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拳頭重重相抵,屠大的巨拳與程隅瘦弱的拳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下一刻傳來骨頭的碎裂聲,卻是屠大慘叫一聲,倒飛出去。
程隅收回手,掩蓋下衣袖下的拳頭也有些微微顫抖,此魔的確是力大無比。
不想衆魔對着屠大噓聲一片,其中一個弟子道:“屠大,你別因爲她是少主夫人就這麼放水啊,當我們都是瞎的啊,這麼拍馬屁你還是頭一份。”
“哈哈……”衆魔紛紛大笑。
“放你的狗屁,我屠大既然出手哪裡還管她是什麼妖魔鬼怪。你們都看看,我這手都碎了,呀喲,氣死我了。”屠大起身,舉着手在衆人眼前一晃,當即捂着傷口,再看向程隅的目光就帶着一絲敬畏。
衆魔見屠大的神情不似作僞,再看程隅的目光就不似之前那般放肆。
“走吧,夫人。”鬼姬來到程隅身邊道。
程隅點頭,轉身之際就聽到身後一個弟子喊道:“少,少主夫人,您明天可還會來?”
程隅不解的回望那個弟子。
“不知可否再來切磋一二?”那弟子似乎怕程隅誤會道:“我們只是想領教一下少主夫人方纔那功法,點到爲止,點到爲止。”若是高階修士,這些弟子也就算了,只是程隅卻是和他們一樣是築基修士,這讓他們很是不甘。
“我們魔修就是喜歡挑戰強者,若少主夫人有暇,可以經常來演武場。”鬼姬說道。
原來如此,程隅點頭,正好她也想領教下這些魔修的功法。
不再理會演武場上的歡呼聲,程隅和鬼姬回到了寢殿。
“你不必陪我了。”在門口程隅說道,鬼姬行禮轉身準備離去。
“鬼姬。”
程隅突然出聲,鬼姬迴轉,就見程隅直視她的雙眼,道:“你不必如此。我留在這裡也只是暫時的,不會真的成爲你們少主夫人。你大可放心。”
唰,鬼姬的臉一僵,就見程隅不再逗留,進了寢殿。
鬼姬的心思程隅明白,她同那些女侍一樣不喜程隅留在這修羅殿,正好程隅也是巴不得離開這裡,是以她早些說開,至少她能少一些小動作。
回到寢殿的程隅排除雜念,取出了制符工具,開始製作符文。如今她已經能熟練的製作三品符了,而三品的佛靈符也能偶爾成功一二。
據她這麼久起來的瞭解,魔修這裡少有制符師,他們大多喜歡更爲直接的打法。是以也最頭疼遇上制符師或是陣法師。
當初師尊查閱了許多的典籍,才確認程隅那份從絕靈之地得來的統統都是上古佛力符文,只是一個絕靈之地爲何會出現佛力符,這卻是個令其不解的事了。
想到那片全是符文的空間,程隅滿是遺憾,若是能再有機會進入,那該有多好的。
這個念頭一起,程隅只覺那枚金符一轉,一股佛力流轉靈脈,再一睜開,眼前盡是巨大的一道道白色符文。
程隅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這一幕,擦了擦眼睛,再睜開她還是在這處空間。如上次一樣不斷穿身而過的符文,還有頭頂上顯露出來的一百枚與上次不一樣的符文,才讓程隅真的相信她是再一次進入了這符文空間。
怎會如此?
不想錯過這次機會的程隅暫時沒有去糾其原因,而是擡頭開始不斷的將上面的百道符文記下來。
時間在程隅記憶符文和繪製巨大符文的的過程中漸漸流逝,直到這一百個符文完全都記憶下來之後,程隅再次從那符文空間裡出來了。
程隅當即內視體內的丹田處的那道金符,看着它不再轉動,歸於平靜。
突然間,程隅興奮的顫抖起來,她有個大膽的猜測,也許當初她第一次進入的並非是因爲絕靈之地的符文空間,而是因爲受到那處高階禁制的影響,讓她開啓了體內金符的秘密,這符文空間不在別處,而是在她體內金符中!
想罷,程隅當即像方纔一樣不住的想進符文空間,只是半響金符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也還是在寢殿內。
難道是她想錯了?
“夫人。”
此時,門外傳來鬼姬的聲音。
“進來吧。”程隅收起桌上的制符工具,鬼姬就已至眼前。
“什麼事?”這些日子基本上程隅不喚,鬼姬是不會出現在她眼前的。
“回稟夫人,少主有請。”
凌弒天找她?
程隅起身就要出去,卻被鬼姬攔下,道:“夫人,你就這麼去?”
“這樣怎麼了。”程隅低頭打量下自己,很是得體啊,不過還是在鬼姬的示意下匆匆換過一身服飾,才得以出門。
來到了凌弒天所在的大殿,鬼姬就退下。
“你找我?”程隅站在離凌弒天不遠的地方問道。
凌弒天打量了程隅一眼,道:“跟吾來。”
不緊不慢的跟着凌弒天走進內殿,隨後來到一處全是通體都是用黑晶石打造的殿內。程隅低頭看着前面凌弒天的倒影,忽然快步走了幾步準備踩在他的倒影上。
卻因凌弒天的猛然回頭而生生止步。
程隅尷尬的走到他身邊,道:“你帶我來這,有何要事。”隨即打量起這殿內,只見他們所站的最前方有一把玄色王座,上面鑲嵌着許多程隅從來沒有見過的晶石,其中程隅認得的幾顆就已經是極爲罕有的了。
就在程隅盯着那王座打量的時候,凌弒天突然開口道:“老東西,人給你帶來了,你要見就快見。”
程隅疑惑的四處打量,這裡難道還有別人?
“哈哈……”
忽然在王座之後出現了一道金羽門,門上是巨大的黑雲和狼牙鬼面。這滲人的笑聲就是從這道金羽門後傳來的。
下一瞬,一道強大的威壓從門上傳來,隨之出現兩道橫行的裂縫,唰,讓程隅爲之震驚的是這兩道裂縫打開竟然出現兩隻赤紅的的瞳目。
那兩隻眼睛轉動兩下,隨後將視線直勾勾的盯着程隅。一道無形的威壓猛然侵襲而來,程隅能感覺到這威壓比之門派長老們的來的更甚。她不躲不避的直視着那雙眼睛,彷彿要從他眼中看出點什麼。
“哈哈,不錯,不錯。弒天的眼光向來都不差。”威壓突然消失,隨之金羽門後再次傳來聲音,兩隻眼睛裡透着喜意。
凌弒天微一點頭,道:“老東西,你這次能撐多久?”
“至少十天半月。”這聲音明顯變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