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看了他一眼,但那一眼,就彷彿在看一個無生命機制的死物,帶着完全不放在眼裡的漫不經心,“滾。”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幾乎把紇溪氣笑了。
她向來桀驁慣了,還是第一次碰到比她更冷,比她更囂張的傢伙。
紇溪雙手環胸,似笑非笑道:“憑什麼?”
黑衣男子的神情依舊沒有任何波動,眸光淡淡:“想活,滾;想死,你也可以試試留下來。”
“真不好意思。”紇溪勾起嘴角,聲音冷冽,“我不想死,卻也不想滾。所以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你滾吧!”
黑衣男子聞言,一直古井不波的眼眸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彷彿凝結了一層寒霜。
他身形一眯,整個人彷彿消失在原地,朝着紇溪攻擊過去。
紇溪眼中寒芒一閃,身形迅速移動。
一時間,房間裡彷彿幻化出了紇溪無數的殘影,將黑衣男子團團包圍了一般。
黑衣男子微微挑眉,眼中的輕蔑與淡然收去了幾分,化爲一絲凝重。
下一刻,無數的紇溪都朝着黑衣男子攻擊過去。
修長運城,晶瑩如玉的手指彷彿柔嫩的荷葉般綻放着,可是攻擊到面前的時候,卻帶着讓人毛骨悚然的凜冽殺機。
在神醫學府的宿舍中,可以修煉,可以動手,卻不能毀壞建築物。
所以一般學生之間的矛盾,都會通過近戰纏鬥的方式來解決,否則一個法術用下來,整個宿舍區非坍塌了不可。
紇溪前世是個殺手,她對自己的近身搏鬥水平有着十足的信心。
至今爲止,除了南宮煜,在純格鬥中她還沒有落過下風,包括當初的鳳雲景,在百草雲煙迷陣中,若不是有黑煞旗,也只有被自己單方面毆打的份。
可是眼前的這個黑衣男子,他的身法和格鬥技巧,卻讓紇溪震驚。
自己已經使出了全力,但這個黑衣男子卻彷彿一直遊刃有餘。
最重要的是,黑衣男子手上和身上附着的靈力,薄薄的一層,彷彿是爲他穿上了盔甲,讓自己的攻擊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可是,在汨羅大陸,有多少人能做到隨心所欲控制靈力化爲護甲?就算是元嬰期巔峰也不一定能做到吧?
黑衣男子與紇溪纏鬥了一陣,眼眸微微閃爍,整個人身上的靈力突然暴漲開來,將紇溪迅速籠罩在其中。
紇溪被他的靈域所限,動作有了一瞬間的停頓。
一雙冰涼粗糙的大掌瞬間扼住她的喉嚨,將她整個人往後狠狠一按,將她壓制在牆壁之上。
紇溪只覺得喉頭一甜,嘴角溢出了絲絲血跡。
男子冷冽的氣息噴吐在她臉上,居高臨下看着她的眼眸,不帶一絲人類的感情,“你不是我的對手。”
紇溪處在這種情景下,非但沒有恐懼慌亂,反而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是嗎?可是,那又怎麼樣?”
黑衣男子一愣,突然感覺到脖子下方傳來一股輕微的刺痛。
他愕然低頭,就看到自己領口的衣服竟化爲碎片掉落下來,而在他的鎖骨和脖子間,剛剛貼近頸動脈的位置,竟然出現了一道細小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