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招了招手,便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大夫揹着藥箱快步走了進來,擡手在白飛揚的人中上一下一下的掐着,刺激他快些醒來。
沒多久的時間,只見白飛揚的睫毛顫了顫,一雙眼睛幽幽的睜了開來,老管家臉上露出一抹喜意,笑道:“總算是醒了。”
白城臉上劃過一抹莫名的複雜神情,剛想要說些什麼,便瞧見兩個侍衛帶着一個穿着粗布衣衫的老婆子走了進來,當下止住了步子,回身坐到了太師椅上面。
白飛揚一臉迷糊的看着老管家,“我這是在哪裡?”
“公子糊塗了不成,這是丞相府啊。”再怎麼說,白飛揚也是白城寄予厚望多年的兒子,縱然被白城昭告天下趕出了丞相府科技,如今醒來老管家也是不敢怠慢的。
再怎麼樣也是相府的主子,容不得他們這些奴才輕賤,這個道理老管家是從白欣悅的身上悟出來的。
當初三小姐可不是猶如地上的野草,人人可踐踏,如今高高坐在上面,不怒自威。人的運氣啊,有時候還真的說不準。
“白欣悅,是你——”白飛揚揉了揉腦袋,環顧四周在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時猛然停下厲聲喝道。
他雖然好多事情就記得不太清楚了,可他知道,這些日子害他被關在暗室之中受盡折磨的人便是眼前這個巧笑嫣然的女子。
“父親,你要爲我做主啊,她,她……”
“夠了,你已經不是丞相府裡的人,再敢用你的髒手指着我相府的三小姐,定然要你好看。”白城冷哼了一聲,看着白飛揚身上的這些傷口不悅的說道。
他知道這些事情都是有一雙大手在幕後推動着,不管是杜月如的異常反應,還是白妙芙的出現,又或是如今白飛揚的意外現身,這個人有可能是白欣悅!
這麼多了,當年的一些事情,她今日必須得得到一個真相,糊塗了十幾年,他不能再錯了!
別說白飛揚有可能不是他的兒子,就算是他的兒子,以杜月茹做的那些事情也足以將他們母子三人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白欣悅可是他傾注了太多心血培養出來的嫡女,如今身份高貴,絕對不能有一點的污點。
再說了,他虧欠這個女兒,太多太多了!
白飛揚嚇得渾身一顫,立馬縮回了手指,戰戰兢兢的看着白城,他爲何覺得今日父親的神色是如此的可怕??似乎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民婦參見相爺和各位夫人。”
那個穩婆嚇得全身哆嗦着趴在地上不安的行禮道。白城正要開口,卻看到穩婆的身子不停的發抖,似乎極爲恐懼。
“你不必怕,我們叫你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情。你如實回答便好。”白欣悅在這這個時候柔聲說道。
大概是白欣悅的聲音太柔和具有感染力,那個村婦不停顫抖着的身子終於是緩緩的停了下來,怯怯的擡起頭來,“小姐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就是了。”
她一個普通人家的婦人,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在場的這些人一個個無不是穿金戴銀,錦衣華服。即便是坐在那裡不言不語,給她的震撼也是足夠大的。
“你在十幾年前的時候可曾來過這裡,爲一個夫人接生過?”白欣悅輕淺的笑了笑,柔聲問道。
那婦人皺眉苦思了許久,才擡起頭來,不確定的回道:“在十幾年前民婦確實是爲人接生,也去過一個大家族裡,那夜雷雨交加。夜色很深,根本看不清楚是哪裡。只曉得那個夫人的寢室之中,有一尊很是漂亮的珊瑚樹。”
珊瑚樹?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白欣悅心頭一亮,那就是杜月如不錯了!這個念頭同時也出現在其他人的心裡,因爲這個珊瑚樹是當初杜老夫人給予大夫人的陪嫁,據說千金難求。
杜月如還曾經在府中炫耀過好一段的時間惹的衆位姨娘很是嫉妒。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爲何記得如此清楚?”?白城不怒自威,嚇得老婦人又是一驚。
“回相爺的話,那位夫人很是謹慎,帶老奴去的時候都是黑紗蒙着眼睛,只到了屋內才解開,回去的時候又是蒙着眼睛被送出去,民婦很少遇到這樣的人家,所以才一直記憶深刻。”
穩婆趴在地上顫巍巍的說道。
這樣一來倒是說得清楚,畢竟接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又有什麼必要非得要蒙着眼睛送來送出的?再說了,當初白城也沒有見到過爲大夫人接生的穩婆,只說是生完孩子之後便從後門領出去了。
這等身份低賤之人,白城也不放在心上,因此便沒有追問。
“我且問你,你需要好好想想,之後再給本相回答。當年出生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足月出生還是早產?”
白城的語氣中不自覺的夾雜着一抹期冀和小心,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希望自己是多心了。
白飛揚到現在似乎是反應過來了白城問這些話的意思,當下臉色一白,難道父親是懷疑母親紅杏出牆纔有了他?父親到底是如何會生出這樣荒唐的念頭來?
下意識的白飛揚就看向白欣悅的方向,他總覺得這個女人自從出現在父親身邊之後,父親便對他們母子三人充滿了懷疑和忌憚,這次的事情會不會也是她攛掇的?
衆人屏住呼吸,視線紛紛的落在那穩婆的身上白欣悅心中早有計較,這時候也不近,有些緊張起來。
她也只是猜測,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白飛揚就是趙王的兒子。若是這次穩婆證實了白飛揚乃是足月出生的,那可就完全坐實了杜月茹紅杏出牆的事實。
便連白飛揚這個兒子也會成爲白城心頭的恥辱!
面對他們這麼多道灼熱的視線,那穩婆有些如坐鍼氈,很是不安,仔細回想了許久之後,肯定的點了點頭:“那個小公子是足月生的。早產兒大多先天不足,哪裡會那麼健康?”
當時她和那個大夫還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爲何那位夫人偏偏要說自己的孩子是早產?可這些深宅大院裡的事情哪裡是他們可以過問的,只能是裝聾作啞。
沒想到過去了十幾年,這件事情又被提了出來。他們這些小人物只覺得心驚膽顫的。幸好只是問話,來人也很是客氣,她這纔敢跟着走一趟。
“白城。你倒真是糊塗,被一個女子蠱惑,做出這等殺妻滅子之事!”大廳外,一個男子不顧家丁的阻攔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