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拼命慘嚎,但卻無法阻止那人形半分動作。
咔!
一聲巨響,那是骨骼碎裂的聲音。
那人形居然活活地捏碎了二人的肩膀,扯下了手臂!四濺的鮮血噴灑在牆壁上,溼熱腥黏,緩緩淌下。
二人聲嘶力竭地慘叫着,任誰聽起來都會覺得心驚肉跳,但此刻的隋衍感受到的只有痛快。
去死吧!你們兩個去死吧!
肖嚴和劉崇煥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他們只是在慘叫,而且聲音越來越小。
“你們說我是變態?”人形又說話了,“那不如我讓你們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變態吧。”
說完,他將他們二人還連在身體上的手臂抓起,一根一根地扯掉了他們的手指,又塞進了他們嘴裡。
“吃。”它說。
二人已經疼得昏了過去,根本不會動。
“廢物。”人形搖搖頭,似乎很不滿意。他給了二人分別一個耳光,他們的臉瞬間血肉模糊。
“啊啊!!”被打醒的兩人又開始慘叫。
“告訴你們一件事,只要不傷害到最重要的器官,一個人肢體再殘缺,也會活着。你們想試試嗎?”人形說。
“不!不!”兩人瘋了一般地搖頭,涕淚橫流,和臉上的血肉攪在一起,狀極可怖。
“我並不是在詢問你們的意見。”人形說。
說完,他開始撕扯兩人身上的皮肉、骨骼和內臟。
不遠處的房間內,隋衍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感到頭皮發麻,脊柱一陣陣地抽搐,但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鎖孔。不知過了多久,人形的動作停了下來,肖嚴二人早已經死了。
肖嚴和劉崇煥的叫聲似乎沒有人聽見,但這些慘叫卻以另外的一種形式散播開去,如同湖中投入石子後出現的波紋,覆蓋了整個古宅。所有在古宅裡的人都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寒意,很多人都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無法理解的恐懼,他們不自覺地停下了手上正在進行的工作,臉上顯出驚恐之色,幾秒鐘之後才恢復了正常。
隋衍的心跳從狂亂中漸漸平復下來,卻依舊呆呆地看着鎖孔外的景象。
而下一個瞬間,他全身的血液猛地涌向了他的頭。
那個人形的眼睛毫無徵兆出現在了鎖孔外,隋衍根本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在眨眼間移動過來的,他也根本來不及思考,恐懼便在瞬間攫住了他的心,他險些尖叫出聲。
外面的眼睛漸漸豎起,似乎是門外的人形將頭橫了過來。
“看夠了嗎?”人形說。
隋衍感到一陣冰冷的電流貫穿了他的脊柱,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與外面那隻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對視着,恐懼在這一刻提升到了極致。
門,緩緩地打開了。
隋衍腦子裡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剛剛劉崇煥拼命呼喊的樣子。
他喊的是:“隋衍!你不得好死!”
師遠看了看身邊的陳蔚傑,見他仍舊是一副意志消沉心情低落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陳警官,我這麼說也許沒什麼用,但是,還是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吧。”
陳蔚傑明白師遠的意思,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清楚自己現在應該振作?只是,身陷如此詭異的村莊,又親眼目睹兩位戰友慘死,他的精神早就已經快要崩潰。在徐春輝死的時候,他真的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對他來說,徐春輝絕對不僅僅是一個隊長,那是他最尊敬的前輩。甚至可以說,他有些崇拜他。在他眼裡,他正直果敢,無所不能,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尤其是,他還曾經兩次救了他的命。陳蔚傑不知多少次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要加倍努力,也和徐春輝一樣成爲一名優秀的刑警。
就是這樣一個被陳蔚傑視如偶像的人,竟然毫無反抗之力地慘死,那麼他,又能堅持多久?
羅亞森說得對,這不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贏下的遊戲,我們要面對的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偷盜賊,威脅我們生命的是我們無法理解的存在,是不會被物理手段傷害的怨魂厲鬼,在它們面前,就算接受過體能訓練又如何?只不過也就是跑得快一點罷了。可是,跑得再快,也跑不出這個村子。最後剩下的,還是隻有一死。還有身上的槍,對它們也是沒有半點用處。
陳蔚傑越想越是絕望,禁不住低下頭去,眼神黯然。
“陳警官,”師遠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也許眼下的情形對你來說難以理解,但是請你相信,我們絕對不是束手無策的。我們要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任務,解開一個又一個謎,對吧?既然是謎,就有答案,就有破解之法。我們這麼多人,總會有人注意到一些蛛絲馬跡,然後通過分析得出答案的。也許這個過程會很漫長,但是請你相信,只要我們小心謹慎,努力堅持,總會有一天成功地離開這裡的!陳警官,我知道你的家人和朋友都以爲你已經死了。但正因爲如此,你纔要更加振作更加努力才行啊。請你想象一下,如果你的家人和朋友看到你再一次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他們會有多開心?難道你不想再看到他們的笑臉嗎?陳警官,你的確已經失去了重要的戰友,但是你的世界並不僅僅只有他們,你還有更多要去關心的人。”
陳蔚傑的頭擡了起來,他的眼神裡不再是一片灰暗。他有些詫異,因爲他深深地被師遠的這番話打動了。就如師遠所說,他開始想象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再次見到自己時的樣子,他突然感到有些激動。
讓他們,再次看到活生生的我。
陳蔚傑看着師遠的臉,眼神漸漸從茫然變得堅定。
“謝謝。”他對師遠說。
連這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年都沒有放棄希望,我爲什麼要像個廢物一樣放棄?的確,面對鬼魂,我無法靠體力取勝,但是,只要拿出破案時的細心和決心,一定可以完成那些任務。
“走吧,我們到前面去看看。”師遠說。
一行四人,此刻剛剛走上樓梯,來到了二樓。師遠突然看到,走廊的另一端,一個有些眼熟的人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鄺威凜,這部電影的製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