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銘正趴在牀底,冰涼的地板早就忍受不住,現如今鞋子已經被發現,只好孤注一擲,弄死秦蘇葉算了。
若是被秦懷良知道睡了他的小妾,他就是死罪。
不只是他,林姨娘也會被浸豬籠。
剛剛品嚐到女人的味道,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浸豬籠。
與其自己死,倒不如讓秦蘇葉去死。
他在秦府護院中大小也算是個隊長,武藝在護院中也是拔尖的。
他們到了晚上,都會佩帶武器,分成幾個小組,不斷的在府上的院子周圍巡邏。
李銘今天佩帶着鋼刀,現在被他藏在被窩裡。
他沒聽到林姨娘回話,想必林姨娘也不知道如何應付這位三小姐。
他從牀下咻的一下鑽了出來,赤條條的出現在秦蘇葉面前。
秦蘇葉“嗷!……”的一嗓子,下一瞬,嘴巴就被李銘捂住。
“閉嘴!再嚷老子弄死你!”
秦蘇葉平時對林姨娘什麼態度,秦府上上下下都看在眼裡。
以前,李銘和林姨娘沒什麼瓜葛,秦蘇葉如何對林姨娘,那是府上主子的事情,和他沒關係。
自從和林姨娘之間有了瓜葛,他看秦蘇葉就覺得彆扭。
怎麼說,林姨娘也是生你的親孃,橫是鼻子豎是臉,是個人都不能這樣對生養自己的人。
他早就想動手教訓秦蘇葉了,只不過,他只是個護院,秦蘇葉好歹也是府上的小姐,是主子。
他要想在秦府繼續做下去,就不能把秦蘇葉如何。
今天眼看着事情敗露,林姨娘一人抵擋不住秦蘇葉的質問,他才跳了出來。
此時,秦蘇葉驚懼交加,羞憤難當。
她原以爲,姨娘即便是偷了人,自己在外面等了那麼長時間,那人也該早就逃走了。
至於丟下的鞋子,可能是驚慌之中留下的。
誰曾想,那人不但沒走,還赤條條的藏在牀下。
這是想等着自己離開後,接着重溫舊夢?
這不是給父親戴綠帽子嗎?
驚懼羞憤過後,她的又一個反應就是:活該!
秦懷良從來沒把她看到眼裡過。
她在秦懷良的眼中,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人。
秦懷良從來沒有給她說過話,也從來不過問她是否過得好,是否需要些什麼。
秦懷良在意的是秦紫萱。
秦紫萱的姨母是當朝皇后娘娘,舅父是當朝丞相。
而自己什麼也不是,沒有母族做靠山,只能任秦紫萱母女欺負。
她恨林姨娘,恨王氏和秦紫萱,甚至恨秦懷良。
如今有人給秦懷良戴了綠帽子,當真是活該!
秦蘇葉反應很快,急忙擺手。
她知道自己平常對林姨娘的態度,林姨娘若是和她一樣的脾氣,今天一定會聯合這個人弄死她。
她對着林姨娘擺手。
現在,只有這個平時自己看不上眼的女人能救她。
林姨娘身子離開門框,撲了過來,“放開她,!你瘋了!這是我的女兒!”
李銘撇撇嘴,你的女兒?
她把你當成是母親了嗎?
眼前這個女人已經夠可憐了,若是自己再殺了她的女兒,她這輩子就沒了念想了。
李銘鬆開手,跳到牀上,當着這母女的面前,慢條斯理的穿衣服。
他不怕秦蘇葉嚷嚷出去。
秦蘇葉在秦府的地位並不高,若是再有一個偷人的生母,她就別在秦府混了。
只要秦蘇葉還有腦子,就會選擇息事寧人。
平時的秦蘇葉混賬也就算了,這件事上,她當真拎得清。
她選擇了忽視李銘,站起來哼了一聲,刀子似的眼眸瞪了林姨娘一眼,轉身出了臥房。
她原本想要來告訴林姨娘關於秦紫萱的事情。
畢竟在這個府上,只有林姨娘是最在乎她的人。
儘管她對林姨娘一點也看不到眼裡。
有了過不去的坎,也只有林姨娘真心實意的幫她。
不曾想,意外的看到了林姨娘更加不堪的一面。
秦蘇葉對這個世界失望了。
別的女子到了婚配年齡,找個不錯的人家,嫁個合適的丈夫,然後開始一生的漫長生活。
雖說不是人人都如意,也會兒孫滿堂,開枝散葉。
可自己呢?
庶女的身份,註定了將來嫁人也是嫁給庶子,或者給嫡子做妾。
林姨娘的例子在前,做妾的結果就是自己的兒女依然會像自己一樣。
秦蘇葉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她不想嫁給庶子,更不想給人做妾。
可王氏和秦紫萱會給她找個理想的夫婿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的。
父親更不會過問她的事情。
這時候,她開始羨慕秦紫蘇。
這個小賤人,怎麼就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睞。
儘管太子殿下毀容殘廢,到底是皇家的人,且過去就是正妃,這是多少官家小姐擠破腦袋都得不到的,小賤人得到了。
她第二天便一改往常,不再窩在府上,而是從大門出去,去了街上。
她一個人也沒帶,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轉悠。
突然,她看到自家的車伕架着馬車進了前邊的巷子。
她雖然不常出門,畢竟也是跟在秦紫萱身後多年,這一帶她還是熟悉的。
這裡是錦繡坊,沒有自家的親戚。
那個車伕是伺候父親的,莫不是陪着父親來這裡拜訪朋友?
又或許,是來給府上的女兒們提親的?
府上的女兒家,只有她和秦紫萱了。
秦紫萱眼高於頂,肯定看不上這些小門小戶的。
那麼,就是給自己個提親的。
秦蘇葉有些小小的激動。
平時父親對自己不聞不問,到了關鍵時候,到底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她甚至感動的想要掉淚。
她躲在暗處。
等到車伕和小廝彥沖走遠,她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她多了個心眼。
趁着這個時候,何不過去看看,那是個怎樣的人家。
最好家中只有一個正方夫人,只有一位嫡子。
而自己,就是這位嫡子的聯姻對象。
從此之後,她就會成爲這家府上的少夫人,生的孩子,也都是嫡子嫡女,再也不做姨娘,更不會生出庶子庶女來。
她走了過去,見是高門大院,雖然沒有秦府氣派,也算是和自己匹配。
她暗自歡喜,慢慢走出巷子。
巷口有個賣字畫的算命先生,還兼管着給人代寫書信。
她覺得這位老先生肯定了解那戶人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