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的胳膊被人推了一把白欣悅猛然從自己的思緒裡清醒過來,歉意的對着她笑了笑,“剛纔有些走神了。”
“怎麼樣,我大哥還不錯吧。”軒如玥越得意的樣子,像是在炫耀自己心愛的玩具,她的大哥乃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兒,從小到大都是萬衆矚目。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白欣悅好笑的看着他軒如玥做的這般明顯,她即便是想要裝作不知道都不行。
“都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大哥也到了娶親的年紀,京城的這些名門貴府將女兒的畫像都送進了帝師府,可我孃親一個都看不上,偏偏瞧上了你。”
“你要不考慮看看,我孃親那樣的脾性萬不會委屈了你。大哥就更不用說了。”
軒如玥這般熱切,白欣悅有些不知所措。她和軒聆歌?就憑着剛纔的短短一面,便要給出個答案?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你快別胡鬧了。”白欣悅苦笑着嗔道,“能配得上那樣的人物的人,怕是這世上都沒有吧。”
“怎麼就是胡鬧了。”看他全然不放在心上,只當自己是開玩笑的模樣,軒如玥不禁有些急了,要知道這些日子太多的畫像送進的帝師府,那些人像發瘋一樣的想把女兒塞進來,那些女子一個個庸脂俗粉哪裡配得上大哥。
她要是不趕緊將這兩人湊到一起,大哥就要娶那些女人了,他們一旦進了帝師府,帝師府就永無安寧之日。
再說了,她家大哥那麼優秀,和悅兒在一起正是天作之合。自古以來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二人看對眼了,她就直接讓父親上門提親去。白丞相那左右逢源的,世故的性子能夠攀上他們帝師府肯定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難不成,你是看上了那夏許凡?”
白欣悅無奈,這都是哪跟哪啊。她不可能答應夏許凡的親事,自然也不可能答應軒如玥這荒唐的提議。感情的事情得你情我願纔好,趕鴨子上架算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看起來比你大哥還急?”金瀟瀟在一旁插嘴道,有些不忍心白欣悅被她這般折磨。
“我……”軒如玥剛要講話,便聽到上面喚道:“瑾嫺深得父皇的寵愛,這一來二去上次的東西都要趕得上我一年的俸祿了。”
“大哥這話可是吃味了?好不容易多了一個妹妹出來,你可別把人給嚇跑了。”楚玉嬉笑着朝她擠眉弄眼。
頓時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白欣悅望向楚蕭寒,他清冷的眸子多了一抹笑意,隔了這麼遠,彷彿都能看到他的瞳孔裡好像是清空了所有的一切,唯獨留下了她一個人。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白欣悅只覺得臉上有些發燙,窘迫的移開了眸子。
“瑾嫺這是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楚釗一臉關切的看着她,白欣悅這才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封了瑾嫺郡主,他們口中說的那個人是她。
當下起身盈盈拜道;“有勞皇兄掛心了,瑾嫺一切都好。”
大皇子的目光莫名的讓她覺得噁心,他的眼神裡親充滿了野心和侵略,在望向她的時候,更加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興趣。
“果然家裡還是老幺受寵,也沒見大哥這麼關心弟弟我。”楚玉有些吃味的說道。
引來楚釗一陣的白眼,“不知是誰前些日子剛從我的王府裡拿走了一對玉佛,昨日又討要了我的薄胚花瓶。”
“是是是,大哥說的是。”楚玉嬉笑着應和道,“還是大哥最疼我。”
“剛纔聽聞有人在找警銜的麻煩,不知是哪家的小姐這般大膽,居然敢辱罵皇族。瑾嫺雖是丞相的女兒,卻也是我父皇御封的郡主。真真正正的入了皇族宗籍的人。“
誰都沒有想到楚釗會在這個時候爲了白欣悅發難,再怎麼樣白欣悅也終究姓白,成不了楚家的女兒。她郡主的頭銜到底是怎麼來的,在座的人多少也清楚,還以爲不過是聖上爲了嘉獎她而賞賜的。
如今一看這朝中,凡是有分量的人都站在她那一處,倒還真是惹不起。
“錦嫺郡主身份貴重,哪有人敢找郡主的麻煩,想必是有人故意在背後亂嚼舌根。”
一個貴族的小姐尷尬的笑了笑,白欣悅望去就是剛纔給她臉色瞧的那人,她對上白欣悅的目光有些尷尬的別過了眼,心虛的笑了笑。
剛纔衆人爲難他的時候沒見楚釗站出來替他說話,他就不相信那麼大的動靜,楚釗一點也不知情。
事過境遷卻跳出來做好人了,這份好意的背後到底藏着砒霜還是蜜糖倒真是未可知的事情。
“這樣就好,就怕有人拎不清楚輕重,無端的做出一些讓人生厭的事情來。瑾嫺是御賜的郡主,也算是半個皇家人。你們可懂?”
“謹遵大皇子教誨。”衆人紛紛福身應和道。
“瑾嫺,這般處置,你覺得如何?”楚釗似是討好一般的朝着她看來,白欣悅勾脣一笑,“大皇兄煞費苦心,自然是極好的。”
表面上是爲了替他伸張正義,可實際上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惹得衆多的貴族公子小姐不悅,從而怨恨上她。
在場的每個人不是心高氣傲,以強權壓制只會引起反彈。而且這些貴族關係原本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他這樣是要未來招惹災禍的啊。
煞費苦心這四個字說的極好,若不是楚蕭寒足夠了解這個小女人,恐怕也覺得她對於楚釗的看重十分的欣悅。
楚釗府中雖然姬妾無數,但甚少在女人的身上花心思。如今大張旗鼓的和白欣悅拉近距離,可見楚釗對她的興趣不小。
“瑾嫺是個好脾性的,就怕這脾性反倒被別人拿來作踐。我楚玉今兒也把話放在這兒了,和瑾嫺作對就是和我過不去。和我過不去……”
楚月也跳出來湊個熱鬧話中威脅的意思毫不遮掩。
對於那些原本不認識白欣悅的人也三個字牢牢的記在了心上,她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引得一個兩個皇子紛紛爲她出來說話,甚至不惜爲了她得罪世族權貴。
要說賞花宴是讓白欣悅在這貴族圈子裡露面,那麼今日芳草亭一會,便讓這三個字如同風捲殘雲一般刮過了整個大盛!
“那如果非過不去呢?皇兄又當如何?爲了她對我這個親妹妹動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