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好嗎?”白欣悅被圍在中間,笑吟吟的說道。她擔憂這些孩子的身體吃不消,雖說練武之人的體魄總比正常人能好些。
“我們都挺好,白姐姐這次來了一定要多陪我們一段時間。”一羣小蘿蔔頭嘰嘰喳喳的在耳邊吵嚷着,場面十分的熱鬧。
“是啊,好不容易來一趟。”
“白姐姐,後山的花開了,我帶你去看。”
……
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說着,萬福酒莊位於一座深山之中,向來沒有多少的外來人。凌瀟塵也只是偶爾來看看他們,待不了多久。這些孩子慢慢的放鬆下來,也就習慣了這平凡的生活。
“她車馬勞頓,需要休息。”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孩子們轉過頭去,看到了一張漂亮的不染塵埃的臉,一個個都垮了臉。
他們能夠感覺得到,這個男人,很強!
甚至比他們加在一起都強,白欣悅看着這些小小的身子不着痕跡將她圍在中間,做出保護的陣勢,皆一臉警惕的看着楚蕭寒。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好笑。
孩子是最單純的,你對他們好,他們也會對你好。
“沒事,別緊張,他不是壞人。”白欣悅輕聲的安慰着,京兆府尹在一旁看的雲裡霧裡,對於他這種不懂武功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
“休息一會,兩個時辰後去後山。”楚蕭寒對於這些不識時務的小蘿蔔頭實在沒有什麼好感,,明明他的人武功卓絕,足夠保護她,她卻還要耗費這麼多的時間去培養她們。
實在是有些捨近求遠了。白欣悅的性子他清楚也就只能任由她去折騰,若是這些小鬼頭能夠保護好她,他也能夠少些後顧之憂。
“好。”白欣悅笑着應道,直到看到楚蕭寒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他們才緩緩的放鬆下來。
“白姐姐,你離這個人遠點,我們打不過他!”一個小小的人兒仰着頭說道,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裡盡是純真與擔憂。
就算那個人欺負了她,他們打不過。因此只能讓白欣悅儘量的離他們遠一些。
白欣悅勾脣笑道,“好。”沒想到楚蕭寒居然也有被人嫌棄的一天,難以想象他要是聽見了這番話該是設麼樣的反應。
“那我們帶姐姐先去休息。”
進了萬福酒莊,一幕幕熟悉的場景映入眼簾,放滿了各種釀酒用具的場地,一股股酒的清香,還有那些似曾相識的臉。
“這便是我們的新東家。”酒莊的管事恭敬的朝着白欣悅拱了拱手,這人也是楚蕭寒從他手底下的鋪子挑出來的,爲人精明幹練,就連前朝的那些物件也是從他的手裡出去的。
“不用管我,一切如舊就好。”她相信管事的對於經營方面的本事,她這個外行人也就不在這裡指手畫腳了。要來萬福酒莊它最重要的作用已經有了,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那些下人恭敬的彎腰看她,她在場總是顯得格外的拘束。白欣悅清楚這一點,說完之後,便在那些孩子的帶領下去了專門爲她準備的院子。
小橋流水,曲徑通幽,草木的清香時不時的鑽入她的鼻尖,白欣悅深吸了口氣,只覺得渾身通暢。
“白姐姐,那你先休息一會,我們就不在這兒打擾你了。”
送走了那些小鬼頭之後,木兮進屋去收拾了,白欣悅躺在軟塌上小憩了一會,屋子在她們來之前明顯已經打掃過了,只需簡單的整理一番便可以入住。
沒多久的時間,外面便傳來了一陣的喧鬧聲。
“出去問問怎麼了?”白欣悅睏倦的睜開了眼睛,腦子有些沉悶。木兮應了聲便走出去了,外面的吵嚷聲立馬小了下去。
白欣悅坐起身來,揉了揉眉心。沒一會的功夫,木兮便領着一大一小兩個人走了進來。
“白姐姐。”小清扯着他粗布衣裳低低的喚了一句另一個卻是穿着官府的服制,對着她行了禮之後,便徑直說道:“白三小姐,你您是跟着宸王殿下一起過來的,我等奉命在院外保護,可這個小鬼頭說什麼也不讓我們靠近。”
他們家大人又對於這個白三小姐評價頗高,他們也不敢硬來才一直在外面僵持不下。
“他們哪裡有什麼用。”小清嘟囔着說道,那些三腳貓的功夫白姐姐要是真的讓他們來保護什麼時候被暗殺了都沒有人知道。
他們的主子他們會自己守護,不需要其他人多事。再者說了都是一幫大老爺們,整日站在兩個姑娘的院外算什麼。
那個官兵顯然聽到這句話,瞥了他一眼,欲要發作,又礙於白欣悅的面子只能強忍下來。
“辛苦這位大哥了,孩子年紀小不懂事,若是有說話不當的地方還請多擔待。再者請轉告金大人,我這裡有宸王殿下的人應當沒有什麼問題,就不勞煩各位大哥了。”
她明白這些小鬼頭對於官府沒有什麼好感,就好像賊和官的關係一樣,他們之前做的是見不得光的買賣,對於官兵的厭惡乃是根深蒂固的,絕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
她不願意勉強他們,那麼只有辜負金大人的好意了。
白欣悅態度溫和又沒有一般千金小姐的嬌蠻,那個官兵的臉色倒是好了不少,想了想之後拱手道:“那屬下去請示大人,打擾白小姐了。”
“木兮好生送這位大哥出去,差事不好當,這些金葉子就當是請諸位喝酒了。”白欣悅笑着遞了一個荷包過去,木兮接了過去。那官兵又是點頭哈腰的好一陣感謝纔跟着木兮出去了。
“白姐姐,小清是不是讓你難做了。”小清除了剛開始說了兩句話,便一直沉默着原來是在想這個。
白欣悅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看他一臉歉疚的模樣安慰道:”姐姐知道小清是想要好好的保護姐姐,也知道小清不喜歡他們。“
“我們歷練的時候,好多兄弟姐妹都死在了他們的手裡,小清恨死他們了。”
隔着一層薄薄的一衣服,白欣悅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這個瘦小的身子拼命的壓制着滿腔的憤怒和恨意,不想要自己這般殘忍嗜血的一面被白欣悅看到。
“小清,一切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