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章,報仇機會,豈可錯過?
北冥寒打橫抱起妻子花月嬋,將她抱到這個大廳中最爲華麗的一張軟榻上。
花月嬋小手在她丈夫寬厚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又摸了摸他的俊臉,俏臉嬌羞,霞生兩頰道:“阿寒,我說了,我可以自己走的。有客人在,你抱着我多不好意思,沒的讓客人笑話。”
北冥寒滿眼的寵溺,抱着他妻子時,似乎這大廳中就只有他的妻子,其餘的人都不存在似的。他將她輕輕地放下,彎腰說道:“我是你男人,抱着你有何不好意思的?小鸞是一個很特別的姑娘,她絕不會笑話我們。”
呃!古青鸞看着這對夫妻,實在很難將北冥寒想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鷹教教主,真正的冥王殿下北冥寒。
雖然她穿來不久,但卻也幾次聽過阿朱說起,北冥寒是一個多少殘暴,血腥,殺人不眨眼的大鷹頭,十七歲親手創立的天鷹教,在江湖上滅了大大小小無數的小幫小派,被江湖人稱之爲“冥王殿下”。
可眼前,古青鸞看到的卻是一個絕世罕有,百鍊鋼化作繞指柔的男人,專情深寵的眼神竟然讓古青鸞心生一絲絲的羨慕。她想着,如果自己將來也能找一個這麼待自己的男人做丈夫的話,這一生夫復何求?
正想得入神時,北冥寒的夫人花月嬋似是低低地輕嘆一聲,低柔溫婉的聲音傳來道:“阿寒,小鸞姑娘既然是一個小姑娘,又怎麼能治我的病?我不就是看不見麼?這麼多年也習慣了。天下第一名醫衛逸然也被你請來住下幾年了。你還是爲我的眼睛天天傷神麼?阿寒,對不起!我總是讓你操心。”
“你怎麼總是讓我c心了?我的嬋兒總是乖乖地呆在家裡,又沒出去惹事,我哪需要操什麼心?”北冥寒也坐在榻上,和他的妻子花月嫌並肩坐着,說話的聲音就象陳年的老酒,光聽,就讓人沉醉。
咳咳!古青鸞撫額,第一次親眼看夫妻秀恩愛秀得這麼自然,深情,感人,沒有一個愛字,卻讓這整間屋子的空氣中都象散發着愛的氣息,讓人臉紅心跳。可人家分明也不過說幾句貼心話罷了,她怎麼就想得情深深,雨霧霧了?
這時,花月嬋溫柔地說道:“小鸞姑娘,請坐!我的眼睛沒什麼不適,只是看不見而已。阿寒他是習慣了有名醫就要請來。小鸞姑娘既然是阿寒請來的,想必醫術十分高明。但是,我這眼睛看不見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就連天下第一名醫衛逸然也束手無策。所以,小鸞姑娘就算醫術高明,醫不了我的眼睛也不用太在意。”
她這邊說着,那邊不用吩咐,已經有丫環們備了茶點過來,恭恭敬敬地請古青鸞品茶吃點心。
北冥寒吩咐一個旁邊的小廝道:“去,將衛大夫請過來!”
“是!”小廝躬身答了退出客廳去。
古青鸞很感動,剛剛還只是因這位夫人的美貌而驚爲天人罷了。此刻,她卻是因她的善良而喜歡上這位夫人了。
如此心地善良又心細如塵的大美人,由內而外皆散發着一種極品的美麗!難怪能讓一個赫赫有名的大魔頭爲她化作繞指柔。她都還沒幫她看病呢,她就先安慰她這個醫生,怕是想到她橫豎醫不了她的眼睛,先替她着想了,好貼心的美人!
“夫人是先天性看不見,還是後天被傷害的?”古青鸞主動地問道。她真希望她能立即讓這位夫人復明。
雖然她臉上的笑容無比地幸福,但她的小手卻總是緊緊地攥着她丈夫的手。甚至,她發現這位夫人幾次摸了摸她丈夫的臉。可想而知,她是多麼想看看她丈夫的模樣。根據心理學,她有這樣的小動作,其實是因爲她缺乏安全感。
花月嬋回答古青鸞道:“我這眼睛是後天的,十幾年前的事了。姑娘也不用費心思,衛大夫研究了很多年,一直在做試驗都找不出方法來呢。阿寒這十幾年來,找過無數的大夫。衛大夫不相信自己治不了,卻還是治不了。姑娘小小年紀就會醫術,當真不容易。”
古青鸞聽得出,這位夫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安慰她。她和她未曾有交集,她卻如此爲她這陌生人着想。她笑道:“夫人能否讓我先看一看你的眼睛?雖然我未必能醫,但也未必不能醫。這要先診斷過才知。”
“好!姑娘想看,那就看看吧。”花月嬋並不介意被看診,她微笑着,讓古青鸞靠近她。但是,古青鸞才靠近,她突然縮了一縮,縮到北冥寒的懷裡問道,“等等!姑娘,你手中抱着一隻狐狸嗎?”
古青鸞“呃”地愕然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明明眼睛看不見,怎麼知道她抱着一隻狐狸呢?
花月嬋聽古青鸞這麼一說,反而不再縮,又坐直了道:“原來姑娘真的抱着一隻狐狸。我是聞到了一股狐狸的味道。姑娘應當知道,瞎子的聽力和嗅覺都比別人靈些。”
北冥寒解釋道:“這位姑娘手裡抱的,就是衛逸然所提及的靈狐,我追了它三天三夜都沒捉到。”
“原來,你三天三夜都去追一隻狐狸了麼?阿寒,我說了,你別介意,但你還是介意。”花月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顯然是在心痛她丈夫爲她勞心勞力。在她想來,她的眼睛是好不了的。她丈夫做的雖然讓她心暖,但卻又讓她心痛。
北冥寒象個做錯事的孩子似地,不厭其煩地解釋道:“嬋兒,我不是介意什麼。你知道,如果有可能,我只是想讓你能看看花兒,看看我。不過,你就算是一輩子看不見,那也不打緊的。”
古青鸞再次靠近夫人,早有丫環替她擡了椅子,她坐在花月嬋的面前,小心地掀看了她的雙眸。
觀察了一會兒之後,她一邊看一邊嘀咕道:“可惜不是在現代,我沒有手術的工具。不然,這可以做手術,只要有適合的眼角膜用來移植的話……但是……”
唉!做眼角膜的移植手術不簡單,沒有現代的工具,在這古代如何做?她說了不是白說嗎?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卻忽地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姑娘需要什麼工具?只要姑娘說得出,我衛逸然必能提供給姑娘。”
“是嗎?你什麼都能提供?”古青鸞聞聲回頭,只見一個穿得花花綠綠的俊美少年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男子絕不超過二十歲,有些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形象。他該不會是衛逸然吧?怎麼一點也不象個大夫?不是說,衛逸然是天下第一名醫嗎?她還以爲,天下第一名醫至少應當是一個老者。
“是!只要姑娘說得出來,我衛逸然沒有拿不出來的。”衛逸然走上前面,目光在古青鸞的臉上凝結了。
“你是……衛大夫嗎?”古青鸞硬生生地吞了一口唾沫。在她習慣性認知中,一個有着天下第一名醫之稱的人,不該是一個少年,更不該是一個穿著花花綠綠的美少年,還是一個吊兒郎當的美少年。這形象,太不符合名醫的形象了!
但是,剛纔北冥寒好象是讓人去請衛大夫的,跟在他後面的那個小廝就是去請衛大夫的人。而他剛纔自稱自己是衛逸然。所以,愕然了好大一會兒之後,古青鸞纔將眼前的少年和衛大夫對號入座。但是,無論如何,這少年的年紀都和名醫不符合啊!除非是,他本是一個老者,靈穿到一個少年的身上了?
衛逸然在古青鸞回過頭來時,表情比古青鸞更吃驚!這姑娘不是阿澤和他冒着九死一生,冒着要被滅九族的大罪搶回來的靖王妃嗎?她怎麼會在這裡了呢?!阿澤知道嗎?這姑娘……
“姑娘的尊姓大名是……”衛逸然想,這世上有相貌相似之人,還有戴上假面具,裝扮成她人的人,這姑娘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是右相的三千金古青鸞。”北冥寒爲衛逸然解惑,說得無比地肯定。
“原來是古小姐!我是衛逸然。古小姐真能治夫人的眼睛嗎?”最後這個問題纔是關鍵。
衛逸然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人確是古青鸞。因爲,任何僞裝都不可能逃得過天鷹教教主北冥寒的眼睛。既然北冥寒說她是右相的三千金古青鸞,那她就肯定是了。
這時,衛逸然才注意到,古青鸞手中居然抱着一隻千年小靈狐!而那小靈狐在她的手中非常安逸,只是,其中一隻眼睛受了傷嗎?這是怎麼回事?這少女太奇了!
古青鸞沉吟着道:“本來以爲能治,但條件似乎不許可。”哎,她好象說錯話了!這裡可是古代,要如何做眼角膜的移植手術?這要是在現代的話……
“古小姐要什麼條件?請說!”衛逸然進門時吊兒郎當的,此刻卻非常地認真。因爲,對於夫人的眼睛,他已經在動物上試驗了兩年,卻終於還沒能成功。
古青鸞也是極爲認真說道:“夫人是兩隻眼睛的眼角膜嚴重受損,已經不能用藥物治療,只能做移植手術了。這是非要做眼角膜的移植手術纔可,可惜的是,做這手術的條件嘛……”她一張小臉皺成了苦瓜乾。
這古代只怕要做一把手術用的剪刀都不容易吧?她要如何給他們說明這些啊!這不是給人家希望了嗎?她要如何解釋清楚?哎呀,她就不該將現代的術語拿出來,沒的將人搞暈。他們只怕不知道什麼叫眼角膜吧?
果然,她話音未落,兩個男人的聲音就齊齊地,霸道天生地問道:“說!什麼條件?”
古青鸞暗暗叫了聲苦也!硬着頭皮解釋道:“呃!你們能明白嗎?移植的意思是,將另外一個人的眼角膜移植到夫人的眼睛裡。但是,這不單要一些精巧的手術工具,還需要有人臨死前願意捐獻眼角膜,而他的眼角膜又要符合夫人……意思是,並非隨便什麼人的眼角膜都行。”古青鸞很是後悔說出這古代人沒法理解的外科手術用語來,怕是要被他們誤解了吧?
誰知,她話未說完,就聽得“鐺!”地一聲,旁邊的桌面上,立即多了許許多多的刀刀叉叉,如小剪刀,小刀片,小鉗子……等等的,銀光閃閃,可用做手術的精美工具!
“這是……”她愕了半天,嘴巴張大,許久合不籠來,又驚又喜,擡頭望着拿出這些東西來的衛逸然問道,“你……將這些東西都隨身帶着嗎?還有沒有?你當真是……神醫!我相信了。”古青鸞不得不相信,她遇到同行知音了。
“這些還不夠嗎?你當真能給夫人換眼睛的話,要什麼有什麼。對了,我早就找了好幾個人,他們的眼睛絕對適合夫人。問題是,你確保你真的能讓夫人復明?”衛大夫非常興奮,帶着絲絲的懷疑。
“我是說移植眼角膜,不是說換整個的眼睛。夫人的眼睛很美,只是損傷了眼角膜,不必整個眼睛都要換。整個眼睛都要換的話,我還沒做過。”古青鸞囁囁地說着。她聽這衛逸然的意思,是找了活人來打算換眼睛嗎?這古代的醫術已經能換眼睛了麼?“你能換眼睛?”
衛逸然道:“一直在試驗,但還沒成功。最近心臟都能換了,腦也能開了,就是這眼睛……哎!又失敗了!我已經弄瞎了三十幾只小白鼠。”
“你已經能換心臟和開腦了?!”古青鸞這下當真是睜大了雙眸,不可置信了!這裡可是古代啊!這人果然是神醫了!
“你不是能換眼……角膜嗎?爲何大驚小怪?”衛逸然嘴角輕輕一勾,不置可否。
呃!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哇!古人的醫術如此之高,現代人也不過如此啊。
古青鸞突然問道:“我沒有大驚小怪,只是,沒想到而已。那麼,你爲何對北冥前輩說,要這靈狐可以治夫人的眼睛?”
衛逸然解釋:“爲夫人換眼時,如果用這靈狐的血,我會比較有把握。”
“原來如此。”古青鸞想了想,也能明白,這古代只怕還沒有輸血這回事吧,“但是,用這小狐狸的血,無論如何,也不如直接用人的血吧?猶其是親人的血。有血親關係最好,血能相融。”
衛逸然一聽,又是一驚,卻沒多說什麼。
這時侯,雖然處在震驚之中,卻又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花月嬋終於忍不住地出聲道:“你們別說了!如果要將別人的眼睛換給我,我寧願自己永遠看不見。更何況要用親人的血,那更加萬萬不可!你們再別說這個話題,我現在這樣沒什麼不好。小姑娘,一個人的醫術再高,如果心術不正,良心不好,那也不算是一個好大夫。我不要你爲我換眼睛,你走吧!”
花月嬋竟然有些生氣了。
古青鸞一聽就知道,這夫人可能對她的話有了誤解。
她耐心地解釋道:“夫人可能對我的話有所誤解。我說的換眼角膜不是挖一個活人的眼睛換給夫人。而是,如果有人臨死前願意將眼角膜捐給別人,這不奇怪。如果我就要死了,死之後將我的器官捐給有需要的人,我也會願意的。我所說的,用親人的血液,那也只是取少量的血,不會影響人的性命。任何人爲了自己的親人,都會願意捐獻一點血液的吧?夫人明白嗎?我不是殺一人救一人的意思。”
北冥寒這時向古青鸞打了一個眼色,那意思是,不要跟夫人說太多。古青鸞收到,不禁搔了搔頭,想必這夫人的心腸太好,要損人利她的事情,她只怕是萬萬不願意。更何況要娶親人的血,對於她來說,只怕以爲這是在殺人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古青鸞真是難以想象,一個如此善良的女人,怎麼會嫁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北冥寒?
“夫人,你不用擔心!有了這些工具,你的眼睛確是可以治,且不會是你想象的那樣,用不着象衛大夫說的一樣,要換眼睛。夫人的眼睛很美,只是損傷了一層眼角膜而已,只要移植眼角膜就行。”古青鸞急於向她解說清楚。
“可你剛纔說要用親人的血。”花月嬋一聽要用親人的血,就反對極了。她的至親就是天佑,她怎麼能用天佑的血液?
“夫人有所不知,每一個人體內都有血液的再生能力。一個人的血液被取少量時,是不會有影響的。比如,有人割破了手指流了血,只要不是流得太多,這人就不會有生命的危險。過一段時間,他會恢復的,這是因爲他體內有造血的功能。”
古青鸞非常有耐心地解釋着。因爲有了工具,她倒是很有把握,只要有適合的眼角膜,她可以給這位夫人移植眼角膜,更何況這裡有一個古代名醫,連心臟都已經可以換了。
同時,她也有了安全離開這裡的把握了。想到她被某少主捉來洞房花燭的仇,她想,她知道要如何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了!
花月嬋聽了她的解釋之後,安靜了下來,說道:“姑娘,你要是真有辦法讓我復明,那我自然是感激不盡。但要是因此而讓另一個人失明,我堅持不要。”
她自己失明瞭那麼多年,也習慣了。這失明就是暗無天日,試問這天底下誰想失明啊!已所不欲,忽施於人。花月嬋是真不願意因自己的需要而奪人光明,這樣她會於心不安。
雖然,她是多麼渴望能看一眼自己的夫君。她一直就是用摸的,知道自己的夫君很了不起,想看一眼的願望其實也相當地強烈。
古青鸞被北冥寒和衛逸然請到另一間大廳內時,北冥寒臉上的溫柔不再,冷絕地說道:“古小姐,只要你能讓夫人復明,要什麼,儘管說。”
古青鸞一聽就明白,這北冥寒的夫人雖是一個善良的女子,但她夫君可不是什麼善類,聽他話中之意,只要能讓他夫人復明,他是不在乎爲了她取任何人的眼睛。
古青鸞問衛逸然:“你剛纔說,已經找到幾個人,眼睛適合夫人?”真要生生地取人眼睛,這也太殘忍受了吧?
“是。如果古小姐需要,隨時可取他們的眼睛。他們是自願的,絕無強迫。”衛逸然回答,意思和北冥寒差不多,只要能讓夫人復明,那是誰的眼睛都可取來之意。
古青鸞道:“這不是說了就能馬上做的。我還得看看,你找的人中,眼角膜是不是真的適合。還有,你得提供給我一切的手術用具,這個不用說,你是萬事具備了。除了這些,我還需要一個人。”
“誰?只要你說,本座給你請來!”北冥寒回答得很快,就算是很難“請”的人,他也會去請來。
“北冥天佑!”古青鸞認真的說了這個名字。她想,北冥天佑,你死定了!這時候她要是不會報復一下那個人,她就太傻了!敢捉她來洞房花燭,還讓她一個晚上都擔心清白不保,這個仇她能不報嗎?嗯哼!
北冥寒和衛逸然一齊問道:“非要他不可?我的血你隨便取。”雖然不知道這姑娘是不是真的能讓夫人復明,但這姑娘冰雪聰明,又不是傻的,這種事情能開玩笑嗎?
那麼多年來,沒有一個大夫敢說夫人的眼睛能復明,更沒聽說過什麼“移植眼角膜”。既然她能說,還說得頭頭是道,他們能不抱一線希望嗎?路
古青鸞半真半假道:“北冥天佑是夫人唯一的血親吧?衛逸然,你也明白一個道理吧?只有血親的血是相融的,這個相信你能明白?雖然這靈狐有千年之壽,但人是人,狐是狐,做手術時,需要血,那最好的,就是親人的血,那要比這千年的靈狐有保障得多。”其實,做眼角膜不一輸需要輸血,她這是在……嘿嘿!有人得罪了她呢。
北冥寒聽了覺得有道理,望着衛逸然,衛逸然不得不說道:“古小姐說得有道理。”
北冥寒又問:“你確實只是取少許的血,不會危及天佑的性命?要是天佑有事,嬋兒絕對活不了。”
“放心!絕對不用取他性命。少許的血對於男人來說,不算什麼。你們不是經常流血嗎?就算是被砍幾刀,也不見得就要死掉。”哈哈!爲了孃親,她是不是可以割他幾刀試試?古青鸞有些血腥地想着。
“好,我會讓天佑馬上回來。”北冥寒馬上答應。他相信這少女的話。雖然這少女明眸中閃過一抹狡黠,但他閱人無數,這少女就算有些什麼壞點子,那也不會壞到哪裡去的。更何況,她本就是天佑的人。
哈!北冥天佑,你死定羅!只要你稍稍有點孝心,我就能讓受罪!雖然死罪能免,活罪可少不了。
北冥寒很快地,用飛鴿傳書將北冥天佑傳回天鷹教來。
北冥天佑先是匆匆地去看了孃親,然後纔到北冥寒的書房裡來。
北冥寒一看北冥天佑臉上的銀色面罩,眸中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問道:“你已經回來了,還要戴着銀色面具嗎?”
北冥天估藏在面具裡的眼睛劃過一抹叛逆,回道:“有何不可?你不喜歡銀色嗎?要不要我換成金色的?”
北冥寒無語,劍眉朗目下,沉靜了一會兒,端起一杯茶來,示意天冥天佑坐下。
北冥天佑並沒坐下,只是稍傾着身,問道:“是你將古青鸞帶到這裡來的?她有何本事爲我孃親治眼?你相信她的胡說八道?”他早上出京城,很快收到古青鸞失蹤的消息,沒想才趕回到天翼莊,又收到了北冥寒的飛鴿傳書,這才知道,古青鸞被帶到天鷹教中來了。
剛纔見了孃親才知道,古青鸞不但被北冥寒帶到了天鷹莊,還自稱自己能治好孃親,這怎麼可能?他也和衛逸然一樣,懷疑這個古青鸞是不是同名同姓而已?還是,她在胡吹嗎?她以爲這樣很好玩?東方澤哪裡能相信古青鸞能醫他孃親?
但是,北冥寒卻頗爲肯定地說道:“你搶來的新娘,你不知道她很特別嗎?她說她能治,我倒是相信了六成。”北冥寒也是剛剛纔收到消息。北冥天佑居然在京城搶了靖王殿下的靖王妃,也就是古青鸞,這件事可大可小。
“你怪我嗎?”北冥天佑問道。
“你做錯了什麼?何事需要我怪你?你不是將幫中事務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嗎?”北冥寒望着北冥天佑時,虎目中蘊含着的是欣賞和信任。
北冥天佑道:“我搶了靖王妃,這可能會惹上天大的麻煩。”他想說的是,這可能會給天鷹教惹來滅門之災。
北冥寒虎目含威,卻意外地,目中閃過奇蹟般的一抹欣喜,聲音卻平平無奇道:“虎父無犬子,如果是你喜歡的,搶就搶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這天底下,也許沒有一個爹爹會在兒子犯下了滅九族的大罪時,還說得出如此縱容的話。但他是北冥寒而不是別人,這本就該是北冥寒說的話。
北冥天佑也只是勾了勾嘴角,沒多說什麼。雖然是父子,但他們之間似乎欠勾通,話沒多說兩句,北冥天佑就說道:“如果教主沒有什麼吩咐,我就出去了。”
北冥寒道:“你似乎忘記了,現在你纔是教主。”
北冥天佑沒說什麼,轉身走出了書房。
天鷹莊地處天鷹山的山頂,是天鷹教的總壇。天鷹山奇峰疊翠,山頂奇高,三面環水,只有一面可直接登山,且登山之路險象環生。
天鷹教從創教開始,就被江湖人稱之爲邪派,不但不容於各大名門正派,更不容於朝庭。
朝庭曾多次想派人滅了天鷹派,卻都因爲天鷹教的總教位於天鷹山,地勢讓人望而生畏,終不敢輕易出兵,怕剿滅不成反被天下人笑朝庭之無能。
三年前,朝庭曾暗暗地派了人冒允江湖中人鼓動起各門各派,一齊攻打天鷹教,卻損兵折將,全軍覆沒。最後非但沒滅了天鷹教,反讓天鷹教在江湖上的名聲大震,從此許多江湖豪傑投奔之,令到天鷹教在這三年間迅速壯大,成了武功中的最大邪教。
東方澤以北冥天佑的身份走出了教主的書房後,直接找衛逸然。他一直在想着,古青鸞那丫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怎麼能令到教主和他孃親,衛逸然都相信她的醫術高明到能讓他孃親的眼睛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