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的君悅,我再也顧不上恢復道力,站起瘋了一般的衝了過去,將君悅抱在懷中:“君悅,君悅,你不能死,你不能死。白裘夫人,我求求你,把心臟還給君悅,把心臟還給君悅!”
白裘夫人似乎沒聽懂我的話,臉上已是一片迷茫之色,獨自納悶:“我怎麼可能認錯,明明是人,爲什麼有妖狐味兒,還那麼濃!”
一邊思維着,白裘夫人將心臟放在了鼻子處嗅了嗅,臉上再一次露出了驚訝之色:“怎麼有股怪味兒,是蠟味兒!”
“把心臟還給君悅,君悅你不能死!”我死死的摟住君悅對白裘夫人說道。
懷中的君悅淚眼婆娑的搖了搖頭:“沒用了,還魂只有一次機會了!”
“不,還有機會,還有機會,君悅,你要挺住啊!”任由眼睛紅腫,我苦苦的向着白裘夫人哀求:“求你了,把心臟還給我!”
“飛星,不要做無所謂的掙扎了。在最後的時間裡,讓我好好看看你,看看你就夠了!”君悅在我懷中無力的看着我,臉上露出濃濃的微笑。
“不要,君悅!”眼淚不爭氣的堆積在眼眶之中,驀地滾落在君悅的臉上。
君悅輕輕擡起了手,在我的臉上將淚水抹去。
“飛星,你不要哭,看着你哭,我好難過。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活夠了。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過得很開心很開心。雖然我也捨不得離開你,但這些都是命,命運註定你什麼時候死就什麼時候死,我已經是死過的人了。你千萬不要傷心,以後的路,君悅不能再陪着你了,也不能再當你的眼睛。所以,你要和靈鳳姐姐一起走下去,君悅祝你們兩個永遠幸福。我……”君悅在我懷中掙扎了幾下,呼吸突然艱難了起來:“我可能真的不行了。這……這是花狐……花狐……姐姐留下的丹元……我再……給你,你一定要將它煉化爲己用!呃……咳咳……”
君悅無力的張開了嘴巴,幾口鮮血噴出,一顆金黃色的珠子由嘴裡吐出,從空中鑽進了我的口中。
“一定,一定要活着……出去!”
君悅說完這句話,微微閉上了眼睛。
而在白裘夫人手中的心臟,也戛然停止了跳動!
君悅的身子在我的眼睛滴沾下,慢慢化成了一具蠟像。
“這……”白裘夫人再次愣住了,她驚愕的蹲下身子,將手中心臟嵌入君悅的胸口之中。
半晌,依舊沒有什麼響動。君悅的軀體,依然是一具蠟像。
“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白裘夫人無力的問我。她的臉上只剩下錯愕和迷茫。現在就像個剛出生的嬰兒,被眼前的新事物吸引住了,卻又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死死的將君悅抱在懷中。上官靈鳳無力的從地上爬了過來,將已成蠟像體的君悅手死死的拉住,淚水和脖子上的血跡混合在一起,臉上的悲傷和痛苦無以言表。
好一會兒,我擦乾了淚,將君悅的蠟像體輕輕放在地上,而後站起來了身子,一臉悲傷的盯着白裘夫人:“你這個老惡婆,我要給君悅報仇!”
拔出了匕首,我瘋狂的劃開了自己的手指,鮮血滴落,手中的匕首自然露出了神奇的光芒。
“你想殺我?”白裘夫人愣愣的看着我。
“廢話少說,拿命來!”我匕首直取白裘夫人的心臟。
白裘夫人見勢不對勁,一邊退讓着,一邊還在琢磨問我:“如果我沒猜錯,那顆珠子應該妖狐的丹元。被這個小娃兒得到了,所以纔會附帶妖狐的氣味?但爲什麼她又是一具蠟像,爲什麼不是一個人?”
“人都被你殺死了,你還問什麼問,拿命來!”上官靈鳳悲傷的將自己的哥哥扶起來,奪過銀槍加入了戰鬥之中,一把銀槍被她使得得心應手,招招致命。
白裘夫人整個人都被自己問的問題繞在了圈子中,一時沒顧及到戰鬥,在上官靈鳳的幫助下,我抓住機會,將匕首刺了了白裘夫人的手臂中,白裘夫人吃痛,身子飛速倒退。
我手中的匕首靈光纏繞,將白裘夫人的右手挑開了一塊肉,露出裡面的白骨森森,實在恐怖。
“飛星,耗幹她的力量,千萬不要讓她再吸血!在沒有血的維持下,她堅持不住多久的!”
上官靈逸衝我叫道。
“好!”我忍住氣答應了一聲。既然殺不死白裘夫人,那就耗幹她的能量。
白裘夫人因吃了我的一刀,整個人身體都顫抖了起來,使用道力加持的匕首已經不是一般的刀子了,足以傷害到眼前這個十惡不赦的白裘夫人。
“很好!”白裘夫人怒了,臉上恢復了陰寒之色,雙手的指甲長長的伸着,身子鬼魅般的閃着,向我和上官靈鳳二人撲了過來。
上官靈鳳招招致命,力氣又出奇的大,這讓白裘夫人根本不敢與她硬扛,只能藉助身子的嬌小與靈活,在我二人不能觸摸到的空隙間穿梭,並尋求機會使出鋒利的爪子。
白裘夫人爪子上帶有黑色的毒素,我在不小心之下,胸口中了她的一爪,我只覺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衝進大腦,並伴隨着腦袋發昏不由控制,身子漸漸疲軟了下去。
微退了幾步,我扶着胸口直喘氣。大腦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呼吸似乎跟不上來。趕緊調息了一下身子,運用渾身的道力將毒素逼了出來,這才舒服了幾分。
上官靈鳳沒有因我的受傷而停止戰鬥,事實上,她也根本無法停下來。白裘夫人的速度非常快,要不是上官靈鳳打小擁有一定的戰鬥經驗,恐怕也堅持不下來了。
我不敢鬆懈,腦袋清醒了幾分,便又加入了戰鬥中。
“你們倆是鬥不過我的,放棄吧!”戰鬥中的白裘夫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渾身騰起了一陣黑霧,瘋狂的向我二人襲了過來。
匕首在我的手中越發的明紅,我掏出了兩張符咒,揮手點血拋向了襲過來的黑霧上。
二者相撞,三人急急倒退。乍看誰也沒有佔到便宜,其實我心裡已經發苦了,努力恢復起來的道力又近乎枯竭了。
白裘夫人退後,並沒有急於進攻。只見她稍稍又往後退了幾步,見了兩個白蓮教徒,她臉上一喜,雙手伸長對着兩白蓮教徒一抓,將二人提在了自己手中。
“阻止她,她能量不夠了,要吸血了!”上官靈逸對我大叫。
上官靈鳳向我點了點頭,二人身子飛快的衝向白裘夫人,這時候可千萬不能讓她再吸血了!
“啊!”兩個白蓮教徒恐怕也沒想到自己的先祖會這樣對自己,當看見白裘夫人一口咬向自己的脖子之時,二人嚇得腿腳發軟,苦苦哀求:“先祖,不要!”
白裘夫人哪顧得上這兩個白蓮教徒弟子的哀求聲,獠牙一出,便是狠狠一口咬在了其中一個白蓮教弟子脖子處。
說時遲那時快,我與上官靈鳳到了!二人飛騰起,對着白裘夫人便是狠狠一腳。二人的力氣加上俯衝力,硬生生的將白裘夫人踢飛了出去。兩位白蓮教弟子也被摔在了兩邊。
“快逃,她是惡魔,翻臉不認人的!”我對嚇傻的二人說了一聲,衝着白裘夫人又追了過去。
兩個白蓮教弟子估計是被嚇掉了魂,二人臉色看起來都是一片青白之色,雙腿不由自主的站不起來,只能害怕的高聲呼喊着往遠處爬去。
巫仲臉色已是一片灰白,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先祖會那麼做。提着柺杖的手有些顫抖,他看了看身旁一衆被嚇得嗦嗦發抖的白蓮教徒們,心裡開始擔憂了起來。
這種沒有人性的惡魔,放她出來到底對不對?
巫仲無奈的嘆息着,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眼神中同樣佈滿恐懼的巫印天和老四,才小聲下令道:“全都退到我後面來!”
“我要殺了你們!”齜牙咧嘴的白裘夫人從地上掙扎起來,瘋狂的撲向我和上官靈鳳。
“她身體裡的能量不是太穩定,你們倆小心點,不要靠近她,耗幹她的能量就夠了!!”上官靈逸站在遠處焦急的道。
看着瘋狂撲過來的白裘夫人,我內心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我也不敢大意,白裘夫人的能力之強,足以輕易擊殺我和上官靈鳳。
上官靈鳳也還算鎮靜,她也明白時局,並沒和白裘夫人硬碰硬。
白裘夫人內心估計是非常焦急了,沒有血液的補給,她會被活活耗乾的。這時候,她不得不出全力了。
一層層的黑色氣流從她的雙手中浸了出來,將整個墓穴覆蓋着,我的眼前已是模模糊糊一片。
“先祖,給你!”巫仲不知道爲何,竟是將之前在白裘夫人手中死亡逃生的兩個白蓮教徒拋了過來。
“不好!”我大驚之下,瘋狂的去阻止白裘夫人!
“小子,想殺我先祖,先過我這一關再說!”巫仲慢悠悠的將柺杖擋在了我面前。
“哈哈,好!”白裘夫人一陣大笑,一把抓住兩個被拋過來的白蓮教徒,臉上露出滿意之色,迫不及待的咬了下去,猛地的吸起了血。
她全然顧不上兩個白蓮教弟子的眼睛裡的恐懼和不甘。
自始至終,這兩個白蓮教弟子怎麼也沒想到,救自己的居然是敵人,要自己命的卻是自己賣命的先祖。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二人眼睛睜得圓圓的,死不瞑目的盯着巫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