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內,寧輕顏和如畫關進了單獨的牢房裡面,附近沒有什麼人,但是這地牢的刑具倒是千奇百怪,足見這個酷吏有多麼地變態。
但是這牢房內的地鋪卻是比較鬆軟,鋪蓋雖然絲質不好卻是很暖和,看來這背後之是用心了。
寧輕顏笑了笑,“我給你的東西收好,若是出現危險的時候儘管用!”
“小姐,如畫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如畫縮着身子,緊緊地靠着寧輕顏,由衷地發着感慨。
“我有什麼好的,你跟我淨吃苦去了。”
如畫調皮地說:“因爲小姐無所不能啊,每一次遇到危機的時候,小姐總能抽絲剝繭,找到辦法!”
如此的誇獎倒讓寧輕顏有些措手不及,她長長地說,“知道我面對這些刑罰爲什麼不害怕嗎?”
如畫把玩着手中的稻草,好奇地問,“爲什麼?這些刑具有好多都帶着血腥味,甚至還有帶着白白的人皮,嚇死了!”
越說越害怕,如畫乾脆轉過頭來,窩在寧輕顏的肩膀上。
寧輕顏想到了前世她身懷有孕,卻被權勢所累,讓夏侯鈺那個渣男把孩子害死了。自己卻被關進了水牢裡面,鐵鏈刺穿琵琶骨,咀蟲啃食着她的肉體。
然而,這些都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種痛苦撕心裂肺,她一輩子也忘不了!
“我寧輕顏怕的不是這些刑具,最怕的就是人心叵測,你懂嗎?”寧輕顏嘴角扯出一絲生硬地微笑。
如畫搖了搖頭,“不懂。”
“哈哈哈……好一個人心叵測!”牢房外側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聲音越來越大。
寧輕顏一聽,這個聲音太過熟悉,難道是他!
一擡眼,只看見那個身穿紅衣,頭綰着玉帶的男人,一臉恨意地看着自己。
“梅雨,別來無恙!”寧輕顏黯淡了眸子,這個人的出現的確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梅雨一雙桃花眼帶着點點血絲,咬牙切齒地說:“當日你對我下藥,將我扔出寧國府,對我羞辱殆盡,你不知道你也有今天嗎?”
寧輕顏只是冷冷地笑着,“對,我就是羞辱你,怎麼樣?”
真是可笑,這個男人真是着急忙慌地送死,她一次又一次地放過了他,竟然還不知悔改。
梅雨瞧見了她悠然自得的樣子,冷笑着,“死到臨頭還嘴硬,看我用火鉗子封了你那嬌貴的小嘴,再讓幾個獄卒進去爽一爽,馬上你就變成一隻破鞋!”
如畫嗆聲,“寧國府的三小姐也容得你這個下賤的胚子放肆!”
梅雨冷笑,露出邪魅的笑容來,“呦呵,這丫頭倒是挺護主的!你要不然替你家小姐陪陪幾個獄卒爽爽?”
如畫猛地啐了一口,一臉嫌惡,“不要臉的娼妓!”
一個娼妓瞬間點燃了梅雨的怒火,對着寧輕顏說道:“快跪下來求我,否則我讓你家的丫鬟去陪獄卒,弄死她!”
寧輕顏懶洋洋地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喜歡隨便好了!”
這話薄情寡義,沒見過這麼鐵石心腸的女人,梅雨氣得惡狠狠地說,“你以爲你能逍遙多久,你知道是誰替我出的氣嗎?”
寧輕顏撲哧一笑,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不會是阡陽侯吧?”
梅雨淡淡的說了一句,居高臨下地望着她,“還算你聰明,看你整日妖里妖氣糾纏着阡陽侯,那又如何,還不是被他抓了起來!”
寧輕顏一聽,內心暗笑,表面上卻露出略顯驚慌的神色,大聲怒斥,“難怪,難怪他上次與你一起同遊池城,原來踏還記恨着這件事情!”
梅雨先是一愣,隨即便轉過彎來,蹲下身子來,“你可真是笨呀,活該被弄死!”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寧輕顏頓時失去了精神支柱一樣,身子倒塌了下來,眼神空洞。
“小姐,你別難過,不會的,還會有老爺來救咱們的!”如畫趕緊抱着寧輕顏,輕輕地安撫着。
梅雨越看越得意,狠狠地踢了一腳牢門,“你就等死吧,京兆尹審案完成之事,就是你命喪酒泉的時候!”
寧輕顏雙眼不自覺地流下了眼淚,一副頹廢的樣子,看得梅雨爽翻了天。
今日,終於能夠狠狠地羞辱寧輕顏一把!
雖說不能抒發內心的怨氣,但到底還是能夠暢快一下心情的!
眼見着梅雨離去的身影,已經心如死灰的寧輕顏頓時精神起來了,拉了拉身邊哭得梨花帶雨的如畫,示意她不要擔心。
“小姐?”如畫眼眶裡還含着熱淚,好奇地看着一下子精神的寧輕顏。
寧輕顏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着說:“傻丫頭,我怎麼會被那個蠢貨給騙了!只不過騙他玩玩罷了。”
如畫一下子破涕爲笑,“你可嚇死我了!”她擦了擦鼻涕和眼淚,隨即又說,“小姐,你怎麼知道他是騙人的?趙管事和梅雨到底誰說的對?”
寧輕顏暗暗思索了一下,“你看咱們的牢房和別人的有何不同嗎?”
如畫一聽,便四處張望着,看了看沒覺得有什麼不同,可是用手摸了摸鋪蓋,竟然發現這是絲綢制的。
寧輕顏玩弄着手中的稻草,“按理說,這牢房的稻草都是經過多少年蹂躪的,你看看咱們這個稻草,是今年新鋪的稻草,你再看看這每個牢房的大小都不一樣,絕不是朝廷規定的那樣。可見,這裡並不是京兆尹官府的牢房!”
聽到寧輕顏分析,如畫瞬間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心裡越發地慌亂,頓時陷入恐慌之中。
其次,寧輕顏八九不離十已經猜出是誰搗的鬼了,她早已經拍魑魅下去安排了。
剛纔梅雨的行爲完全就是狐假虎威,她藉機試探了一下,果不其然,這個蠢貨立刻就上當了。
阡陽侯只是讓他去卞江去散散心罷了,而且卞江又是那個人的地盤,再加上京兆尹前世可是他的得力助手,她化成灰也不會忘記!
寧輕顏的眸子閃過一絲寒光,宛如出鞘的刀劍,能傷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