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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出此言?”莫之衍好奇問道。
“此陣敵人出手便知其道,便不會再三動手。而裡面的修士要是沒有靈石來維持陣法,這陣法豈不是就要失靈了?”程隅可是看到莫之衍拿的是上品靈石。
“這陣法一顆上品靈石能維持一月,但若遭到攻擊確實極其消耗靈氣。你這想法甚好。”莫之衍當即取過陣盤,來到一邊,口中不斷念念有詞。
“隱陣置前……”
程隅見他已經陷入了沉思,便不再打擾,而是在房間裡逐一取過陣盤查看。待看了幾個之後,莫之衍突然起身,對程隅說了一聲:“你在這稍等片刻。”說着就衝出了房間。程隅的神識看到莫之衍下了竹樓一路往外,隨後進了一間陣法室。隨後她的神識就被陣法室外的禁制隔絕了。
幾個時辰之後,程隅已經看完了所有的陣盤,隨即來到房門外站在竹樓頂,此時已然夜幕降臨。
“好美啊。”
夜晚降臨的紫竹林裡泛着點點紫光,在暗夜中猶如一處仙境。就在程隅沉醉其中之時,紫竹林的小徑裡出現了一抹白色。
待走的近了,程隅纔看到來人是簡連傾。同樣簡連傾也看到在竹樓頂端的程隅。頓了一下腳步,隨後繼續想着莫琴院走來。
程隅分身下了竹樓,此時莫之衍所在的陣法室依舊毫無動靜,沒有他的允許,旁人是無法進入莫琴院的。
於是,出於禮數,程隅出了莫琴院。
“簡師兄。這麼晚了來找莫之衍?”程隅行了一禮道。
簡連傾沒有回答程隅,反而笑着說道:“這麼晚了,居然還能在這裡見到程師妹,倒是讓人意外。”
門派有宵禁,但是對於有些弟子來說卻是形同虛設,就比如莫之衍,簡連傾。是以一般的遂陽弟子到了夜幕多半已經回到自己住處修煉了。只是程隅說到底是女修,這麼晚了還在莫之衍的住處傳出去多半也是不好聽的。
“修士自當不拘小節。”程隅笑了笑,隨後問道:“簡師兄恐怕來的不是時候,莫之衍他此時正在陣法室裡,一時半會估計還出不來。”
簡連傾瞭然道:“他就是這樣,一遇到陣法一事,就會忘記了其他,倒是把程師妹一人留在院中了。”
說着,簡連傾取出一個錦盒:“你說的不是時候在我看來正是時候。若不是如此,我豈不是要在院外乾等。”隨後將錦盒往程隅眼前一送:“今日是莫師弟的生辰,這件東西還勞煩程師妹代爲轉交。”
“簡師兄有心了,不若你在此稍等片刻,等莫之衍出來,也好親手交到他手中。”
簡連傾卻搖搖頭:“往年莫師弟生辰,不是他不在門派,就是我不在門派,就算機緣巧合,我親手送到的禮物,他也不曾收過。這次沒有想到程師妹正好在,倒是有望能送入門了。”
聞言,程隅對兩人爲何會變成如今這樣的關係更是好奇。莫之衍擺明了不喜簡連傾,而簡連傾卻從來沒有將他的不喜看在眼裡,依舊我行我素,連莫之衍的生辰之日都記得。
“簡師兄,你們兩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程隅見簡連傾一直伸着錦盒,終是於心不忍的接了過來道:“我勉力一試,要是他還是不收,還望簡師兄勿怪。”
“程師妹能相助,簡某就已經感激不盡了,何來責怪之說。”簡連傾好似鬆了一口氣,隨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莫琴院,隨後對程隅道:“既然東西已經送到,那簡某就先告辭了。”
程隅目送簡連傾離去,才轉身道:“莫之衍,你都已經聽到了吧。”
半響,莫之衍所在的陣法堂大開,莫之衍出現在門口,對程隅說道:“他的東西以後你少接,晦氣。”說着還是從程隅手中接過了那錦盒對程隅道:“還不進來。”
程隅突然間又有些後悔,自己這一舉動雖說是幫了簡連傾,卻是在爲難莫之衍,若是平時他一定不會接下那個錦盒,現在只是輕描淡寫一句,也沒有責怪她。
兩人都不再談及之前的事情,重新回到了竹樓的頂部。
莫之衍取出方纔的陣盤道:“現在試試。”
程隅照着之前的方法在陣法上擊了一掌,隨後說道:“轉換靈力更迅速了麼?”
“若只是那樣如何我就不拿出來了。你到陣內,不若也放出靈力感受一下。”莫之衍說道。
聞言,程隅當即在陣法裡放出了一道靈力,隨後想了想又將一絲佛力施放出來。隨後同莫之衍出了隱息自轉陣。
讓程隅欣喜的是,方纔她施放的佛力在外面完全感覺不出來了。同樣也化爲了維持陣法的力量。
這樣的大陣簡直就是程隅如今最需要的,要是有了它,奕在池海院再釋放幽冥之氣也不會輕易被修士發現。
“如何?”莫之衍問道。
“甚好。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又多了此項功能,你是如何做到的?”程隅對莫之衍的陣法早有領略,但是現在又再次刷新了她的看法。
“不過是在裡面加了雙組陣符。”莫之衍將陣盤收起,丟在了程隅的懷裡:“拿着吧。”
說的如此輕巧,但是程隅可是明白要在原有陣法上改動,還要添加一組新的陣符進去,其中難度不亞於去製作一套完全不熟悉的陣盤。
陣法和制符之間也是有異曲同工之效,是以程隅能體會其中關鍵。
待程隅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才道:“這套陣法給我?”
“不然你以爲我花那麼多時間重新制作是爲了什麼?”莫之衍見程隅有些不知所措,就說道:“也不是白給的,你再給我做一碗麪吧。”
程隅暗道:這個情,她承了,她也不說能拿多少靈石來換取,因爲那樣恐怕會傷及兩人朋友之誼,日後,自己也多做些佛靈符送與他吧。
“好,別說是一碗麪,就是做上十分八分也無妨。”程隅當即飛身去了莫琴院的後院,不多時又做了一碗。
“如此看來,這就算是給你做的長壽麪了。”程隅纔算明白莫之衍爲何一開口就讓她做了一碗麪。
莫之衍很快又把那碗麪吃了下去。
直到很多年後,程隅想到今日這一幕都是仍舊會欣然一笑。只是那時,一切早已變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