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水沒有戀戰,回過頭看了眼白晨,默默的回到人羣。
慕容秋水只是驚鴻一瞥,卻也足夠讓人印象深刻。
不過這隻算是開胃菜,因爲這種比較大規模的爭鬥,個人交手遠遠不能決定最後的勝負。
這隻算是雙方的一次試探性的交手,雙方都陷入了一種平靜之中。
而所有人都知道,這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終於,在烏赫的一個手下發出慘叫聲後,平靜被打破了。
原來多奇已經事先透析,將食人蟻釋放出去,而那個倒黴蛋便是多奇選擇下手的第一個目標。
霎時間,偌大的墓穴中,終於爆發了最激烈的衝突。
烏赫這次帶來的人不少,不過素質高低相差甚多,對於這種對決,那些實力不到先天的人,都只算是炮灰,甚至連炮灰都沒有。
當然了,高手不是沒有,比如說先前那個被慕容秋水擊殺的大漢,便是一個一氣歸元的高手。
可惜,面對招式比苗人更加詭譎的慕容秋水,那大漢也只能以慘死收場。
雙方瞬間斷臂續接,不得不說,白晨這方的人數雖然不多,卻是個個精銳。
阿古齊蘭和絕心的四個弟子,修爲算是比較低的,都只有三花聚頂的修爲,不過這也是相對而已,以月夕爲首的四個女弟子,立刻組成劍陣。
看來她們面對這種爭鬥,已經是相當的嫺熟,而且劍陣的威力更是不凡。
並且她們選擇的目標也是恰到好處。全都是那些雜魚。
她們沒有去選擇那些高手。因爲那些高手。根本就不需要她們出手。
至於那些炮灰,根本就擋不住氣勢如虹的四女。
凡是擋在她們面前的雜魚,非死即傷。
絕心則是直接挑選了一個高手,此人便是烏赫所帶來的人裡,武功最高的一個,地位也是僅次於烏赫,擅長御毒,不論是在苗嶺還是在中原。都算是名氣不小,江湖上又有毒王的名號。
若說施毒之術,即便是烏赫也不見得比的上毒王。
黑龍護法則是挑選了一個體型與修爲,都與他相近的對手,對方在江湖上同樣是名氣斐然,在苗嶺更是擁有神木鐵樹瓦伊的頭銜。
慕容秋水則是以一敵二,對方是主動找上慕容秋水的,似乎是與先前被慕容秋水虐殺的大漢有些關係,一上來便是狠招頻出,慕容秋水卻是從容面對。
再看阿古齊蘭。選上的對手同樣是一個年輕的苗人女子,雙方都是控蟲高手。彼此你來我往,身上便似有無窮無盡的蟲巢一般,斗的不可開交。
至於烏赫,則是死死的盯着白晨沒有動手,同樣的白晨也是盯着烏赫,就像是周遭的這些戰鬥,都與他們無關一樣。
烏赫並無必勝的把握,雖然自己的修爲,比之白晨高出太多了。
可是眼前這個小子,卻是怪招頻出,結果也往往是出人意料。
阿都刺的死,烏赫依然是歷歷在目。
同樣的,白晨對烏赫也沒把握。
烏赫的修爲比他搞出太多了,毫不客氣的說,如果烏赫全力打他一掌,白晨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當然了,白晨也不是乖寶寶,站在原地找抽。
並且白晨最強的不是本身的武功,白晨一直相信,武功只是個人實力的一部分。
如果僅憑武功與人對敵,白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過白晨可不是站在原地發愣,他在暗中控制那些金甲蟲,直接攻擊那些較弱的,多死一個烏赫的人,對白晨越是有利。
烏赫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立刻也放出自己飼養的蟲羣,攻擊白晨的金甲蟲。
烏赫的蟲羣雖強,可是畢竟還是生物,還是血肉之軀。
白晨的這些金甲蟲,卻是貨真價實的機關蟲,純金打造!
白晨自從使用魔態之後,不只是個人的實力狂飆,就連特殊的能力重塑與分解也是翻倍,所以白晨才能夠輕易的將整個金棺在最短的時間內,製造成這成千上萬的金甲蟲。
這也是爲什麼白晨在接觸到金棺的時候,瞬間製造出如此之多的金甲蟲。
當然了,這些金甲蟲的構造本身就很簡單,比之機關老鼠還要簡單許多,如果機關老鼠算是一級機關獸的話,那麼金甲蟲連一級都算不上。
雖說金甲蟲很簡單,可是對付烏赫的蟲羣卻是足夠了。
烏赫與阿古齊蘭都算是控蟲的高手,不過兩者又有明顯的區別。
阿古齊蘭是擅長大部分的蟲子,不過卻做不到每一種都精通,而烏赫則是隻馴養一種,也就是他現在所控制的毒王峰,而他所控制的毒王峰,完全可以如臂膀一般自如指揮。
不過烏赫的毒王峰遇到金甲蟲,那就徹底的歇菜了,金甲蟲畢竟是金屬身軀,毒王峰最有利的毒刺和恐怖的咬合力,在金甲蟲的身上完全發揮不出作用。
可是金甲蟲卻能將毒王峰咬碎,並且毒王峰的翅膀一旦損傷,必定掉落下來,可是金甲蟲的只要沒有完全折斷,就可以繼續的飛舞。
並且金甲蟲的精確攻擊,是由魔方控制的,即便目標再多十倍,魔方也能精確的控制每一隻金甲蟲進行精確攻擊。
所以原本金色與黑色的風暴在交匯的瞬間,結果就已經註定了。
地上掉落下來的,幾乎都歐山毒王峰,而金甲蟲的損失屈指可數。
漸漸的,毒王峰匯聚而成的黑色風暴,變得稀鬆起來,可是金甲蟲羣卻依然鋪天蓋地。
烏赫臉色劇變,連忙收回毒王峰,只是金甲蟲卻是順勢衝向烏赫。
烏赫臉色更怒。白晨太咄咄逼人了。身上的突然噴涌出一道黑色的氤氳。
金甲蟲羣觸碰到黑色氤氳。紛紛從空中跌落下來。
魔方立刻彙報,白晨也在同時知道了情況,原來烏赫所釋放的黑色氤氳,具有非常強的腐蝕性。
白晨心中暗自慶幸,如果烏赫沒這麼着急出招,而是等到自己攻擊的時候,再用這黑色氤氳,肯定能讓自己吃大虧。
好在他拿這殺招對付金甲蟲。這些金甲蟲對白晨來說,沒太大的意義,能夠試探出烏赫的實力,也算是盡了它們的價值了。
剩下的金甲蟲很快便飛舞着朝着其他人衝去,這些金甲蟲有魔方的控制,不需要白晨分心。
烏赫的臉色更加凝重,看着場面上的人手,雖說依然佔據着優勢,可是高手卻沒對方多。
對方可以從容的拖住自己的高手和自己,然後先清理了那些炮灰。然後再圍攻高手。
“小子,何必趕盡殺絕呢。”烏赫又一次的退縮了。
整個局面都不利與他。並且還要面對一個不知深淺,怪招頻出的對手,即便是他也不得不三思而行。
“笑話,是你先言而無信的,怎能怪我趕盡殺絕,本來我們商量好共同進退的,你卻臨時起意,倒伐相向。”白晨冷笑道。
“你若是逼急了老朽,老朽也不是麪糰!到時候鬧的兩敗俱傷,誰都不好過!”烏赫惡狠狠的說道。
“兩敗俱傷?你想太多了,你摁一摁你的左胸下半寸的靈才穴,再以真氣連接心脈,看看是否有什麼異樣。”白晨冷笑的看着烏赫。
烏赫臉色不變,心中卻是在按照白晨的方法試了一下,突然感覺心臟一滯,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
霎時間,烏赫的臉色驚變:“你果然在那份丹藥中動了手腳!”
“你現在才相信,未免太后知後覺了吧?不止是你,你的那些手下都已經中了我的獨門奇毒,不過他們的運氣好,還沒等藥效發作便死了,而你也沒多久好活了。”
白晨冷笑的看着烏赫,烏赫更是心亂如麻。
“好好好……老夫一生與毒爲伍,卻不曾想今日居然反受其害,果然是因果啊……因果啊……”烏赫慘笑起來:“你告訴我,我中的是什麼毒,爲何我毫無察覺?”
“屍毒。”白晨淡然說道:“其實我並不是在丹藥上或者是瓶口下的毒,而是在瓶子的表面下毒,你把瓶子抓在手中,你就已經輸了。”
“據我所知,表面的觸碰,是不會中屍毒的!你休要誆我。”烏赫雖然心頭慘淡,卻沒嚇昏頭,至少他依然知道,如果手上沒傷口的話,是不會中毒的。
“你服下丹藥的時候,總要用手抓吧,你分給他們的時候,總會用手分丹藥吧。”白晨淡然說道。
“以我的修爲,即便是屍毒,也不見得能夠傷的了我。”
“的確,你的修爲很高,可是我這屍毒不一樣,一個時辰內便會毒發,若是最初沒有將屍毒逼出體外,一使用內功,就會加快屍毒的發作,你自己算算……現在已經過了多久了。”
便在這時候,原本一個烏赫已經戰死的手下,突然跳了起來,緊接着朝着身邊的同伴撲去。
烏赫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此刻哪裡還有半點懷疑。
一般屍毒都是需要經過幾個時辰,纔會把人變成屍人的,可是那個人卻不到半個時辰,更是印證了白晨的話。
“老朽認栽了。”烏赫終於低下了頭,這次是真的服輸了。
白晨看向阿古齊蘭,阿古齊蘭大聲道:“老東西,你也有今天!哼……將你的心蠱交出來。”
烏赫面如死灰,心蠱,養蟲人的體內,都有一隻心蠱,心蠱的存在,纔會讓養蟲人與蟲子產生契合,心靈相通。
簡單的說,心蠱就像是一個可以把養蟲人僞裝成同類的特殊蟲類,不至於讓養蟲人被自己養的蟲子所反噬。
可以說,心蠱就相當於養蟲人的一個分身,血脈相融,血脈相通。
養蟲人所養的蟲子,可以全部死掉,可是心蠱卻不能死。
因爲心蠱就是以心血飼養,心蠱一死,那麼養蟲人也斷無活路。
把心蠱交給別人,那就意味着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他人的手中。
“都住手!”烏赫大聲喝道。
現場的紛爭瞬間止住,烏赫慘淡的目光看着白晨,又看向阿古齊蘭。
終於,從烏赫的口中,鑽出一隻指頭粗長的白色蠶蟲。
阿古齊蘭放出一隻大黃蜂,飛到烏赫的手中,那大黃蜂六支節支一扣,將白色蠶蟲抓住提到空中,然後落到阿古齊蘭的手中。
阿古齊蘭拿出一個瓷瓶,將之裝入其中,這才心滿意足的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