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小屋中安全的度過了一夜。
養足了精神狀態之後,兩人也是帶上了一些工具,前往了石林之中。
石林複雜,如地面上的迷窟,好在阮暮寒做足了功課,清楚的知曉在哪一座石林中會有傳說中的猴玉。
吳痕憑藉着三階聽感和二階靈視,在這複雜的石林中找尋一些會散發着特殊光澤的物品並不困難,而且這種所謂的猴玉十有八九也是純淨的玉元幽……
“應該是在這邊,看到那個石樹洞了嗎?”吳痕指着前方的一塊大石木說道。
這裡的石頭都比較特別,裡面蘊藏着少量的玉礦,這些玉礦使得岩石堅硬而具有一定的韌性,尋常的習武之人甚至還無法憑藉着蠻力將其摧毀。
“有很多猴妖卒在守着。”阮暮寒說道。
“我想辦法引開它們,你進到那裡面將猴玉取走。”吳痕說道。
阮暮寒卻搖了搖頭,不放心的道:“這些猴妖武力非凡,你不是它們的對手,我去將它們引開,你找機會入石樹洞中,之後我們在溪邊會合。”
“也行!”吳痕點了點頭。
阮暮寒引猴出洞的方式也很簡單,直接打到了洞門前。
實力突飛猛進之後,她一人在妖猴羣中也算遊刃有餘,那些猴妖卒的速度也沒有她快。
猴妖們齜牙咧嘴,異常的憤怒。
它們昨天才打劫了城鎮,現在就有人殺上來找它們麻煩,自然要給這些不知好歹的人族一些教訓!
一時間,周圍的猴妖全部出動了,開始圍剿這衝殺到它們妖寨的女武師。
阮暮寒見自己一番打砸已經吸引了絕大多數猴妖的仇恨,果斷的朝着石林外竄去,將它們引出去。
吳痕見時機成熟,果斷閃身踏入到那石樹洞中。
洞內有火把照明,還有一些會自行發光的石珠,洞深處更是堆放着一些閃閃發光的金銀首飾,似乎裡面棲息着一位猴公主,只不過這些漂亮的飾品全部都是從城鎮中搶來的。
“這些猴妖,怎麼習性跟人差不多了,剝掉身上的毛,就是一土匪寨子啊,難不成真武大陸的妖靈們也在修行?”
吳痕抵達了樹石洞深處,憑藉着三階聽覺,他本可以確信裡面是沒有猴妖了。
結果洞中火把聚集之處,有一石座,座上赫然癱着一隻無比魁梧、無比肥碩,無比彪壯的母猴。
這肥猴顯然在沉睡,身上掛着各種絲綢、金銀玉飾,它呼吸相當勻稱,以至於吳痕的感知都覺察不到。
“嚇死個人,這樣體格的一隻母猴妖居然不打呼嚕,三階聽感都沒察覺到它。”
“它胸前的,難不成就是猴玉了?”
“東西確實是好東西,就是髒了點。”
用這種母猴二十年的高溫唾液慢慢蘊養而成,儘管它已經剔透如蠟,完美的沒有一絲棱角,吳痕還是有那麼一些嫌棄。
好在這東西不是自己用,仔細想一想,燕窩,蟹膏、蠍酒之類這些美味,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旦基礎生存需求和精神需求得到滿足後,一些癖好就會變得非常清新脫俗。
母猴睡得非常死,吳痕直接邁開步子在裡面行走。
走着走着,在角落一處堆滿了雜物的石筍處,一雙眼睛突然間在火光中亮了起來,他瞳仁似野獸,但聚焦在吳痕身上的時候,又慢慢的恢復了人的靈智與情緒。
“你也是來偷猴玉的?”昏暗中,那人緩緩走入到火光映照的地方。
吳痕也是納悶,怎麼這洞穴裡還有會說話的猴妖,但仔細一看,卻發現是一個光溜溜的人。
只不過這個人看上去和自己一樣比較細狗。
“大兄弟,你怎麼跟這些猴妖生活在一起。”吳痕壓低聲音詢問道。
“你不用刻意壓聲音,它睡眠很死的,不過你指望在它熟睡的時候傷它也是癡心妄想,它的絨和皮脂,比堅巖還厚。”只圍着一個草裙的男子說道。
“需要幫忙嗎?”吳痕試探性詢問道。
“不用,我在這裡自在的很,對我而言在這裡生活也是一種修行,猴妖們會將最好的果酒送給我,猴母會傳授我猴拳,此處又蘊藏着玉石靈韻,再過一些年,我有望達到真氣外放境界了。”草裙男子說道。
“那……那晚輩多有打擾,誤要怪罪。”吳痕說道。
“這些猴妖也非惡靈,我在此修行過程中也在給它們講課,傳授一些靈慧道法給它們,它們雖劣性難改,但已經不會輕易傷人性命了,你若住在這附近應當是清楚這一點的。”草裙男子接着說道。
“確實如此,那多謝前輩教化它們,您纔是修行的高人。”吳痕說道。
“猴玉你可以拿走,這東西在猴族這裡也不算多麼稀有珍貴,但畢竟你來此初心是偷盜,你若直接取走了着實有些壞了因果,這樣吧,你在猴母面前拜一拜,表達一番敬意,再取走猴玉便算是一種結善緣。”草裙男子平和的說道。
吳痕一聽,立刻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晚輩拿此猴玉也是爲了保全性命,並非貪圖什麼。”
“你需要雙膝跪地叩拜,此禮要誠心。”草裙男子接着說道。
“明白,明白。”吳痕點了點頭。
他朝着還在石座上酣睡的猴母走去,仔細觀察,發現這猴母當真睡得相當沉,無論他們兩人怎麼交談都沒有醒來的跡象。那猴玉在它懷裡,並沒有死死的摟着,只要上前去,爬上它的肚皮,就可以取下來,按照它這樣熟睡的程度,估計在它肚皮上跳一下,它都未必會醒。
吳痕順着階向上走,看到旁邊有一根玉蕭,於是拿此玉蕭當做長棍,將那剔透如黃桃的猴玉給取了下來。
“你怎麼先取玉呢?”草裙男子語氣中透出了一絲不滿。
“啊?”吳痕取下了猴玉,放在了懷裡後這才茫然道,“不是先取玉再拜嗎?”
“行吧,行吧。”草裙男子擺了擺手,表現出了大度的一面。
吳痕再次盯着像一座小肉山的猴母,確認它不會醒後,便瀟灑的走下了階梯,徑直朝着洞外走去。
“不是,你這後生,拜啊!”草裙男子呵斥道。
“我到洞外拜。”吳痕應了一句,隨後快步往外走去。
“你……你這小賊,竟欺我楊旭道人!”草裙男子勃然大怒,他張牙舞爪,儼然如一隻凶神惡煞的猴妖一般,要朝着吳痕衝去。
自稱楊旭道人的男子剛衝出沒幾步,腳脖子上立刻響起了鐵鏈之聲,那堅硬的鐵鏈將他拽了回去。
吳痕回頭,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就你這細狗也想騙老子,真當我會信你那套說辭?
“你休想跑,你不渡我,我便度你!”那位楊旭道人立刻拿出了一柄短笛,隨後重重的吹響了笛聲。
笛聲刺耳,根本沒有一丁點韻律可言。
那猴母突然間打了一個鼾,緊接着它睜開了眼睛。
它眼睛掃向了吹響笛聲的草裙楊旭,而楊旭立刻用手指着洞道處道:“有小賊偷了你的玉,有小賊偷了你的玉!”
猴母顯然不懂人族的語言,見楊旭如此激動,於是猛的一拽旁邊的鏈子,將楊旭拖拽到了它的胯下。
“有人偷玉啊!!”楊旭大叫道。
猴母臉上露出了幾分期待與興奮,隨後將楊旭摁在了自己的身上。
楊旭驚恐大叫,可很快就發不出聲音,最後只剩下滿洞窟痛苦與不甘的怨念!
……
出了石洞,吳痕片刻不停的朝着溪流方向奔去。
猴母沒有追來,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倒是那楊旭,果然是一個奸惡之人,自己被困在裡面就算了,居然還想要拖自己下水,人性就是如此經不起考驗啊。
到了溪流處,吳痕用溪水洗了洗猴玉。
果然,這東西達官貴人喜歡,小義對它沒有一丁點興趣。
“還得是芽城的天然玉礦對你胃口,而且作爲稀有礦藏,比較符合你的兵器屬性。”吳痕說道。
洗乾淨後,用布包好,正擔心阮暮寒安危時,穿着黑蓑衣的女子便疾步而來,她上下打量着吳痕,確認吳痕沒有受傷後才詢問道,“東西到手了嗎?”
“到手了。”吳痕將猴玉交給了她。
阮暮寒臉頰上有了一絲悅色,她將其小心的保管好,隨後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於是問道,“我聽聞有一名喜歡欺凌少女的鎮中惡霸也前往了石林裡,不知你在裡面可否看到他的屍骨?”
“屍骨沒看到,活人倒是見到了,他自稱是在洞中與猴母修行。”吳痕說道。
“修的什麼行?”阮暮寒不解道。
“嘿嘿,陰陽採補之行,你想啊,猴母既貴爲猴族的公主,一旦基本尋求和精神尋求得到了滿足後,難免會有一些特殊的癖好……”吳痕笑嘻嘻的說道。
阮暮寒顯然聽不懂,只是道:“可惜這種惡徒竟還活着,他若在鎮中,我也會替天行道。”
“放心,他生不如死。”吳痕說道。
阮暮寒只是點了點頭。
“猴妖一族應該也有一些修行到極致的存在,將來若遇到切勿行跪拜之禮。”吳痕提醒了阮暮寒一句。
“爲何?”阮暮寒依舊不解。
“具體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芽城老人們說的,你這樣記住就行。”吳痕說道。
“好!”阮暮寒倒是也沒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