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暫別不滇修士之後,就進入給她準備的這個房間。
房間裡大概是運用了空間摺疊術,進入之後房間遠比在外面想象的寬敞。簡單的佈局清新雅緻,傢俱擺設可謂樣樣俱全。程隅將手裡的玉牌放到了桌上,這是方纔南山交給她的。由於這些房間都布有強大的禁制,是以進出入都需要專門的玉牌才行。
就算如此,程隅還是取出一個之前購置的陣盤在房間里布上,這是一個三品防護陣,能有效的阻擋金丹修士的全力一擊,也能有效的隔絕外界的神識。雖然對高階修士來這個形同虛設,但是這裡是遂陽派,外界高階修士必然也沒有那麼大膽敢在這裡用神識隨處掃視。而他們本門的高階修士就更不會那麼無聊或者無禮地去這麼做。
離大典的日子還有許久,程隅從儲物袋裡取出之前從不滇那裡換來的兩道佛力符拿在手裡研究,這上面蜿蜒扭曲的符文程隅仔細查看,對比之前雲淨傳給她的那部分西天大域的佛力符,終於認出了上面這符文一張是定身符,另一張是隱身符。
與之前邢掌櫃的應該是同出一處,不管是材質,符文的畫法力度都應該同屬一人。
就在程隅深思不已的時候,突然體內感覺一股熱流涌向丹田。灼熱之感如此熟悉,讓程隅當即回到牀邊,盤腿坐下。
奕來到程隅身邊,像是知道她此時是緊要關頭一般,並沒有來打擾她,而是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
凝神靜氣的程隅能感覺到房間裡有大量的靈氣涌入她的體內,靈氣純度驚人,讓她舒服的張開了全身的每一個毛孔。
運起了已經無比熟悉的《凡渡》發決,引導着靈氣順着脈絡運行,此次突破境界的壁壘出乎意料的順利,只聽得‘啵’的一聲,她就已經從練氣九層成功突破到了練氣十層修爲。
程隅服下一顆辟穀丹和一顆養元丹慢慢的鞏固境界。
待程隅再次睜眼之時,已經是五日之後的事了,餓的頭暈眼花的程隅當即又服下一顆辟穀丹才恢復過來。修煉就是這樣,往往一運起功法,時間就會轉瞬即逝。她還只是在練氣,尚未辟穀,若是到了築基一個月不吃東西都可以。
修爲提升了,不僅五感加強了,連着神識都擴張了一倍不止。此次能這麼順利進階,與每日不間斷的修煉脫不了關係,但是這次的契機卻是這遂陽派超脫尋常的濃厚靈氣。遂陽派不虧是天楚級大派,未正真進入就已經能體會到這裡濃郁的靈氣了,一個門派想要佔據如此優越的地理不僅僅靠的是超羣的實力和深厚的底蘊。
這還真是託了李尚的福,下次見到一定要好好感謝他一番。
“出去。”就在程隅沉浸在喜悅中時,房間裡突然響起的聲音驚了她一下,反應過來才發現那是站在門邊的奕發出的。
這一看,才發現奕的樣子又變了,由原來一歲的幼兒的樣子長到了三四歲的樣子。程隅跑到他身邊上下打量:“你怎麼一下子長這麼大了?”
識海中突然金光一閃,雲淨的身影出現在程隅身後。
“你進階之時,正是生息之氣最盛之時,他得益於此,自然稍長了些。”雲淨不急不緩的道。
“原來如此,只是他突然長大了這麼多,再出去外面的人必然心生疑慮。”想到這兒,程隅不禁有些犯難。
而一向比較聽話的奕這回卻是不斷的敲着房門,口中念着:“出去,出去……”
“奕,你怎麼了?”程隅將奕的身子轉回來面對着她,蹲着身子與他平視。頭一次這麼仔細的觀察奕,才發現他的眼珠子是極其漂亮的琥珀色。只是顏色稍暗,不注意纔會覺得跟黑色無異。
奕的眼裡同樣倒映着程隅的影子,不過此時他有些不耐,身子向後仰去。
程隅一時摸不清頭腦,直到身後的雲淨突然開口道:“這次進階,此地靈氣精純,能讓你身上許多的雜質被排出……”
話未話,程隅連忙開門將奕推出了門外,然後迅速的走到屏風後面去清洗。雲淨倒是一聲不吭的坐會到牀上,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繼續修煉。
程隅哭笑不得,方纔的精神完全集中在進階之上,根本沒有注意其他,經過雲淨的提醒她才猛然反應過來,身上凝出了一層厚厚的黑漬,氣味着實難聞,連帶着房間裡都薰得讓人犯暈。
連奕都受不了一直嚷着出門。她快速將衣服除去,凝起水訣,在屏風後的浴桶裡清洗起來。換了幾次清澈的水之後纔算徹底乾淨。
程隅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茶青色長裙換上,又將房間的窗戶全部打開,這才鬆了一口氣。
再次打開房門之後,卻發現奕不在門外。
“雲淨。”
聽到程隅喊聲的雲淨迅速化爲金光沒入程隅的識海中。
程隅在房門外找了一圈都沒有見到奕的身影,一路上並沒有修士,偏殿很大,到處房門緊閉,沒有玉牌奕應該是不會跑到房間裡去的,那麼只能在外面。
極快的在迴廊了走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程隅不禁有些着急。
就在程隅就要跑到偏殿外面時,突然傳來一聲不滇修士的聲音。
“丫頭,可是在找他。”
程隅回首,發現不滇手裡提着的正是奕,此時他滿臉通紅,在空中掙扎着。快速的跑上前將奕從不滇手中解救出來,抱着情緒有些激動的奕,程隅學着上次那般在他背上慢慢的拍了拍。
“丫頭還不感謝我,要不是我抓住他,這子在這裡亂跑遇上其他修士不定不得好。”
不滇嘿嘿一笑,整個身子倚靠在一邊的廊柱上。
程隅不禁有些後悔將奕一個人丟到門外,他身上沒有半人氣,在程隅身邊有着程隅的氣息掩蓋,他人或許沒有察覺到,但是方纔只有他一人,只要留心注意,這必然就會被人察覺。聽着不滇的話,程隅覺得他已經留意到了。
看着默不作聲的程隅,不滇頓覺無趣,站直了身子道:“丫頭不必緊張。老道我不用你感謝了還不行?瞧你這輩,這出息。”完還嘆着氣搖頭。
既然不滇沒有要明的意思,程隅也自然當做渾然不知,卻是正經的行了一禮:“多謝前輩。”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