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笑道:“綜仁啊,早就聽說你在北淵一帶已經混的風生水起,每座城池之內也俱有‘任寶堂’,怎麼好好的大掌櫃不坐,又非要到此處擺攤了?”
劉綜仁忙將攤位上的靈物快的收拾起來,對圍聚着的一羣修士喊道:“各位道友抱歉了,抱歉了,今日不擺了,你們改天請早。”
“誒,怎麼不賣了……”在修士們熙熙攘攘的鬨鬧中,劉綜仁帶着程隅快離去。
進了一處院落之後,劉綜仁將程隅引入大堂坐下,忙道:“你總算是想着出來了,五年前我就來了這處坊市尋你,結果愣是被你那些靈符陣阻在外面。”
“倒是不曾給你留過傳音符。”程隅道:“你這千里迢迢尋我何事?”
“我在北淵待得煩悶,就回門派尋你們,卻不想得知你與小師叔祖被罰來蒼蕪山脈鎮守,就尋了來。”劉綜仁取出了一個錦盒,道:“這還是莫長老當年要我帶給小師叔祖的。”
程隅打開,卻見裡面正是一顆化嬰丹。
想來莫長老也是時刻惦記這莫之衍進階元嬰一事。程隅將其收入了儲物袋,道:“倒是有些晚了。”
“晚了?難不成小師叔已然接嬰?”劉綜仁喜道。
“那倒還沒,只不過他如今在閉關,這化嬰丹無法送入他手。”又道:“他閉關之時,也是成竹在胸,想來也是準備了化嬰丹。”
算算日子,他不出意外也該快結嬰了,更是不能在這時候貿然闖入他閉關之所了。
“如此我便是放心了。”劉綜仁說着道:“兩年前,我倒是見到了簡師兄,之前你看到的那些靈物也是他後來送來的,讓我換取一些他所需之物。”
“這麼說,你這‘任寶堂’不僅在北淵遍地開花,如今都滲入妖族了。
“妖族不是與遂陽有約在先麼?再則這幾年也還算相安,既然大師兄牽線,我自然也無法拒絕。不過,我也只不過換取些平常之物。”劉綜仁得意道。
“既然你連簡師兄都照顧你的生意了,那我自然也不能讓你閒着。”程隅取出幾個儲物袋,道:“這裡面的也都是蒼蕪腹地的靈物,你找個時候幫我處理了吧。”
劉綜仁快接過,剛打開一個儲物袋看了一眼,就驚喜連連:“這些可都是高階靈物啊,不知你要換取什麼,若是不凡之物,恐怕要等上些許時日。畢竟此處也不過是個小坊市。”
“無妨,你都換成靈石就可。當然,這裡面有你能用的,也只管留下用便是了。”程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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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千萬別說這話,否則我可真管不住手。”劉綜仁將儲物袋收好,道:“放心吧,靈石來的容易。”
而兩人說話間,天突然詭異的暗了下來,程隅快出了院子,就見遠處瞬間已是陰雲密佈。
城池中的修士也都注意到了這點,紛紛向那處行去。
“這是劫雲?有誰在此處渡劫。”劉綜仁脫口而出,隨即見程隅在面前消失不見,當下反應過來:“小師叔祖!”
程隅向着蒼蕪行去,卻在靈符陣外圍被人攔了下來。
只見一個年約五旬的元嬰修士負手而立,道:“此處有修士渡劫,甚是危險,這位道友還是站於此地觀望爲好。”而此地已經圍聚了一羣修士。
“你是鴻鵠派北冥長老的那位師弟?”程隅問道,也就是近段時日一直在與她較勁破靈符的修士。
“不錯,本君道號符止。不知道友是哪派修士,年紀輕輕就已結嬰,倒是後生可畏。”符止捋了捋他花白的鬍子道。
被點破修爲的程隅引得周遭弟子的一片譁然。
“晚輩古善,師承遂陽。”程隅道。
“原來她就是傳說中的那位金剛佛手古善仙子啊?”周遭有修士說道。
“錯了,應該是遂陽庇佑的那位天魔女!”有修士竊竊私語。
符止倒是好奇道:“你就是當年我師兄一心想要收入門下的那個女修?”
程隅拱手:“多是北冥真君擡愛,晚輩愧不敢當。”目光卻是一直注視着那片越來越濃郁的劫雲。
符止也轉頭望去,道:“原還不解這高階靈符師爲何在此地佈下重重障礙,原來是爲渡劫修士護法。”又嘆氣一聲道:“只可惜瞭如此出奇的靈符陣,本君還來不及破開,就要毀於這劫雷之下了。”
此地許多靈符師也甚是惋惜。
程隅雖也可惜這些耗費了她大半身家的靈符就要消失不見了,可想到這些靈符本就是爲了阻修士入蒼蕪,被當成靈符師的歷練之處都已是意料之外了。
轟!第一道天雷毫無預兆的落下,傳來欲聾聵的響聲,隨即就是一併毀去了程隅布在外圍的大部分靈符陣。
轟轟轟,無數高階靈符全部引,使得整個大地都似震了幾震。
各種靈符術法碰撞出來的光芒,照的修士睜不開眼。
火在燒,心在跳,這就是程隅此刻的心情。
此時,劉綜仁也來到了程隅的身邊,小聲道:“這渡劫的可真是小師叔祖。”
程隅點頭:“一會不論生什麼,你都不要靠近。”
“你此言是有人會對小師叔祖不利?”劉綜仁立即緊張道。
“防範於未然。”說着程隅出了一道遠距傳音符,就看着第二道天雷筆直的落下。
“看這劫雷架勢,該是三九重雷,這裡面的修士也必然不凡吶。”符止感慨道:“又選擇在妖修盤踞的蒼蕪渡劫,還真是膽大妄爲啊。”
“你們看,對面!”一個金丹修士突然喊道。
衆修皆目光巡望,現在隔着渡劫那處山壁的對面,一羣妖修也已聚集山頭。
程隅已見簡連傾也赫然在其中,見其投了一個安心的眼神,雖放心不少卻也不敢放鬆戒備。這妖修之中不乏還有元嬰修爲的,若是到時想要打什麼主意,那便是麻煩了。
一道道天雷落下,那處山壁早已被劈得夷爲平地,現出裡面呈盤腿打坐之姿的莫之衍。只見其眉頭微蹙,面色卻還算平和。
只是每一道雷落,程隅就能感覺到莫之衍渾身劇震,承受的痛苦也可想而知。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妖修,看起來和我們人修也差不了多少。”劉綜仁打量着對面的妖修。
“他們不管是生來化形的還是經過重重劫難化形的,本體實力都不容小覷。”程隅說着,就見那些和人修沒有什麼差別的妖修身後又出現了許多不完全化形的妖修。
身體的部分或是飛禽或是走獸,不一而足。引得這方的修士評頭論足起來。
“幸好將這些妖修禁錮在了蒼蕪山脈之內,否則光是看着就瘮人的很。”劉綜仁一臉嫌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