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驥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六皇子上官恆已經上前一步,臉色鐵青地極力反對。
“父皇,此事萬萬不可啊!金陵國無人不知,歐陽將軍爲我金陵國盡忠職守,對父皇更是忠心耿耿。如今歐陽將軍夫婦剛剛慘死,歐陽浩軒生死不明,我們就收編震威軍,甚至解散震威軍,如此過河拆橋的行爲,讓世人如何議論我上官家?”
“此舉必會讓其他人心寒,以後還有誰肯爲我皇室效忠?還會有什麼有傑出才能的武者肯歸順父皇?還請父皇一定要三思啊!”
六皇子上官恆和歐陽浩軒一向交好,雖然在歐陽浩軒筋脈斷裂期間,兩人的關係就疏遠了不少。
但是,一想到自己少年時的玩伴如今家破人亡,自己還在被追殺中,就覺得不好受。
再加上他和太子本就水火不容。
如今聽到太子說要收編震威軍,甚至是要讓震威軍從此以後消失,他當然不能允許。
太子聞言卻沒有半分愧疚,而是嗤笑道:“六弟,你是不是忘了,歐陽家可是父皇親自定罪的反賊。反賊伏誅本就是理所應當的,怎麼會寒天下人的心?”
“至於那震威軍,本就是我皇家的軍隊,難不成因爲歐陽志雄那匹夫率領了幾十年,這軍隊就屬於歐陽家的了?簡直就是笑話!如今歐陽家謀反被抄家,我作爲太子代替父皇去收編震威軍,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反賊!反賊!上官琦竟然口口聲聲都把歐陽家當做反賊,沒有半點羞愧之意?
六皇子臉色變得極其陰沉:“大哥,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歐陽家是不是反賊,你最清楚不是嗎?而且,斷魂山腳下發生的事情,如今早已傳的所有人都知道,難道你以爲別人會不知道歐陽將軍夫婦真正的死因?”
太子拂了拂袖,狠狠瞪着六皇子,冷笑道:“六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初歐陽家謀反,當時的聖旨,可是父皇親自頒佈的,六弟這話說的,難道是說父皇昏聵無能嗎?”
六皇子臉色一僵,有些緊張地望向龍椅上的上官文驥。
上官文驥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他的雙手緊緊握着龍椅的扶手,扶手上的鏤金雕刻深深嵌入他肉中,他也毫無知覺。
良久之後,他像是心灰意懶般吐出一口氣,緩緩道:“好了,別吵了。震威軍先留着吧,暫時都不要動,震威軍的新將領也先不要指派,就由原本歐陽將軍的心腹手下陳廣先統領着。”
六皇子大喜,連忙拜倒:“父皇英明。”
太子聞言卻是臉色一陣扭曲,哪怕坐在上面的是他的父皇,他也忍不住梗着脖子大聲道:“父皇,你這是什麼意思?震威軍是歐陽家的軍隊,這可是衆所周知的。”
“如今父皇不讓兒臣收編震威軍,還讓一個歐陽志雄的手下統領軍隊,父皇這是在告訴鳳家,你對他們的決定不滿?想要爲歐陽將軍討回公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