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同根同源者,是身份確定的兩個人,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是誰?”
羅亞森微微皺起眉頭。
“對,”師遠堅定地說,“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在下一次的任務中,我們會得到關於這兩個人的身份信息。說不定,有可能直接就找到了這兩個人。”
師遠看着最後一張書頁,腦中不斷地浮現出過去的一個個畫面。
不知下一次的任務,何時會到來。
☆
“真的很抱歉,鬆平,我……我還是……”
魏書棋抿着嘴脣,眼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對面的宮鬆平慌了神,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兩手只是胡亂地在空中畫圈。
“沒沒沒……沒關係,小棋,我……我也不是要強迫你什麼,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我……”
宮鬆平努力了半天,仍舊沒有說下去。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是被拒絕了,但是他怎麼也生不起氣來。
面對着一張膚若凝脂、嬌柔精緻的臉,宮鬆平只能暗暗感慨,自己實在是太普通了,根本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麼漂亮清純的女孩,追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這麼平凡,憑什麼認爲自己會成功?
望着因爲愧疚而流下眼淚的魏書棋,宮鬆平反倒是慶幸自己從一開始就很有自知之明,早早就預見了這樣的結局,因此也並沒有太過傷心。
不過,失望肯定是有一些的。
“不,不是的……”魏書棋吸了一下鼻子,搖了搖頭,“你很好,很溫柔,對我很好,你沒有配不上我,只是……我的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真的而很抱歉,對不起。雖然那個人一直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但是我就是割捨不下……”
宮鬆平突然從魏書棋的話裡,察覺到了一絲希望。
如果魏書棋一直無法和那個人在一起,是不是我還有機會?
他的眼睛亮了。
魏書棋繼續說道:“沒有辦法迴應你的心意,真的是非常抱歉。我很感謝你能喜歡我。我今天,會嘗試着向那個人表白。萬一……萬一他拒絕了我,鬆平你……會願意安慰我嗎?”
說完,她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看向宮鬆平。
這一刻,宮鬆平的心臟像是融化了一般。
好半天,他纔回過神,慌不迭地說:“當然願意!我……只要你一句話,我一輩子……我一輩子都願意安慰你。任何時候!”
“謝謝,謝謝你,鬆平……”
魏書棋含着淚微笑了一下,而後便告辭離開,留下宮鬆平一個人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看着魏書棋的背影越變越小,宮鬆平的心中風起雲涌。
突然,他看到,魏書棋轉過身,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複雜。
什麼意思?
宮鬆平愣了。
思考了許久,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會不會……她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的?畢竟,我對她那麼好,而她喜歡的那個人,卻對她十分冷漠。
希望之火越燃越旺。
拐了一個彎,魏書棋取出手機,翻看着通訊錄。
臉上的淚痕早已消失不見,此刻的她,表情極其冰冷。
“今晚上讓誰請我吃飯好呢?”
她自言自語着,上下翻動那一條條的聊天記錄。
“魏書棋?”
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魏書棋嚇了一跳,擡頭看去。
“孫老師?”
她立刻擺出了一個極爲真誠的乖寶寶笑容,和老師打招呼。
孫連偉是留校的研究生,因爲顏值很高,在女學生中很有人氣。他負責魏書棋班的解剖課,對待學生十分親切。
“走路不要總玩手機,很危險,知道嗎?”
孫連偉推着自行車,關切地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謝謝孫老師。”
魏書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手機收了起來。
然而,她的眼珠卻是轉了轉,心中有了一個自認爲絕妙的主意。
“孫老師,我……明天的課,想請個假。”
魏書棋擺出一副焦急的表情說道。
“請假?爲什麼?”
孫連偉將自行車放在一邊,認真地與魏書棋交談。
“嗯……是這樣的,我剛剛收到媽媽的電話,她告訴我,我的……”她的眼圈有些發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的小外甥得了重病,昨天暈倒了。他好不容易醒過來時,一直在問,小姨在哪裡,小姨在哪裡……”
她的聲音都哽咽了,卻還是繼續艱難地說道:“他明天就要上手術檯了,醫生說,手術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十。我想去陪陪他,我真的害怕連他最後一面也見不到……”
說到最後,她已經是淚如雨下。
孫連偉不禁動容,道:“你的親人遇到這麼不幸的事情,我聽着心裡也很難過。好,那明天你就去陪你的小外甥,課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需要的話,我可以過後給你補補。”
“謝謝孫老師。真是對不起,我突然請假,或許會讓老師很困擾吧?”
魏書棋梨花帶雨,臉上是愧疚委屈的表情。
“沒有沒有,你別想太多,好好去陪你的親人。”
隨後,孫連偉又安慰了幾句,而後便騎車離開。
看着孫連偉遠去的身影,魏書棋不禁笑了。
“這麼好騙?還大學老師呢,就這智商,切。”
……
第二天。
解剖課是下午的第二節大課,三點半左右,學生們便陸續進入瞭解剖專用的教室。
班長環視了一下整個教室,和旁邊的另一名同學說:“好像魏書棋又沒來。”
“她不是經常逃課嗎?”
“也不能這麼說,”班長推了推眼鏡,“她每次都和老師請假,不算是逃課。今天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很快,上課時間到,一名中年女教師走了進來。
“好了,大家安靜。”
看着這名女老師,大家面面相覷。
孫老師去哪了?
班長正要舉手提問,女老師大聲說道:“今天大家運氣不錯,剛剛有人捐獻了新鮮的屍體,幫助我們學習研究。說起來,這個人你們還很熟悉。”
說到這裡,女老師若有所思地環視了一週,眼神頗有些複雜。
看着她的目光,不少學生都感覺心裡有點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