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呢?”大夫人滿面驚恐的看着她,心中卻有些害怕了起來。之前白欣悅種種針對她的做法她是有些懷疑白欣悅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可如今她就這樣說出來,更加的詭異。
“你可以繼續裝糊塗,那麼這份仇怨我就會全部算到大哥大姐的身上,大哥如今可在等着你呢。”
她已經全然沒有了耐心,大夫人和白飛揚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那麼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至於天花一事她倒是是和誰預謀的,都不再重要,她遲早會知道的。
“等我?”杜月茹將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邊,細細的咀嚼着其中的意思。“你把飛揚弄到哪裡去了?他此刻不是在……”
就在剛要說出口的時候,杜月茹狐疑的看着白欣悅,那眼神充斥着不信任。
“看來趙王爺還真是對姨娘關愛有加,大哥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被我請去做客了,趙王難道沒有告訴你嗎?”
白欣悅看着臉色驟變的杜月茹,平淡的說道。
“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從趙王府將人帶出來?”趙王府守備森嚴,暗衛衆多,光靠着一個孤女哪裡來的那等勢力?
“這就不勞姨娘關心了。”白欣悅嘲諷的看着她,倏地勾起脣角,“對了,再告訴姨娘一個好消息,明日你的好女婿就要來丞相府下聘了。”
她等這一天等了那麼久,久到她如今看着杜月茹臉上的驚恐和憂懼似乎都覺得是夢一般。
姨娘的冤屈總算是可以洗刷了,那麼多年的污名和恥辱需要用鮮血來洗刷,她要讓杜月茹親口說出老到底是如何殘害孃親,如何隱瞞世人,如何苛待庶女!
她要這遲來了十多年的清白這一次徹徹底底的公佈於衆。
“可惜啊,不是正妃,也不是貴妾,只是個妾室罷了。你說,大姐若是連妾都做不成,這後半生可該怎麼辦呢?”
白欣悅狀似惋惜的看着杜月茹,隱含威脅之意。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杜月茹看這架勢也知道,今日是沒有辦法平安脫身了。她的一雙兒女究竟會過什麼樣的生活,都取決於白欣悅,她哪裡還能傲氣的起來。
“想做什麼?我孃親因爲你,到現在都揹負着不知廉恥的罵名,你說我想要做什麼?”
哪怕她現在是白城和老夫人的心頭肉,哪怕她成了瑾嫺郡主,可一旦提起她的孃親,還是關於背叛,恥辱,殘花敗柳這樣的標籤。
她不願意,不願意孃親這樣如同蘭花一般聖潔的人兒死後還不得安生。
“你想讓我去解釋?”杜月茹沉着臉說道,這無疑是讓她去送死。那個女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白城都無法釋然當初的背叛,就足以說明在白城的心中佔據着什麼樣的位置。
她要是真的將當年的真相說出來,白城肯定是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一泄心頭之恨。白欣悅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她不會自己動手處置了她,卻要她深愛了多年的白城來動手。
誅心之痛遠遠要比其他來更難以忍受!
“姨娘不願意嗎?做事還是要有始有終的。”白欣悅眼中冷光乍現,笑意收斂了起來,冷冷的看着杜月茹。
她本來就沒有特別多的耐心,特別是在對待他們母子的時候。
“更何況,根本就沒有解釋一談,你如今做的這些,不過是在爲了當年的一切贖罪罷了。”
看着杜月茹的一陣青一陣白,糾結了許久之後,像是下定決定一般歸於平淡,帶着一種赴死的決絕說道:“我可以做完這一切,但你要保證不會再對付飛揚和芙兒。”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和我談條件?”白欣悅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輕輕的彈了彈裙襬上的灰塵,不屑的說道。
杜月茹臉色一黑,又要爆發。
“父親若是一日不知我姨娘的清白,我就切掉白飛揚一隻手,如果兩日不知道,我就再切掉他一隻手,三日不知……”
白欣悅每每說出一句話來,杜月茹的身子就不可抑制的顫抖一下,主見直到再也忍不住,白欣悅的聲音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力道,可是眼中的認真卻像一記重錘一下一下的砸在杜月如的心上。
她知道,白欣悅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茬,這事兒她是做得出來。
她的每句話都似乎都能讓杜月茹聯想到那個場景,聯想到泛着寒光的刀刃一刀一刀的剮在白飛揚的身上,將她的整顆心戳的鮮血淋漓。
“夠了,我去!”
杜月茹帶着絕望嘶喊,身子像是繃緊的弦一樣,突然間泄了所有的力氣。她如今不過就是一個紙老虎,任誰輕輕一戳,便立馬露出了原形。白欣悅哪裡還會將她放在心上。
或許是在更久之前,白欣悅就有了母女三人一網打盡的機會,的確沒有下過重手,不過就是想在他們瀕臨死亡的時候那落魄可笑的作態。
她沒了興趣之後,自然也不會放她們活路。
不過杜月茹心中始終還是存在着期望的,再怎麼說飛揚和芙兒都是老爺的親生骨肉,或許白城會念在他們喪母的份上對他們多加庇護。
得到了這個答案,按白欣悅甚是滿意的站起身子,朝着四周看了看,“那就等着姨娘的好消息了。”
白欣悅冷笑了一聲,再不理會杜月茹,她知道,爲了能夠讓白妙芙和白飛揚好好的活下去,杜月茹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
白欣悅走了之後許久,杜月茹才恍然回過神一般,疾步往這大門外面跑,因爲太過激動,在跨過門檻的時候被門檻絆住,飛撲着砸向了地面。
杜月如再顧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衫,靠着兩條腿朝丞相府跑去。她知道她若是不行動迅速一點,說不定第二日擺在自己面前便會是白飛揚的某隻手或者某隻腳。
“小姐真的打算放過大小姐和大少爺?”木兮攙扶着白欣悅往丞相府走去,主僕二人慢悠悠的享受着夕陽的餘光落在自己身上,最後的那一丁點餘溫。
“有人收拾她們,又何必髒了我的手?”走動間白欣悅擡起自己這雙白淨纖細的手掌,微微的眯着眼張開五指,放在自己的眼前。
白皙,乾淨,水蔥玉段一般。
“木兮,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