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白欣悅又去視察了其餘的幾間鋪子,發現他們運轉正常,盈利頗豐之後便帶着木兮回了府去。
那些鋪子裡用的都是老管事,穩重可靠,鋪子交給他們打理,白欣悅只需每個月覈對一下帳簿,別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小姐,今晚你又要熬夜嗎?”
本來睡眠質量就不好,若是再熬夜翻閱這些賬簿,這樣下去身子可怎麼受得了。木兮知道白欣悅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有時候她說的話也未必能聽得進去。
可她作爲小姐的貼身丫鬟,這些話哪怕小姐不樂意聽,她還是始終要念叨着的。
“月初到了對賬的日子,除了府裡的賬簿,還有我名下鋪子裡的,如果不盡快整理好,便會耽誤事情。”
那一串串密密麻麻的記錄即便是看着也頭皮發麻,可又有什麼辦法?就好像這次若不是掌管着府裡的大權,她也沒有辦法將老夫人身邊的人挪爲己用。
希望這次能從白妙芙的身上發現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也不枉費她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鋪墊。
“小姐何須如此辛苦找個人……”說到這兒木兮的話便戛然而止,再也張不了口。白欣悅的身邊哪裡有什麼信任的人值得他把銀錢教出去,她還不會這些。
勉強認識幾個字,能看得懂簡單的小故事。對於窮苦人家的孩子已經很難得了。
“小姐,院子裡來了客人。”遠遠的,便瞧見守門的丫鬟上來稟告。
“沒有小姐的容許,你們怎麼能私自將人放進院子裡去。”
木犀星眸一豎,作勢便要責罰他們。
“三妹且慢!”
男子清朗的聲音,從一旁的小路響起。白欣悅聞聲回頭,便瞧見白修竹穿着一身青色的長袍緩步而來,嘴角掛着溫潤的笑意。
“二哥怎麼過來了?”
在這府裡也就白修竹與她之間能多一些親人之間的溫暖感覺,他本身便是一個翩翩君子,對誰都進退有禮,精通詩書,與那一衆紈絝子弟不同。
整個丞相府裡唯一能有點才華的便是他了吧!
“剛纔我正要出府,瞧見一女子站在府外焦急的等候着,說是要來尋你。我便私自做主將人帶進了你院子,還請三妹不要生氣纔是。”
白修竹溫聲解釋道,丫鬟也一臉惶恐的對着白欣悅跪倒在地,安靜的伏在地上不說話。
“既然二哥替你求情了這事兒便算了,記住教訓,下次絕不允許再犯。”
沒了,大夫人在背後搗鬼,她的院子不說是固若金湯,但起碼也十分的安全,不會有一些閒雜人等私自闖入。
出府之後一部分影衛跟在她身邊保障她的安全,另一部分影衛藏在府裡恪盡職守。
若是來人,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影衛也不會出手阻攔。你是白欣悅也不擔心會出什麼事情。
只是這種時刻態度要十分強硬,否則的話以後他的院子不是別人想進就能進,想出就能出的了嗎?
“那就多謝三妹了。”白修竹倒是能夠理解她這番作態,如今,白欣悅掌握着府裡的大權,若是沒有幾分威信,以後在這府裡還如何管事。
“二哥來都來了,便一起進去坐會兒吧。”白欣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白修竹臉上有些遲疑,最終點了點頭。
這些僕人丫鬟的背後怎麼議論他們二房他們也不是不清楚,只是他們身份尷尬,如今借住在丞相府裡,難免遭人非議。
“二哥不必客氣,若是在府裡有什麼需要,儘管與我開口就是。我們是一家人。”
白欣悅想了想還是說道最近風言風語很多,關於二房的他也聽說了不少。他們的性子冷淡,不喜愛與人爭執,就靜靜的守着他們那一畝三寸地。
可惜啊,總有人看他們不順眼。
三房近來頻頻滋事,有好幾次都差點鬧到老夫人那裡去。要不是二叔脾氣好,恐怕早就鬧起來了。
這種事情她管得了一次卻管不了第二次畢竟是個小輩,在丞相府裡究竟能活成什麼樣子,還是得看他們的態度,畢竟有老夫人撐腰,又是白城的親弟弟,沒人敢明面上放肆。
“三妹放心,一些小事二哥還是能應付的。”有些人有些事只是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可一旦觸碰了底線,他便如何也不會容忍。
白欣悅點點頭,她也會在必要的時候與他們方便。
“你可算回來了再坐下去呀,你屋子裡的茶都要被我喝完了。”剛踏進屋子邊,有一道影子飛快的朝着她撲了過來,還未等白欣悅看清楚來人是誰,那人已經掛在了她的身上上下摸索了一遍。
白欣悅輕輕地將她拉開,扶着她柔軟的身子笑道,“你怎麼有空過來了,快坐。”
“前些日子聽說了丞相府裡的事情,我便要趕過來看你,誰知道我那個蠢弟弟打碎了我爹書房裡一個珍藏多年的茶洗,害得我和他一同被關了小黑屋,直到今兒才放出來。”
金蕭蕭雙手在臉頰兩側輕輕的扇着小巧的鼻翼聳一聳,看上去十分嬌憨可愛。
“你府裡的那些姐妹可真是厲害,難爲你居然能安全活到現在。”
一想起剛纔遭遇的事情,金瀟瀟心裡就憤憤不平。
“怎麼有人爲難你了?”白欣悅的臉上盡是溫和的笑意,木兮卻眼尖的看到了她眼底的寒意,偷偷的吐了吐舌頭,看來這次又有人要倒黴了。
幹什麼事不好,非得要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金瀟瀟和軒如月,也算是如今小姐難得的閨中密友,他們竟然敢變着法兒的難爲別人,以小姐向來護短的性格,這件事情肯定不會輕易就此揭過。
“還不是你府裡的那個四小姐,原本侍衛都要放我進去了偏生她出來說了一句什麼不要放那種亂七八糟的人進府,以免沾染了晦氣。”
害得她在大太陽底下曬了好久,若不是這位公子出來解救,還不知道要在外面站到什麼時候呢。
金瀟瀟的視線在掃過白修竹的時候,臉頰上飛快的飄過一抹嫣紅,一向大大咧咧的人居然難得的有些害羞。
白修竹垂眸,也有些尷尬的別過了頭。
二人之間,這詭異的互動讓白欣悅有些奇怪。
“看來有人不想過安生日子無妨,我會給她找一些事情做的。”府裡的侍衛,一旦聽說瀟瀟是來找她的,必然會放行。
肯定是白尤溪說了什麼威脅之類的話語,才讓侍衛多了幾分顧忌,不敢放人進府。
只是白尤溪一向安靜,也從來不和白子曦一起與她爲難,今日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