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完畢,其實木禾還是有些似懂非懂,但是尋找那莨菪葉是最重要的。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找到出口!
三人走了許久,但是還是爲了找到出口,長途跋涉,腳底都被泥水被糊住了,有些難受。
寧輕顏因爲身子有些瘦弱,所以走起來還是有些費力,但是她不能歇息,若是歇息地話很有可能就起不來了。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寧輕顏的腳步已經變得有些緩慢了,特別是那泥濘的泥水,粘在鞋底上,很難擡起來。
呼吸聲變得越來越急促了,她甚至感覺眼前有些模糊了。
秦涼逸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直接將她拉住,嗓音如玉,“你別走了,都成老母雞了,來,我揹着你。”
寧輕顏瞪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誰是老母雞?”
秦涼逸毫不客氣地將她拉到了身後,“除了你還有誰!快上來,我揹着你!”
走在前面的木禾也轉過頭來,額頭上佈滿了細細的汗珠,頓時一愣。
因爲就算是他也感覺很吃力,雖然寧輕顏不重,但若是背上,怕是走不了幾步就不行了。
寧輕顏冷哼一聲,“不要!”
秦涼逸嘴角勾勒出一絲清冷的笑容,彎着腰,調笑着說,“快點上來,你以後若是不能跟我下下小雞我可跟你急!”
寧輕顏莫名的生出了笑意,“虧你還是太醫,母雞可以自己下蛋你不知道嗎?”
秦涼逸微微挑眉,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樣,“行,以後你自己下!”
莫名的被繞了進去的寧輕顏臉色有些發紅,直接捶了他一下,雖然她嘴上說不要,可她的力氣的確是用光了,她若是強行走的話的確是會拉他們的後腿。
她纖細的胳膊輕輕地環繞過去,放在他的肩膀上,柔柔地抱了過去,身子若有若無地貼在了他的後背上。
突然,強有力的臂膀便抱住了她,將她輕輕地托起來,寧輕顏立刻感覺整個視野都開闊了許多,感覺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腳底灌鉛般的凝重頓時消失了,她有些睏倦了,看着他寬厚的後背,彷彿一塊柔軟的枕頭一樣,忍不住重重地趴了上去,踏實感迎面撲來。
“你的後背衣服皺了,我給你壓壓!”
秦涼逸眉眼泛着笑意,用力地揹着那個小小的身子,腳底一淺一深地走着。
過了一會兒,腳底出的酥癢的感覺傳來,秦涼逸微微皺眉,看着前面的木禾同樣如此,有時會蹲下身子撓幾下。
秦涼逸臉色陰沉,但是考慮到後背上正熟睡的人兒,只能對着前面的木禾便說,“快走,這污泥有毒!”
木禾擰着眉毛,自然正遭受着污泥的苦楚,也廢力地加快了腳步,秦涼逸也大力地揹着寧輕顏,用力地甩了甩迷住眼睛的汗水,快步地走着。
寧輕顏感覺到臉上一陣陣地溼潤,歪着腦袋,仍然睏倦着,“什麼東西,好溼呀……”
那隔着衣服的汗水一陣陣地傳過來,滲透出來,弄到了寧輕顏的臉上,她迷濛的問,“怎麼了?”
秦涼逸聲音有些顫抖,用力保持着鎮定,“沒事,睡吧。”
那柔柔的一聲睡吧徹底將她最後一絲理智打破,讓她沉入了夢鄉之中。
木禾也加快了腳步,那火摺子的光亮已經一點一點地消失了,看來他們已經走了許多個時辰。
過了許久,寧輕顏感覺到那後背上已經不再滲透出溼潤的東西了,小臉蛋不住地往裡蹭了蹭。
她感覺有一雙大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那種感覺很像兒時她孃親輕輕地拍打着,哄她入睡一樣。
“娘……娘,不要走,我已經報仇……”
她用力地掙扎起來,耳邊還想起了好聽的嗓音,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卻是柔柔的火光。
木禾光着腳踩斷了那樹枝,那腳上還綠油油的,將樹枝扔進了那燃燒的篝火上,蹲下了身子,坐在了一旁。
寧輕顏這才清醒,才發現自己躺在了秦涼逸的懷中,兩隻腿還被他的大腿禁錮起來。
她頓時掙扎起來,四條腿糾纏在一起,讓她臉色羞紅,畢竟木禾還在這裡,她可沒空演什麼好戲!
秦涼逸淡淡地笑了一聲,終於放開了她。
寧輕顏惱怒,“流氓!”
秦涼逸調侃道,“我不是你娘嗎?”
寧輕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想要扶起身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腳上的軟鞋已經被人脫掉了,還抹上了一層綠油油的東西,細聞下來還有一種淡淡的藥香。
“你給我上藥了?”
秦涼逸漠然,“對,若不是那污泥太毒,我不會讓別的男人看你的腳!”
自古以來女子的腳都是不能被人看到的,若是被看見都是要以身相許的。
寧輕顏撲哧一笑,都什麼時候了,這個男人還在意這個,她眉眼清靈,“那好,那我就娶了你們兩個人好了!”
沒成想那秦涼逸眼神肆意,看着那木禾冷笑,“好,那我就殺了他!”
木禾非常識趣地沒有插話,撥弄着燃燒的火來,“可惜咱們走得太匆忙,沒有帶糧食。”
寧輕顏也嘆了口氣,“對呀,可惜沒有食物。也不知道這坤水峰上有沒有什麼吃的。”
話剛落下,她便擡頭看着那高聳入雲的坤水峰,心中打了個寒顫,左右一瞅,這才嚇了一跳,周遭都是一些懸崖峭壁,格外驚險。
秦涼逸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淡然一笑,站起身來,朗聲說道,“這有什麼難的,這坤水峰最不缺的就是藥材,咱們吃一些補的藥材,保持體力不救得了。”
寧輕顏嘆了口氣,不禁說道,“也只能這樣了。”
秦涼逸赤着腳,正巧入了寧輕顏的視野中,那腳已經紅腫不堪,甚至還有許多出血的地方。
他一直都是調侃他,絲毫沒有皺眉的跡象,若不是她瞧見了,她都不知道他原來這麼累。
她心中遭受觸動,猛地一緊,肯定是剛纔揹她造成了,否則怎麼會這麼嚴重,一股子酸澀的感覺涌動着,眼淚打着轉,她用手背輕輕地擦去,潤溼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