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楚的公主,是萬千女子中最耀眼的那一個。
楚寧朗的雙眸看着她嬌媚的容顏,透着矜貴與霸氣,搭在膝蓋上的柔姨與絕美的容顏相得益彰。
這樣的女子,生來就該是衆星捧月,埋沒在深府後宅,真真是委屈了,折煞了一世風景。
“妹妹言語粗糙,舉止粗鄙,沒有傾世才華,怎敢到那些高雅之地去?若不是三哥帶着妹妹,就是賽詩大會,都不會去的。”
秦紫蘇輕笑,彷彿有一道華光籠罩在她身上,令人不忍移目。
楚寧朗有一瞬間,感覺自己身處天宮,眼前的女子就是天宮遺失人間的仙子。
又覺得眼前的女子,彷彿大海深處走來的小妖,令人心往神馳。
“妹妹是這世界上最優秀的女子,還有誰能有妹妹這樣的才華蓋世?”楚寧朗揚眉說道。
從來沒誇過誰,特別是女子,更難進入楚寧朗的眼球。
今天第一次夸人,也不知道用詞是否恰當。
前邊就是‘一品齋’了。
楚朗寧掀眸向上看去。
窗口兩個俊美的男子正看着下面。
楚朗寧沒有說話,俊美的眉頭微皺,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
不過,馬上就換上笑顏,說道:“朝霞妹妹,‘一品齋’到了,我們下車吧。”
他不等馬車停下,優雅的站起身,打開側門。
馬車停下,他跳下馬車,車伕搬了腳踏過來,擺在秦紫蘇腳下。
朝朝搶先一步下了車,擠在楚寧朗身邊,伸手接秦紫蘇。
朝朝這點小心思看到楚寧朗眼中,只是眨了一下眼皮。
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麼?
其實他原本也沒有要接她下車的意思。
站在這裡,只不過是想要欣賞她下車時優雅的姿態而已。
暮暮跟在秦紫蘇身後,下了馬車,就和朝朝把秦紫蘇夾在中間,就好似怕人把秦紫蘇搶了去。
秦紫蘇哭笑不得,只好任她們把自己擠在中間。
這樣,楚寧朗和秦紫蘇說話就很不方便,便大步向前去了。
陽光灑在他的背上,卓卓然有謫仙之姿。
茶樓裡已經有了好多的顧客,看上去都是些年輕的學子,想必也是到梨花詩社去的。
掌櫃的看到楚寧朗,快步走了過來,深深施禮,臉上滿是生意人的恭維,“見過寧親王殿下,樓上請!”
“嗯!”楚寧朗清冷的回了一句,轉頭便是和顏悅色,“朝霞妹妹,我們到樓上去吧,我已經訂了位子。”
“哦?謝謝三哥。”喝個茶還用提前定位子?
眼眸掃了一眼,見大廳裡果然都座無虛席。
不知道樓上是否也是客滿。
茶樓的生意這麼好,和紅娘開一家奶茶店,不知道生意如何?
秦紫蘇想着,擡腳邁向樓梯。
裙襬拖在樓梯上,看上去就像是仙子行走在雲端。
楚寧朗看着她的後背,直到她和朝朝暮暮上了樓,這才一鼓作氣趕了上去。
樓上也是座無虛席,只有靠窗的一個桌子還空着。
想必這就是楚寧朗提前預定的位子了。
這個茶樓沒有雅間,樓上樓下全部的大堂。
儘管這樣,還是不缺客源,想必這個茶樓在經營上,是有些手段的。
秦紫蘇徑直朝着空位走去。
這是一個靠窗的位子,窗外能看到馬路上的景色。
另外一個窗口坐着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穿着火紅的服飾,站起來,走到秦紫蘇面前。
“見過小舅母。”說完,深深施禮。
什麼鬼?
誰是你的舅母?
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秦紫蘇斜睨一眼,連個正面都沒給他。
不會是個傻子吧?
過來喊舅母。
楚寧朗已經走了過來,笑道:“程世子,早!”把剛纔秦紫蘇的問候語說了出來。
原來是位世子。
秦紫蘇腹誹一下,站了起來,說道:“原來是世子,久仰。”
這話說得很遷就。
原本兩人沒有交集,也不知道是何關係,這樣客氣一聲,已經給了程世子不小的面子。
這時候,程世子就該客客氣氣的退出。
誰知程世子笑了一下,及盡風華,“小舅母不必客氣,等小舅舅娶了您,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接着,程世子又面向楚寧朗,“寧親王殿下,您說是嗎?”
楚寧朗也不說話,只是搶在程世子之前,坐在秦紫蘇對面。
兩邊是朝朝暮暮的位子,這樣,程世子說幾句話就會離開。
誰知,朝朝暮暮並沒有坐下,而是站在秦紫蘇身後。
程世子坐在一邊,另一邊的空位子,被另外一個男子坐了。
那人正是剛纔和程世子一桌的。
“夏天風,見過寧親王殿下,見過朝霞公主。”
夏天風?
怎麼不是春天風?
小爺認識你?
她隱隱覺得楚寧朗有點不靠譜。
這都是些什麼人?怎麼隨隨便便就坐在別人面前?
楚寧朗眉頭只是微微皺了一下,隨即笑逐顏開,“哈哈!太子哥哥的哼哈二將!難得你們看得起我!今天本王請客!”
茶博士早送了茶點過來,還有幾盤小菜。
這兩個是太子殿下的人。
秦紫蘇覺得應該謹言慎行,被這兩個人抓住了把柄,捅到太子殿下那裡,就不好了。
程世子手上捻了一粒花生,卻沒有放進嘴裡,只是在手指頭上捻着,“小舅母,我的母親是輕若長公主,和太子殿下是嫡親的姐弟,您不知道?”
程世子看着秦紫蘇,眸光清澈,沒有一絲雜念。
這位小舅母可不是傳言中的花癡廢物,而是一位隱藏極深,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小舅父也是撿到寶了。
秦紫蘇是真的不知道太子殿下還有一位嫡親的姐姐,且外甥都這麼大了。
要不要給人家孩子發紅包?
“呵呵!原來是嫡姐的兒子,你看我來的匆忙,也沒帶銀子,等你結婚的時候,肯定給你包個大紅包!”這許諾,應該可以了吧?
至於他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候自己還在不在這個地方,那就不知道了。
程安陽越發的覺得這位小舅母很有意思。
怪不得小舅父那樣清冷寡淡的一個人,深陷其中。
這位小舅母果然和世俗女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