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白依依努力的在腦海中想象出令自己趕到悲傷的事情。小時候因爲寫錯名字交白卷被她爸不由分說的打了一頓,考大學的時候就差一分便與一本線擦肩而過,幻想着早戀卻還沒等談便過了年紀,現如今大學還沒畢業又穿越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想着,想着,白依依就覺得自己怎麼人生這麼悲慘,所有的好事兒似乎都在即將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便莫名其妙的拐了個彎,消失掉了。
越想越委屈,白依依覺得自己這二十年簡直就是白活了,下一秒便紅了眼眶,梨花帶雨。
“三王爺,依依知道自己錯了。那日依依並非有心陷害娉婷,只是掉入水中,來不及解釋啊。你看依依,自小便沒了孃親,也沒人教給依依應該如何跟姐妹相處。依依的無心之舉,不成想卻給娉婷帶來這麼大的困擾,依依真的是好自責啊。王爺,千錯萬錯都是依依的錯,你就責罰我吧。”白依依跪倒在三王爺腳邊,淚珠子一個勁兒的往地上掉,一邊柔聲認錯,一邊在心裡暗自讚歎自己:白依依,你真是太棒了,說哭就能哭出來。
娉婷望着白依依的舉動,當即不屑地冷哼一聲,原本以爲三王爺揭發了她的真面目,她便會有所改善。現在看來,非但沒有收斂,還越發變本加厲起來。想到這兒,娉婷再也忍不住,開口便道:“看你也知道是個沒教養的,你在這兒裝什麼可憐?明明是你自己落入了水裡,事後還一口咬定是我將你推入水中,你現如今演這齣戲又是做給誰看?”
依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是她針對誰,就衝這娉婷的火爆脾氣,哪個男人會喜歡她?也虧得她跟三王爺是青梅竹馬,還有娶她的可能,不然放到現代肯定也是個嫁不出去的大齡剩女。
“娉婷,我剛纔口口聲聲都在跟你道歉,你既是不肯原諒我也就罷了,怎能侮辱依依是個沒有教養的人呢?我雖是孃親死的早,可這並非我的本意。世上只有孃親好,有孃的孩子像個寶,投進孃親的懷抱,幸福享不了。可依依的孃親沒了,依依就像是沒有根的小草,無人呵護,無人憐愛。也罷,如果你執意不肯原諒我,那我何苦在這裡礙你們的眼?我乾脆撞死算了,免得惹你們心煩。”依依已經把話往絕路上說了,她站起身就往邊上的樹幹處跑。說是跑,可白依依跑的速度比走路還慢,就好像錄像帶放了慢動作。
她心裡嘀咕着,三王爺,你大爺的,我都這麼努力的跟你裝可憐了,你要是真讓我撞死在這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可是,身後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任何人的腳步聲,不需回頭也知道,所有人都等着看白依依接下來的舉動。
娉婷雙手抱肩,心道:你倒是撞啊,看你那猶猶豫豫的樣子,也知道不過又是演戲罷了。
白依依退無可退,磨磨蹭蹭最終還是走到了樹幹前。她雙手抱上樹幹,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抿緊雙脣,心道話已說出口,反悔也來不及了。
不行就撞吧,萬一真撞死了沒準就穿回去了呢。
想到這兒,依依心下一橫,腦袋使勁兒照着樹幹上一撞,腦袋不疼,卻聽得一聲悶哼。
依依睜開眼睛望着面前會出聲的“樹幹”,竟然是三王爺的手掌。
我去,這速度,這男人不僅帥,還會輕功啊。
歐巴好帥,撒拉嘿。
白依依的眼睛立刻化作愛心形狀,直至三王爺一聲輕咳,纔打斷了她欣賞美男的情緒。
“你是真的知道錯了?”三王爺的語氣不再如剛纔一般嚴厲,柔和了許多。
依依點頭如搗蒜,識時務者爲俊傑吶,幹嘛要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更何況,她現如今近距離看三王爺,發現這男人越看越帥,這樣的男人不就是她以前時常放在電腦屏幕上的那些“最熟悉的陌生人”麼?
“王爺,剛纔是你救了我一命,依依無以爲報,不如以身相許,作爲報答?”依依試探性的將這話問出口,舉動卻突然扭捏起來。哎呀,真是羞死人了。依依從來也沒跟男人表白過,這人生的頭一次表白,竟然說的這麼簡單粗暴,也不知道這三王爺是個啥性情,能不能接受。
她的心如同小鹿亂跳,心裡焦急而又期盼的等待着三王爺的答案,她這具身子長得也不差,聲音又甜美,她這又是主動送上門的,任憑是個男人也不會拒絕吧?
可是萬萬沒想到,三王爺竟然目光深情地望着她,薄脣輕啓,問了一句:“什麼意思?”
不是,她說的也不是文言文啊,怎麼會聽不懂是啥意思啊?難不成這三王爺是個文盲,聽不懂四個字的詞語?
肯定是她說的太文縐縐了,還是不夠直截了當。
想到這兒,白依依重新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再一次開口問道:“王爺,我的意思是,咱們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