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對他笑笑:“我是茅山派傳人,怎麼也得敬我三分鐘,放心他們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哼!”毛清晨在經過我面前時,對我比了一個鄙視的手勢:“小子,我就多等那麼一天!”
“師兄,我等着哩!”嘴角斜斜的笑了笑,心裡卻在盤算着。
師父窩囊了一輩子,都是毛中平父子害的,這個仇本想隨師父的去世永遠埋在心底算了。可毛中平根本不想放棄茅山派至寶北斗七星陣和傳人的身份,師父還沒安葬好,他居然就找上門來了。
上官絕臉色不好看,他也不會對毛中平太客氣,自己父親的雙腿可是硬生生被他逼得殘廢的。
如今的上官家發展成了拒龍鎮的巨頭蛇,早已不是當初任人宰割的窮戶人家了。
上官無極年輕不懂事兒,被毛中平利用差點導致家族被滅,他對毛中平的仇恨可是大得很啊。
“行禮!”毛中平帶着八位弟子,有模有樣的對着師父和老先生的墓跪了下去!
一碗溫酒從毛中平手中倒在了墓前,毛中平悲憤的道:“師尊當年將傳人身份給你,我知道他是偏心於你。這麼多年了,鬼神依舊猖狂,也不見得師弟你將我派精神發揚起來。師尊他老人家或許看錯了,傳人的身份本該就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做傳人?你看看,這麼多年了,你到底幹了些啥?倒是我,在你死了後,還領着衆天才弟子給你祭拜。師弟呀,你說你道術比不過我就算了,連收的弟子也那麼無能,傳人身份竟然讓自己的徒弟給奪了,真是可笑可嘆,你置我教根基與何地呀!”
毛中平一邊說着,臉色在快速的變化,又激動又恨,但這樣似乎還不解氣,他又將那盛酒的碗摔在了師父的墓前。
“毛中平,我看你是長輩,尊你一聲師伯,但你要得意忘形了。想想你自己是怎麼被趕出師門的,竟然在這裡大逆不道,編得好個爛表陳詞。你心裡打什麼注意,我清楚得很。你以爲你是正人君子?真是可笑,每個傳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你和你兒子心術不正,無法接受傳人身份。也別想往我這兒奪走傳人身份,我死也不會給你們。如果你還掛着我茅山派道士的身份,那我以一百八十二傳人身份命令你們,請你們滾吧,有多遠滾多遠,不然別怪我用傳人身份教訓你們!”
我一把拔出了桃木劍,指向了毛中平。
四周都是拒龍鎮的百姓們,我很清楚萬不能在這裡主動挑事。然而我無法控制情緒,毛中平說的話已經深深傷害到了師父的尊嚴,我無法容忍這麼個跳樑小醜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羞辱師父。
“好個刻薄尖鑽的小兒。殺我派傳人,奪我派傳人身份,你這是弒祖,天理不容!”
我的做法正好迎合上了毛中平的詭計,他假裝憤怒的將我手中的桃木劍用手推開,直直的向我走過來,兩人相隔半米不到。能清晰的感受着對方的呼吸聲。
“我知道你很生氣,我說對了把,你親手殺了你師父。你以爲沒人知曉嗎,但請你記住了,我茅山派不是除了你就沒人了。人在做,天在看,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今天,我就替你師父殺了你!”
“殺我?”我眼睛紅腫,已經顧不上他是我師伯了,陰陽攻擊發出,猝不及防的毛中平神色一呆,大腦變得空虛了起來。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老東西,我讓你顛倒是非,我讓你在我這兒橫我,狗東西!”
“噼裡啪啦!”我腳上有多大的力氣就使多大的力氣,將毛中平踢倒在地上,發狂似的,根本沒停止的意思。
“父親!”那邊,毛清晨也沒想到結局會變成了這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毛中平已經被我踢得臉上發腫。
“唰!”八個人齊齊的衝我打了過來,休息憑藉身體的輕盈,倒是躲開了幾個人。
君悅臨死前將九尾狐的丹元給了我,這使我身體的傷恢復得非常快,身體也隨之變得輕盈靈活了很多。
不過,畢竟我道力尚淺,也未能將丹元融入自己的丹田中。雙腿難敵四手,況且我只有一把桃木劍在地,被八人逼得連連倒退,身子連連中拳。
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制不服他們。只是礙於現場的情況,我也只會針對於毛中平說事。
上官靈逸見我吃虧,有心上前幫我,卻被上官絕攔了下來:“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況且你還有傷在身,退一邊看着吧!”
上官絕上前:“我說各位,你們要解決茅山派內之事,也應該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和地點,這裡是我上官家爲毛不羣和我父親舉行的葬禮,恐怕不適合你們在這裡打鬧吧。毛不羣毛師傅爲光大你茅山派,一生鞍前馬後,辛苦一生,卻不想你等卻在這裡爭權奪勢,成何體統,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對!”四周一片譁然。
“唰!”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毛清晨等人也停下了手。
上官絕的一席話。確實管用!
“毛中平,你死性不改。今天,我以茅山派傳人身份,再次將你等攆出我派,今後不允許你再揹着我教之名,行苟且之事!”我將桃木劍插進了雪中,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毛中平。
被鏟開的雪地上,毛清晨一臉恨意的將毛中平慢慢扶了起來,此時的毛中平顯得非常狼狽,衣服被泥染得髒兮兮的,臉上也沒有幸免,全是泥土。
“哎喲!”毛中平終於可以喘口氣了,他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痛苦的哼了起來。毛中平年紀大了,可經不得我憤怒起來的雙腿。此時的他,渾身像散架了一般,痛得無法站穩腳。
“父親,我替你殺了這個大逆不道的弟子!”毛清晨心下一恨,拔出了一把短刀。說着,就放開了毛中平。
毛中平差點沒站穩,雙手拉住了毛清晨的衣服:“你不扶老子,較什麼勁呢!”
“李飛星,算你狠!竟敢奪傳人之身份,還要在這裡剝奪我等茅山派身份。清晨,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你欺師滅祖的師弟。我茅山派淪落至今,真讓人笑掉大牙啊。我痛心疾首,替師弟感到悲哀啊!”
看着我,毛中平眼角流出幾滴淚水,看他的樣子,真的很傷心的模樣。
“裝腔作勢,是狐還是黃鼠狼,不用在我們面前假慈悲了。飛星傳人身份是毛師傅親手烙印在飛星的額頭上的。你想奪走,還是掂量掂量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趕緊滾吧,這裡不歡迎你!”上官靈逸可不會跟他們客氣,張口就罵道。
“小兒住嘴,這裡輪不到你說話。”毛中平看了一眼上官靈逸,纔將目光對向了我。
“李飛星,別以爲你們人多就怕了你不成,若不是爲了我師弟能入土爲安,我定將你親手殺死在這裡,爲我師弟報仇!”
毛中平輕輕掙來了毛中平的攙扶,一步一步的走到我面前。雙腿還是有些顫抖,但至少他能走的動了。
“爲了奪個傳人身份和北斗七星陣,你逼得我師父身中屍毒,一生東躲西藏,但他不是害怕你呀,他這是不想和你再鬧上什麼瓜葛,茅山派不能後繼無人啊。這一百年來,你想想爲什麼我茅山派會敗落成如今這模樣。毛中平,我想你清楚得很。爲了你的私利,你竟然不惜欺師滅祖,無數次奪師父的傳人身份和北斗七星陣。今天,我就讓你明白,傳人的身份不是那麼久容易獲得的!”
眉心處,一顆象徵傳人身份的紅痣若隱若現!
下一刻,我手一撫,紅痣消失!
“傳人的身份,需要每一代傳人親手交出去。毛中平,你想得到這傳人身份,那你得必須行跪拜之禮,並要我親手傳入你眉心。否則,你不但得不到,還會因此而身死道消,墜入魔道,永生無法投胎。你也明白其中的重要性,接受了這傳人的身份,也就代表着心靈必須純潔,能捨棄人間的一切財色之誘惑。並負擔起行使人間鬼事之差役,你口口聲聲說我奪師父傳人身份,可你真正明白傳人身份需要這麼多層考覈才能通過嗎?當年師祖眼光果然沒有看錯,將傳人身份交給了師父,而不是你。毛中平,你嫉妒心太強,私心更強。我知道你的出發點的確是爲了光大我茅山派,但是你這樣做也是爲了你自己的私利,會害了我茅山派的。所以,你請走吧,從此,我茅山派沒有你這個人!你也不再是我師伯!”
“好,說得好!毛師傅親手傳人果然有膽識有氣魄!”一聲充滿嫵媚的聲音激動的傳來。我臉色一變,這又是招惹誰了。
遠處,一輛豪華的黑色小轎車停了下來,走出了一男一女。二人約摸都是三十多歲。男人戴着一副金絲眼鏡,身着正規的黑色禮服,頭髮油亮的梳在腦後,高挺的鼻樑,留着上嘴脣的鬍鬚,看起來一副紳士的模樣,無疑,這是個非常成功的男士。女人黑色禮服纏身,頭髮梳得波起,長長的梳在腦後,身材高挑,左臉處有一顆痣,看起來嫵媚極了。
而說話的人,正是這身着黑色禮服的漂亮的女人。
大家夥兒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誰也沒注意到有兩位不速之客來訪,直到這充滿磁性的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