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他將大家召集起來,召開動員大會。他站在一個高臺上,向村民們宣佈:“記得我當選村長的時候,曾經說過,要帶領大家過上幸福的生活,但一個多月過去了,我們的生活不但沒有改善,反而比以前還要差,我感到非常對不起大家。經過幾個晚上的不眠思索,我終於找到了原因。”
張詩偉說完後,看到大家並沒有什麼反應,接着道:“主要是我們的分配機制出了問題,問題在哪呢?”他看了一眼張浩,張浩答道:“沒有問題啊,能打獵的去打獵,不能打獵的去採摘。”
張詩偉道:“問題就出在這裡,請問,我們的書上說原始公共主義的分配是怎樣的?”
張浩道:“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好象是平均分配。”
周詩偉鼓了一下掌道:“你說的很對,但我們現在是怎樣的呢?”
張浩道:“打獵的打到獵物後,小一點的就自已吃了,吃不完才送給大家;採摘的一般都是吃多少,採多少,多出來的才送給其他人。”
張詩偉大聲道:“大家聽出問題來了吧,所以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所有采摘回來的東西全部集中,所有獵物也先集中,然後由村長安排分配。”
人羣內登時轟動起來,大部分人表示反對道:“我們覺得原先的方法好,大家自由自在,也能吃飽,爲什麼要改?”
周詩偉勸大家道:“改革總是要觸動一部分的利益,我是可以理解的;改革一開始總是困難重重,所以大家一定要先試,不試怎麼知道不成功呢?”
馬浩道:“那就先試試吧。”
於是周詩偉道:“從今天開始,大家一律參加集體活動,不準單獨行動。”
大家對村長的改革方案雖然不太贊成,但是總不能被別人說成是後進者,改就改吧,大不了過幾天再改回來。
按照周詩偉的安排,男人們必須參加打獵的隊伍,女人們去採摘。
宋晴被認命爲採摘隊伍的隊長,這讓白靈很不高興,她噘着嘴說周詩偉偏心,一路嘀咕着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宋晴也不開心,因爲她根本就不喜歡採摘,她喜歡跟男人們一起打獵。她對大家道:“就我們幾個女人去樹林裡採摘,萬一遇到了猛獸,誰來保護我們?”
其他人見她說的有理,便磨磨蹭蹭在山腳下轉圈,不肯上山。
張浩打着男人們打獵,央傑巴布和李光維、張明輝等人因年紀大了,腿腳又不方便,慢慢的走在後面,張浩看到打獵隊二十幾人的隊伍,稀稀拉拉的拖得很長。停下來罵道:“你們是來打獵,還是來旅遊?這樣慢騰騰,什麼時候能走到目的地?”
楊成萬道:“乾脆我們幾個年輕一點的先走吧,讓他們在這裡等我們回來。”
牛業能道:“不行。我們必須一起行動,不然的話他們回去會說我們,故意將他們拋下。”
他們兩個說的都有理,張浩不知道聽誰的好,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等後面的人慢慢靠攏。快到中午的時候,大家還沒有找到一隻獵物,每當張浩提出大家快走的時候,李光維就道:“你們去吧,我們在這裡摘點野果吃就算了。”
張浩本來已經同意,但牛業能表示反對,因爲這不符合改革的精神,違背了改革的初衷。楊成萬道:“這種改革本就是胡來,哪能有什麼好結果?”
牛業能道:“你有沒有上過學,知不知道原始公產主義社會的定義?”
楊成萬道:“你去過呀,你怎麼就知道是那樣的?”
張浩看到他倆吵得心煩,說道:“行了,行了,吵個屁。今天是什麼都打不到了,大家各自找點東西吃吧。”
大家早就等他的這句話,立即爬到樹上摘野果子去了,楊成萬看到牛業能也爬到一棵樹上,用木棍在下面捅他道:“你不是堅持改革嗎?怎麼爬得比別人高,比別人快?”
張浩拉住楊成萬道:“行了,都別吵了,吃飽再說。”
大家吃過以後,又找了山泉喝了點水,慢騰騰的往回走。
宋晴帶着採摘隊伍坐在山腳下,見快過了中午,大家都沒有上山的意思,於是找了個蔭涼的地方躺下,她心想:“要熬就熬唄,看誰熬得過誰?”衆人見宋晴躺下,也紛紛找了個地方躺下,差不多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白靈終於熬不住了,悄悄地鑽進山裡,也不怕野獸,爬到一棵樹上,摘起果子吃起來。
其他人早就餓了,就是不願帶頭,現在看到白靈先自已吃起來,紛紛動起手來。吃過以後,宋晴道:“大家摘也摘了,吃也吃了,總得帶一些回去吧。”
陳芳見她說的有理,便摘了一些放到筐子裡,然後大家又回到了山腳下,拉起了家常,眼看太陽偏西,宋晴道:“我們是不是準備回去?”
白靈道:“那我們晚上吃什麼?”
陳芳道:“我們吃飽了再回去吧。”於是大家又重新鑽進山裡,摘起了野果來。
周詩偉焦急地等到村長室,天快黑了,大家都沒有回來,他已經很餓了,從早上到現在,沒吃過一點東西。
他不得不走出營棚,站在村口,村裡沒有一個人,他顯得特別的孤獨。
當看到張浩的時候,周詩偉非常激動,但一看到他們個個兩手空空,又非常的失望。他現在只有寄希望於宋晴了,但宋晴回來的時候,個個都衣衫不整,向周詩偉哭哭啼啼道:“今天能活着回來,已是天大的造化,要不是大家跑得快,早被野獸吃掉。”
晚上,周詩偉的肚子還在不停地咕咕的響,他必須召集大家開一次總結大會,最終討論的結果是,改革的方向是對的,只是在執行過程中出現了偏差。所以希望大家不要氣妥,可以進行稍微的調整。
不過第二天,周詩偉關沒有進行戰前動員,大家又開始回到以前的生活摸式,但對外聲稱,改革取得了很大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