親熱的說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你在我的窗口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卑鄙……”魔尊可不敢把這話說出來,可是他確實是看到了白晨的皎潔。
“這……本尊老眼昏花,看不清楚。”
“那你應該聽說過,小孩子是最純真的,是不會說謊的。”白晨笑呵呵的說道:“所以,我是真的想和你化干戈爲玉帛,你應該知道智者止於言,愚者止於兵。”
不得不說,白晨的話還是很有穿透力的,至少魔尊就已經被白晨說動。
“擊掌爲誓!”魔尊舉起手掌。
“你我共結友盟,不以刀兵相向,只以杯酒相交,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你我共結友盟,不以刀兵相向,只以杯酒相交,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啪啪啪——
兩人擊掌三次,一老一小雙拳抱在一起。
“萬不滅,石頭,來後山山谷。”便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遠處傳入二人耳中。
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愕然之色。
不知道老尊主找他們何事,不過話已經說開了,而且先前的事情,老尊主也已經知道,所以倒不擔心他要加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