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齊齊的亮着明晃晃的刀刃在他的面前比劃着,白飛揚嚇得渾身一哆嗦,長袍上漸漸滲出一灘水漬。
一股腥臭難聞的氣味從他的身上散開,衆人嫌棄的擰着鼻子大笑了幾聲,“這小子居然嚇尿了,真慫。”
白欣悅躲在不遠處輕笑了一聲,白飛揚原本也是有武功的人,只是被關在柴房的這段日子裡,天天粗茶淡飯又被綁了手腳,封閉了筋脈,全身上下軟得沒有一點力氣,否則也不會束手就擒。
她還真是給這些人創造了一個好的條件,否則的話,以這些人的三流身手,必然要死傷好幾個人才能拿下白飛揚。
“哪裡的兄弟,既然來了就不要藏着掖着了!”一柄飛刀直直的戳向那男子的面門,刀疤男一個閃身避過,飛鏢穩穩地釘進了牆體。
“他的這條狗命我要了!”小巷道的盡頭又出現了一批蒙面人。
霸道又不容置疑的語氣徹底的惹怒了刀疤男,他粗裡粗氣的喊了幾聲,“既然是我們的獵物,那麼他究竟怎麼樣,自然是由我們說了算。”
“你可要想好了和我們的主子作對,你們家鏢局是不想在帝都開下去了嗎?”
來人毫不在意的說道。頗有些施捨意味的擺了擺手,“你們走吧,今天我不想大開殺戒,若是識趣以後你們鏢局在帝都自然無人敢動。不識趣的話,今天就送你們上西天。”
說着長劍出鞘,一抹寒光閃過人眨眼間已經拔出了幾丈開外來到了刀疤男的面前,一雙長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劍尖微微的有血跡沁出。
短短的一瞬間,誰勝誰負便已分明。
刀疤男皺了皺眉,輕輕的將她脖子上的牀墊擡開,這人無意殺他,他能夠感受的出來只是……
“這小子殺了我們大小姐,敢問貴人……”
話還沒有說完,那蒙面人便不耐煩的說道,“我們的目的一樣,落在我們手裡,自然討不了好,你們快些離去吧。”
白飛揚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的機會,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他們。似乎是在回想着這些年他在帝都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居然引出了一撥又一撥的人來追殺他,光天化日絲毫不加收斂。
那蒙面人動作間腰間突然閃出了一道紅色穗子,遠遠的盯着那東西,仔細的辨認着,直到蒙面人突然轉身朝着她的方向看來,白欣悅猛的趴下身子。
這東西,是趙王府的牌子!
沒想到在這風口浪尖上面,趙王居然還是不放棄白飛揚!白欣悅越發的懷疑白飛揚和趙王之間的關係,以他那吝嗇小氣的性子,怎麼可能爲了救仇人的兒子不惜動用自己的影衛,惹得皇上生疑。
就在白欣悅匆匆的扯下一塊黑巾蒙在自己的臉上,準備將白飛揚劫走的時候,便瞧見另一對人馬也悄然無聲的出現在了小路的盡頭。
白欣悅突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靜靜的觀看着事態的變化。丹鳳公主的人馬也來了,果然白飛揚還是難逃噩夢啊!
“閣下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管這趟閒事,奉勸閣下還是不要趟渾水的好,否則的話累及自身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黑衣蒙面人看着另一幫人,有些警惕的將白飛揚層層圍在中間,那架勢不像是想要找麻煩的模樣,倒像是將他保護了起來。這時候刀疤男也明白了自己被人所利用。
連忙帶着鏢局的人撤到一邊,將他們層層圍住。
“好小子居然敢糊弄本大爺!”
“廢話少說,這人今天我要帶走,誰也攔不住。”後來的那幫人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紛紛提着武器圍了上來,鏢局的人也摻和了進來,一時間刀光劍影,混戰在一起。
白飛揚嚇得嘴脣發白,後背緊緊的抵在牆上,不敢有絲毫動作,一時間竟然連逃跑也忘了。
這三撥人第二波來的好像是來救他的,可是在這個時候又有誰還來救他呢?
場面火爆無比,鮮血橫流,殘肢斷臂無數。由於這邊較爲偏僻,行人較少,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大的動靜。
又有幾撥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這四周,爲了隱蔽自己的身形,白欣悅又朝後退了退,看來白飛揚開罪的人還不少。這都幾波勢力了!
漠南民風彪悍,個個出手狠辣無比,再加上有鏢局的人在一旁幫忙,很快趙王府的人便支撐不住,死傷無數,最終那領頭人狠了狠心瞥了縮在角落的白飛揚一眼,立馬帶着人撤走了。
三方這才罷手,鏢局的人有了前車之鑑,便一直警惕的看着他們,“不用這麼防着我們,人我們是肯定要帶走的,你們該知道自己攔不住。”
第三波的人語氣猖狂的說道,丹鳳公主培養出來的人果然都和她一個性子張狂無比,在大盛的地盤上也不知收斂。
鏢局的人面面相覷,最終無奈的讓開了道路丹鳳公主的人將白飛揚如同提小雞一樣的提在手裡,走到外面扔在馬背上揚長而去。
“大哥這回去和鏢頭該怎麼解釋?”
“這些人我們得罪不起,還要爲鏢局裡那幾百號兄弟多考慮考慮。”刀疤男,雖然面色粗獷,但他心思細膩,眼前的這幾波人明顯都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鏢局能夠開得起的。
要不是白飛揚被白城趕出了丞相府,又從族譜上除了名,他們也沒有膽子來找白飛揚的麻煩,這世界向來都是弱肉強食,你想要活下去,就得學會比別人更殘忍。
“是,就是可惜大小姐了。”衆人嘆了口氣,紛紛無力的點頭。
白欣悅一路足尖輕點跟了上去,他們一路上走的都是鮮有人至的小道,一直通往城外一片樹林裡。
等到了樹林裡的時候,果然看見有一架馬車在不遠處靜靜的等候着,白欣悅停在了樹梢上面藉着茂密的樹葉遮蓋了身形,仔細的關注着下方的一切情景。
“主子,人已經帶到了!”黑衣人翻身下馬,將白飛揚如同垃圾一樣狠狠的扔在地上,砸起一片灰塵。
馬車裡突然探出一雙白皙的纖纖玉手,緊接着一個豔麗的女子便娉娉婷婷的走了下來,在丫鬟的攙扶之下居高臨下的看着白飛揚,一臉嫌棄。
“真是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