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府?蘇晟?
南宮嵐對着管家道了一聲謝,便徑自從後門離開了司馬府。
此時,他心中卻暗自思慮道:看來蘇晟發現了依依的真實身份,否則怎麼可能帶她回府?
但是爲什麼要抱着她?依依喝多了?還是蠢到把迷藥下到自己身上了?
倘若自己就這麼冒然衝進三王府搜人,實在於理不合,那該怎麼辦?
一轉身。看到前方售賣筆墨紙硯的硯宣閣,南宮嵐擡步走進去道:“掌櫃,把你店裡的鎮店之寶拿出來。”
掌櫃的一見是南宮嵐來了,當即知道這可是個大金主,連忙點頭哈腰道:“貴客迎門,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南宮公子稍等片刻,容小的進屋取了這寶貝來給您。”
半刻鐘後,南宮嵐手裡捧着一塊玉雕硯臺走了出來,現如今帶了禮去,蘇晟總沒有趕人的道理吧。
“王爺,南宮公子求訪。”王府管家跑到玄清池門外大喊一聲,對三王爺通傳道。
他險些就跟往常一樣直接走進門了,手碰到簾子的那一剎,忽然想起今日這玄清池裡還有白依依在,頓時縮回了手臂。
白依依整個人都泡在池子裡。只覺得好不愜意。
這玄清池能有她的屋子那麼大,裡面蒸汽繚繞,說是池子底下直接有燒熱水的設施,神奇得很。
就衝這麼好的地方,她也要跟蘇晟保持良好關係,時常過來泡一泡。
“南宮嵐來了?”一聽到外面管家的通傳聲,依依當即歡快地念叨了一句。
蘇晟坐在一旁飲茶,聽見白依依的聲音當即冷下臉來,“南宮來了。你爲何如此歡心?”
其實依依的興奮點還真不來自於南宮嵐,而是因爲這一大池子溫水。
可是她也不知道腦袋抽了什麼風,張口便道:“南宮嵐可是生得一副翩翩公子像,多招人喜歡啊。”
“是嗎?”蘇晟拿着茶杯的手忽而滯了一下。然後問白依依道。
雲霧繚繞,白依依根本沒法看清蘇晟臉上的表情,但是他的臉上一貫沒表情,看不看也沒什麼差別。
“是啊,我真的覺得‘京城四公子’各具特色哎。剛開始認識祝弘澤的時候,覺得他挺差勁的,看我摔倒都不扶,可後來覺得人也還行,起碼總向着我說話嘛。陳子言我沒什麼感覺,除了唸佛以外,話太少了。司馬光呢,不用說,就是個色鬼轉世,每次看到他。我都恨不得揍他一頓。這麼看起來,只有南宮嵐,又帥又儒雅。不是有一個詞兒叫‘公子如玉’嗎?我看形容他正合適。”
依依自己唸叨了半天,卻見蘇晟一直沒有迴應,於是手拍着水,抗議道:“三王爺,你這人有點禮貌行不行?我在跟你交流探討我的看法哎,你怎麼一聲迴應也沒有?”
蘇晟將茶杯放置在一旁的矮桌上,而後站起身走到依依面前,蹲下身望着池子裡的她道:“你覺得他那麼好,不如我把你嫁給他如何?”
白依依一瞬間愣在池子裡。蘇晟要把她嫁給南宮嵐?土鳥腸號。
她昨晚上剛跟這傢伙上完牀,迄今爲止還沒過二十四個小時,他就要把自己嫁給南宮嵐?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白依依心甘情願的,可她現在聽到蘇晟要把自己嫁給別人,就是很生氣。
想到這兒。白依依從水池內探出半個身子,伸出雙手使勁兒拽住蘇晟的大腿,趁他毫無防備之時,將他拖到了池子中。
“你幹什麼?”蘇晟一驚,下一秒,人便已經栽在了池子裡。
白依依放聲大笑道:“這就是你要把我嫁給南宮嵐的下場。”
說完這話,依依習慣性的後悔,她怕蘇晟發火,然後又命人下令把她拖出池子,杖責幾棍。
可是蘇晟卻難得的沒有冷下臉來,而是在水池中走了兩步,眼睛緊緊盯着依依道:“你不想嫁給他?他在你眼裡那麼好,你爲什麼不想嫁給他?”
依依被蘇晟那熾熱的眼神嚇到了,這人是抽了什麼風?
“我眼裡好的人多了,我要是都嫁,還嫁得過來嗎?更何況,我昨天晚上都已經把第一次給你了,在天朝,女孩子的第一次多寶貴啊,失去處子之身,誰會娶我呢?所以,我已經想好了,你若是不願意娶我,我就自己一個人過下輩子,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反正還有春風樓嘛,我要是真有什麼生理需求,就去那兒找人也一樣。不過,那兒的消費應該挺高的,我還得多掙錢才行,不是富婆還真去不起。”白依依說這話的時候也沒開玩笑,這就是她心裡頭的真實想法。
就算她不介意自己失身於蘇晟,那別的男人也會介意吧。
與其嫁給別人做小,還被人一輩子嫌棄着,扣上不守忠貞的帽子,她寧願自己一個人活着。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醉就醉,想嫖就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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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自己兜裡有銀子,還怕沒男人可以泡?
所以,依依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裡還有一股子大義凜然。
她希望蘇晟明白一個道理,她白依依絕對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不會因爲他爲了幫她解毒而要了她的身子,自己便死乞白賴的纏上他。
失身跟婚姻沒關係。
雖然也曾經設想過,她的第一次應該留給未來娶她的那個男人,但這件事情不能強求,一切隨緣即可。
失身又不是掉腦袋,沒什麼可想不開的。
往好聽了想,昨晚上的事情都怪那該死的春藥,並非是她自己主動意願想要婚前發生性行爲。
往不要臉了說,昨晚上還挺爽的,蘇晟童鞋的牀上功夫不錯,她也沒什麼吃虧的。
“依依,你別在胡言亂語了,你聽本王說。”蘇晟難得沒有連名帶姓的稱呼依依,這讓依依有些誠惶誠恐。
“怎麼了?說,我洗耳恭聽。”該不會是蘇晟又想出什麼折磨自己的招數吧?千萬不要囚禁她啊,她很忙的。
無論如何,她洗完澡都得去給五公子送虎符,她不能失信於人,更不能讓五公子誤會她想要霸佔房契,畏罪潛逃。
她就不是那樣的人。
“本王會娶你,所以你不必擔心自己孤獨終老。本王會去跟父皇說,與你擇日完婚。”蘇晟說這話的時候竟然在不停地舔嘴脣,他是緊張嗎?
白依依愣了一下,然後道:“三王爺,我希望你搞清楚一個問題,我肯定不會因爲你昨天晚上跟我那個那個了,就強迫你娶我。咱們的三月之期依然有效,如果在這個期限內,我沒有讓你對我產生興趣,那我自動退出。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夠補充一句,你娶誰都行,千萬別娶祝娉婷,你看她那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見到你就好像這輩子都遇不着男人了一樣,丟死人了。”
依依一想到昨天晚上祝娉婷跟蘇晟膩膩歪歪的模樣,就覺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你是說她鍾情於本王,是因爲沒見過世面?”蘇晟擰緊了眉頭,分析着她的話。
“唉,我這個人嘴拙,你不這麼較真行不行?”白依依嘆了口氣,發覺自己跟蘇晟越說越說不明白,索性閉嘴吧。
她泡夠了,得起來去找五公子了。
這麼想着,白依依從池子裡站起身,就要去拿布巾。
她人還不等完全站起來,胳膊就被蘇晟拽住,使勁兒一帶,將她摟緊懷裡。
“你要幹嘛?”白依依一愣,人便跌進了他的胸膛。
“本王發覺自己也嘴拙,說不明白,只好做了。”說完這話,蘇晟直接吻上了依依的脣。
依依瞪圓的眼睛在他的溫柔下漸漸合上了,她忍不住摟着蘇晟的脖子,試探着迴應起來。
這算是什麼?他已經喜歡上自己了嗎?
可是昨天晚上他不是說對自己沒有興趣,只是爲了幫她解春藥的藥效嗎?
那他現在的舉動又是什麼意思?
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這麼想着,依依直接咬住了蘇晟的舌頭,輕輕使勁兒,疼得蘇晟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要謀殺親夫?”蘇晟皺眉,只覺得嘴裡隱隱有一絲血腥味,這女人怎麼這麼下得去嘴?
白依依驚訝地長大了嘴巴,“你說什麼?謀殺親夫?蘇晟,你是被人附體了嗎?這種話怎麼會出自你這個冰山臉的口呢?”
蘇晟的話這可真是把白依依嚇到了。
他微微翹起的脣角是什麼?是笑嗎?
該不會在剛纔他們接吻的一瞬間,蘇晟的身體裡穿越來了另一個靈魂吧?
“如果你不總是胡言亂語,本王便也不會總是對你冷着一張臉。”蘇晟話音剛落,便聽到門外管家又喊了一句:“王爺,南宮公子還在門外等候,可是要他回去嗎?”
“不必,請他在正堂等候,本王這便過去。”蘇晟這麼說着,從池子從爬了起來。
依依望着他落湯雞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蘇晟向池子裡的依依伸出手道:“你再不出來,人就要泡得沒法看了。”
依依握住蘇晟的手,心忽然跳的很快,甚至比昨天晚上還快。
她忽然特別渴望時間定格在這一刻,如果蘇晟從一開始就是這幅模樣,她肯定會很容易就愛上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