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隅衝向‘莫秦院’時,又被院外另一道禁制阻隔在外。天 籟小 說這禁制不比之前的弱,不過這次程隅有心理準備,並沒有被彈開。
還來!
程隅當下如法炮製,再次狠狠的撞擊了進去。
撞碎了禁制,程隅也身受了這禁制的反噬,身上的寂滅真火盡數消去。
“咳咳。”程隅捂着胸口咳嗽兩聲,卻是苦笑。都說那些破陣錐、破陣靈器纔是陣法師最忌諱的,如今怕是要改成天魔體纔是陣法師的剋星了。
至少,莫之衍的這些五品護陣,她都用蠻力破之了。可見人在情急之下,什麼事情都是能做的出來的。
進了莫秦院,程隅很快就他的房間內找到了莫之衍,一踏入房間程隅就感覺一股熱意撲面而來。
此刻莫之衍背對着程隅盤坐着,身體微微顫抖。在他的周圍擺放着數個火盆。
程隅一下釋放了身上的魔氣,恢復人身。
“莫之衍!”程隅呼喚一聲,舉步已是到莫之衍身前。
“你來做什麼!”
莫之衍這語氣微怒,快轉身,試圖避開了程隅的視線。可是程隅還是看到了他的臉!左臉頰佈滿了青灰色的詭異圖騰,如蛛絲龜裂蔓延在他的一側脖子上,中心是一個九轉符文,程隅從未見過。
程隅再是繞到他身前,這仔細一看,就被他額角眉心左右兩側的一個白色菱角所吸引。
程隅蹲在身子,伸手觸碰在那個不大的菱角上,入手冰涼清滑,一股寒氣從指間直入心扉。
突然,莫之衍渾身一顫,用手擋開了她的手。下一刻,反手就扣在了自己的一隻菱角上,用力一扯,一股血箭立即就噴涌而出。
程隅連忙拉住了他的手,怒道:“你這是做什麼!”
莫之衍竟是生生的拔下了一隻菱角,看着他額角流淌而下的鮮血,一如她上次見到的那樣。
原來上次的傷口,也是因爲這樣來的麼?
這傷口深可見骨,可莫之衍卻連眼都不眨一下,趁着程隅微愣,擡間已是迅拔下了另一隻。
程隅又是急又是惱的道:“不就是長了兩隻角麼?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自己!”
隨後快替他抹上止血丹,額角的傷口恢復如初,可卻在下一刻如春筍出芽一般冒出兩個白點。
“這……”程隅頓住,看來這兩隻菱角是非要長在莫之衍額頭上了。如此說來,之前莫之衍每隔兩日來那宮殿一次,就是承受一次這樣的折磨。
“到底怎麼回事?”程隅伸着手輕觸這兩隻白角。
“嗯。”莫之衍眼神忽得迷離,情不自禁的出一聲慰嘆。可下一瞬,他就猛然晃了晃腦袋,揮開了程隅的手:“你別管我,先出去!”
這白色菱角和他臉頰上的圖騰,好似在折磨他的身體,使得莫之衍身體不住的顫抖,臉色變得蒼白。
程隅按着莫之衍的身體,他的身體冰涼的如同玄冰,手心上傳來的觸感使得程隅都不自覺打了一個哆嗦。
環顧四周,這火盆裡的火焰卻極是旺盛。
程隅沉聲道:“莫之衍,如果你還把我當好朋友,你就告訴我實情。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解決。”
莫之衍不語。
程隅對視着莫之衍的雙眼,只覺得他的眼神有些怪異,似喜似悲,眼中倒映着的自己,好似要淹沒在那蔚藍之中。
於此同時,程隅腦海中突然回憶起了在哪裡見過相同的白色菱角。
爲了確認心中想法,程隅伸手將莫之衍的前襟一扯,卻不想用力過猛,將整片法衣都扯了下來,露出他一大片胸膛。
這平素裹在藍衣底下的身材竟是如此之好,精緻的鎖骨,白皙的肌膚,高大的身軀,結實的肌肉,還有腰腹之間肌理分明的塊狀……使得程隅呼吸一窒。
程隅很沒出息的嚥了下口水,隨即連忙手忙腳亂的將手中的法衣碎片按了回去,遮擋了莫之衍的大片春光,道:“我不是故意的。我……”
莫之衍側過半張臉,眸中閃爍着犀利的光芒,薄脣微抿。下一刻猛然拉過程隅,將她扯到身前,一手扣住了她的下顎,望着近在咫尺的臉,失笑道:“程隅,你不是故意的又是怎麼?難不成當年我說過看過你的身子,你這回,便是要看回來!”
聞言,程隅手一顫,那法衣碎片再次掉了下來。
“我只是……”程隅別開眼,深呼吸,暗道:冷靜,別被美色迷了眼,先辦正事要緊!
隨即程隅再次伸手,順着莫之衍敞開的衣服滑向了他的腰際,手指間一片片的鱗片觸感讓她微微一驚。
果然,她猜的沒錯!
程隅溫熱的手貼着莫之衍的肌膚,讓他身子一顫,猛然拉住了她的手。
莫之衍此時雙眼中的湛藍如同掀翻了的海浪,猛然一個用力,將程隅壓倒在地。
程隅的背部重重落地,痛的齜牙咧嘴,就聽上莫之衍咬牙切齒道:“程隅,你這麼做,可知道你的後果!”
“莫之衍,我都知道了!你不必瞞我!”程隅對上他的眼,道:“就算你現在不是人修又有什麼關係,你看看我,一個天魔女,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莫之衍閃避着程隅的眼神。
“你成了鮫人!”程隅喃喃道,因爲當初狠狠揍了伽闌的時候,他腫成豬頭一般的額間就有一個月牙一般的白色菱角。和莫之衍之前挖的如出一轍。而現在莫之衍的腰腹之下,也已經出現了滿滿了鱗片。
莫之衍身上氣息混亂,眉宇緊蹙,額頭上佈滿了細細的汗珠。目光如炬的俯看着程隅:“程隅,你爲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我面前!”
“我?”程隅伸手撐着莫之衍的胸膛,道:“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保證不出現在你面前。”他這個樣子太恐怖了,渾身上下散着一股邪魅的氣息,看着自己的眼神,深邃又銳利,讓程隅覺得自己是一塊砧板上的肉。
“晚了!”莫之衍嘴角忽得一勾,笑容極是詭異,道:“若是你這次沒有來北淵,說不定我還能放下你。可如今,是你自己再次闖了進來。”
“莫……”程隅話音未落,就猛然瞪大了雙眼,只因上的莫之衍突然低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