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忍着傷痛繼續半跪在地,不敢在南宮笙海面前有半點高傲的姿態,生怕出了差錯讓這個男人動了殺心。
南宮笙海的父親,是北嶽三大巨頭之一攝政王南宮權的嫡長子,自幼被送去權謀之地鬼谷門學習,十歲出師門回都城,看似簡單隨意的要了個官位,殺了幾個人,但從而掀起一陣腥風血雨,轟動一時,如今南宮笙海已然到了弱冠之年,而且秦悅聽得傳說這個南宮笙海性格怪癖,喜歡裝扮成不同的人逗趣他人,秦悅沒想到南宮笙這會竟然會假扮他的下屬,前來送信,也不知道他的來意。
“秦大人何必如此慌張?本世子只是來探望探望秦大人,圖謀不軌不是我的本意。”南宮笙談笑風生,表面像是真的輕鬆自在沒有惡意,但秦悅在官場之中打交道多年,自然不會真的放下防備。
南宮笙伸出雙手要去扶起秦悅,可在真正觸及秦悅之時,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還去扶秦悅那隻不復存在的左手臂,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秦悅反應迅速,隨即站起來:“謝小王爺,秦悅多年前有幸和小王爺見過一面,不曾想若干年後還能見上小王爺,不知小王爺此次前來有何吩咐?”
南宮笙海不可能冒着被南宮問川發現的風險跑來和他這個相識不深的人簡單聊天,定然有其他意圖。
南宮笙海輕笑,但不言語,拍拍衣袖在主座上坐下,笑道:“既然秦大人喜歡簡單明瞭,我也不打啞謎,秦大人是否厭倦了這種居無定所的生活?何不跟着我,幹一番大事?”
“世子這是何意?”
“就像我最初說的,眼下南宮問川勢頭正盛,許多愛管閒事的老傢伙們都想來和南宮問川這個太子玩一玩,我父王便是其中一人。”南宮笙海說話漫不經心,但這些看似簡單的話裡透出了很大的信息。
南宮權想要推翻南宮問川?南宮權這般做法,是要扶持另外一位皇子,還是自己......這裡面的意味大的很,稍不留心站錯隊伍,關乎日後性命安危。
“南宮問川這人在楚國這塊地方常年安插了大量人手,表面上說是爲了監控楚國,但我更是覺得,他這是在找某件東西。”南宮笙海轉個話題,神情疑惑繼續說道:“不論是什麼東西,只要讓南宮問川實力增長,都不見得是好事啊。”
雖然秦悅不知道該不該另擇它主,擇良木而棲,但下意識對的回覆了一點信息,想要看看南宮笙海的誠意:“下官跟隨太子多年,雖然不在楚國密探隊伍之中,但是也知道一些關於從楚國傳回來的密報。”
“哦,秦大人若是能夠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解除我心中疑惑,如此趣事,興許秦大人還能和父王談上幾句。”南宮笙海意思明顯,就看秦悅怎麼決斷了。
眼下秦悅有些猶豫,然而這個時候外邊傳來了一聲慘叫聲,秦悅知道那是他的一個親信,眼下南宮問川派人對他們一一懲戒,從而告訴他人違令者的下場,殺雞儆猴。
秦悅緊握拳頭,心中更是憤憤不平,南宮笙海也不催,緩了一會後纔開口說道:“秦大人眼下交出了魔剎的掌控權,於南宮問川而言,秦大人已然沒有半點利用的價值,若你是南宮問川,你會留一個踩了地雷的人?”
自古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秦悅還是懂的,所以在思量一番,秦悅擡頭看着南宮笙海,半跪終於說道:“小人秦悅,願意爲世子效勞,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南宮笙海輕笑:“刀山火海用不着,眼下只需要告訴我你所知道的秘聞,再有,找個合適的時機派人去雲蕭山主將毅行處送一封信,再去其他兩處各送一封信,我倒要看看南宮問川想要的東西得不到,將會是一副什麼樣的神情!”
南宮笙海想起了當年父王聯合諸王逼死南宮問川母妃時的情景,年紀稍長於他的南宮問川那雙憤恨的眼睛下,藏着的是惡狠狠的怨氣,當時南宮笙海雖然也還尚且年幼,但是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了此仇必報四個大字,自此南宮笙海就無法安寧度日,只有不斷的學習權謀,直到後來有自身一定的底蘊,才能稍稍放鬆。
與其等着南宮問川有復仇那一日,倒不如先下手爲強,一步步摧殘南宮問川!
他饒有興趣的和秦悅商談下一步的計劃。
時間已然過去兩日,當東方地平線上的那一抹朝陽射向大地,孟景雯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見了那抹灑在身邊男人的臉龐之上的陽光,一時間覺得慕凌天這副俊俏的臉真是英俊的不可方言,想要伸手去觸摸,但生怕會吵醒慕凌天,隨即也就收回手,想要下牀做些吃食給慕凌天醒來時吃,然而她正想要轉身,卻是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摟住腰,孟景雯整個裸露的身軀又和慕凌天堅實的身軀所接觸,特別是孟景雯覺得身子下方好似被一塊熾熱的鐵塊所觸及到,臉稍瞬間潮紅。
“你夠了啊,昨晚還沒夠嗎?”孟景雯嬌羞的小聲反抗,惹的慕凌天邪魅的笑:“我只遺憾長夜不長。”
孟景雯沒來得及理解慕凌天的話,就被慕凌天制服,一陣陣喘息聲絡繹不絕,待得孟景雯全然受不了慕凌天的折騰時,慕凌天才放了孟景雯,兩人仍舊躺在牀上,孟景雯覺得有些尷尬,隨即說道:“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慕凌天低頭看着孟景雯,沉默一會笑着說道:“這兩天停留在峽谷之中,沒有前進,細想長安那一邊的事態進展應該也不會順利,所以眼下我們照着這個進程,應該會在鬼手湖泊匯合,屆時應該是到了雲蕭山的中心處,只要我們在那見到了毅行的大本營,查探真正的兵力有多少,就原路折返。”
“不理會毅行這人了?”
“毅行雖然是主將,但慕駿斯必然不會將兵符交到他的手上,所以說毅行只是一個表面上的雲蕭山將領,我們此行的任務就是打探雲蕭山的虛實,以免在近期的國宴之上有異樣,從而沒有任何相對應的防備。”
慕凌天思路清晰,孟景雯也就沒什麼好挑剔的,當即就摟住慕凌天,把頭埋進他的懷中,再度偷懶睡一會。
但慕凌天此時卻是有其他想法,說道:“尚且不論你的武功是哪裡學來的,就說說你目前的武功水準,其實只是真實水準的三成,可否正確?”
對於孟景雯的武功,慕凌天在第一次見到孟景雯時就已經領教過了,但通過後來的深入接觸,文劍比試,輕功穿行,這些都是需要不錯的武功底蘊,並不像當初那般漏洞百出,綜合以上,他的出一個結論,孟景雯正在逐漸恢復自己的武功。
孟景雯有些驚訝,擡頭看着慕凌天,她並不是有意隱瞞正在恢復武功這件事,而是連她也不知道,經過這些不經意的事情,她好像武功卻是有所恢復,動作更加的靈敏。
然而下一刻她就心情低落:“我的武功雖然正在恢復,但是相比於當初的修煉進展,恢復的速度是相當的慢。”
速度恢復的慢,那麼距離真正能夠運用自己武功實力的那一天就會更遠,孟景雯可不想等到死去的那一天,才能運用上這一身勤學苦練,來之不易的武功。
慕凌天眉頭微皺,良久才說道:“聽說北嶽之中,有一種千年血靈芝,入藥能夠融通筋脈,增強體質,恢復功力,但血靈芝千年難得一遇,而且聽說離開生存之地就會迅速衰亡,因此只能當場服食。”
孟景雯聽得前半段還是有些興奮,但是聽見後半段就已經是猜到了結局,聽慕凌天的意思,豈非是要親自到北嶽,找到那個只在傳說中出現的血靈芝,才能恢復自身功力,對於孟景雯來說,當下還太過於遙遠,不切實際。
“但也不要喪失信心,回京之後,我自會令北嶽的衆分舵搜尋血靈芝的下落,希望還是有的。”慕凌天說。
心思聰慧的孟景雯一時間有了興趣,然而並不是所謂的血靈芝,而是慕凌天這一番話中透露的信息:“你的組織名叫什麼,還有,他的規模有多大,遍佈多少個國度?”
既然能夠滲透進其他國度,那麼自然實力是不會小,孟景雯就是想知道慕凌天這傢伙背後到底藏了多少的底牌沒有交出來。
這個點孟景雯是一定要知道的,而且以她們的關係來說,慕凌天也有必要向孟景雯坦白。
慕凌天知道自己無形之中的一番好意竟是給自己挖了一個深坑,但也不迴避,說道:“組織取名天門,勢力遍佈各個國度,其中的分舵,京城實力最強,但遭到的攻擊也是最多的,很多雙眼睛盯着,但沒有幾個人知道楊進是個虛晃,我纔是真正的天門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