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親自過來了?”水雲間的老掌櫃趕忙走了過來,一路將白欣悅迎進了雅間裡,恭敬的問道。
從白欣悅接手了水雲間之後,就沒有怎麼露面過,除了上次和天字一號的那位公子見面。如今子啊帝都裡都沒有多少人知道水雲間已經易主的事情了。
“閒來無事就出來走走,老掌櫃這段日子辛苦了。”白欣悅看了一眼木兮,她會意的拿出了專門帶過來的毛尖,“聽說老掌櫃對這茶情有獨鍾,不妨試試吧。”
“小姐真是太客氣了,這都是老奴份內的事情。”話雖然這樣說,老掌櫃還是眼疾手快的將茶葉接了過去,他都是一把年紀了,對於其他的也沒有什麼愛好,就是喜愛喝茶,沒想到小姐這麼有心,還惦記着他這個老傢伙。
果真是個極其聰慧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讓主子…………呸呸呸。都想到哪裡去了。
“對了,我大哥呢?”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凌瀟塵了,他們的死生樓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就全部託付給了凌瀟塵來照看,她倒是沒有出多少力氣。
“水雲間裡來了一個姑娘,死活要見王爺,奴才攔不下,公子出面去商談了。”
老管家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白欣悅的神色,該不會生氣了吧?王爺一向是潔身自好,從來不讓女子近身,也不知爲何會有姑娘尋上門來。
那一臉的幽怨和癡迷讓他這個老傢伙都忍不住冒雞皮疙瘩。
水雲間表面上還是楚蕭寒的產業,賞花宴的彩頭的事情也只有一些貴族子弟才知道,普通的百姓自然是無從知曉的。
“是個什麼樣的姑娘?”白欣悅饒有興致的問道。木兮站在她的背後對着老掌櫃擠眉弄眼示意他不要說,她總覺得小姐的情緒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看上去和小姐差不多,樣子很親和,說話也是大方得體,頗有大家風範。”老掌櫃只能裝作看不到木兮的示意,主子既然開口問了他就必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欣悅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如果是她的話就可以理解了。畢竟多年體弱多病未曾出門,身子好起來也就是這些日子的事情。也唯有她纔會這麼執着。
“走吧,去看看。”白欣悅起身道。她們之間的情誼,她用命已經相抵了。既然這一世她已經變得面目全非,那麼就當是曾經的一切都沒有存在過吧。
老掌櫃連忙俯身引路,一直將她引到了後面的小院裡,還沒有走進就聽到一個柔弱的女聲問道:“公子當真不知嗎?”
凌瀟塵一襲青衫,輕輕的搖動着手中的摺扇,淡然道:“宸王殿下身份高貴,我等只是一介草民。”
“那我就在這雲水間裡等着,老掌櫃是寒哥哥的人,我就不信他不來。”喬靈兒賭氣一樣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凌瀟塵依舊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喬小姐不嫌此處簡陋那自然是好事,麻煩累了要回去的時候找掌櫃把賬結了。草民還有事就不作陪了。”
“大哥。”見凌瀟塵正要起身,白欣悅知道自己不得不出去了。不管怎麼說喬靈兒也是閣老千金,就把她晾在這裡傳出去的話,水雲間的生意以後還要不要做了。
“你爲什麼會在這兒?”看到白欣悅出來,喬靈兒不可置信的驚呼道。又看老掌櫃一臉恭敬的站在她的身後,訝然道:“你該不會就是他們口中說的新主子?”
白欣悅點了點頭,雖然並沒有昭告所有人,但參加過賞花宴的那些人都是知道的。喬靈兒當時久居深閨,並沒有收到賞花宴的帖子,也就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
“老掌櫃你來的正好,你傳信給寒哥哥,就說我在這裡等着他,有話想要和他說。”喬靈兒面色不善,越過白欣悅徑直對着老掌櫃說道。
白欣悅淺笑着站在一旁,看着他們。
老掌櫃爲難的看了看白欣悅,對着喬靈兒歉意的拱了拱手,“這位小姐,草民只是個下人,如今這位纔是草民的東家,恕難從命。”
老掌櫃閱人無數,自然能夠看得分明,每當這個小姐提起王爺的時候,眼中那濃濃的欽慕和思念。
宸王府的人可都是盼着王爺能把小姐娶進門去,他要是在這個時候掉鏈子給主子找麻煩,非要被那羣兔崽子扒皮抽筋。
“勞煩白小姐幫這個忙,我喬靈兒日後定有重謝。”喬靈兒這下不情不願的對着白欣悅開口說道。
她要不是沒有辦法,實在進不去宸王府的大門也用不着做出這樣沒臉沒皮的事情來。
白欣悅沉思片刻,眼神幽邃看着她,一向清高驕傲的喬靈兒居然爲了楚蕭寒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最後一次!”白欣悅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摸不着頭腦的話來,喬靈兒有些迷糊,見她吩咐了老掌櫃去傳信,也就顧不上去思考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凌瀟塵從一開始視線便一直緊緊的鎖定在她的身上,來了,這麼多天終究還是來了,他辛苦的經營着死生樓。就是爲了能夠多保護她一分。
到這個時候他要還是不明白心中的那些感覺是爲什麼的話,他就白活了。
但,一切終究還是晚了。她救了他的人,卻奪了他的心,這也就註定了他從地獄裡爬出來苟延殘喘的這餘生,要爲了她的快樂而活着。
不久之後老掌櫃回來了,喬靈兒步履匆匆的迎了上去,白欣悅與凌瀟塵坐在一旁共同品茗,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說話。
“怎麼樣?”喬靈兒充滿希冀的說道,緊張的盯着老掌櫃,老掌櫃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白欣悅。
“說啊!”見他不說話,喬靈兒更加心急了。
“王爺說他喬小姐身子不好,以後還是好好的在府中休養,沒事不要去宸王府裡,畢竟對小姐的名聲不好。”
老掌櫃儘量讓自己的話聽上去沒有那麼刺耳,可喬靈兒還是如遭重擊一般退了兩步,淚水漣漣。
“不該是這樣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那麼聰明,肯定都明白的。”
因爲明白而做出這樣的舉動,才更加的傷人!
“執念傷人,喬小姐不該如此執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