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說了他們厚顏無恥,又何必爲了他們惹的自己不高興?”白欣悅失笑,柔聲哄着她。
想想它們之間的關係倒真是變幻莫測,從最初剛開始見面時的喊打喊殺到現在她對於自己的處處維護,想來緣分就是這樣奇妙的東西,誰也沒有想到她們最後居然會成爲最親近的人。
“我就是氣不過,等極夜的使臣進了帝都。這件事情我必須要他給我個交代。”伽羅狠狠的說道,“皇帝舅舅和皇爺爺也絕對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們的。”
白欣悅好笑的看着她,一擡頭便瞧見宸王府的管家,快步的往她的方向走來,邊走邊說道:“王妃,白家的人在府門口嚷着要見你。”
老管家走到白欣悅的面前時,已經有些喘氣了,他略微頓了頓,接着說道:“老奴請他們進府,但是他們卻非要站在外面,現在王府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
“知道了,我很快出去。”白欣悅淡笑着點了點頭,老管家連忙找了些侍衛出去維持秩序了。
白城這次既然是想要達到自己的某些目的,自然是要越多人見證越好,哪裡肯被他們請進王府來?這樣一來,他們便失去了一大助力。自然不能繼續接下來的動作了。
楊楚靈聽到這話臉色也很是不好,問道:“你真的要出去?”
白城他們搞出這麼大的症狀,就是爲了逼迫白欣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現在是進退不得,只能出面。
若是一開始就把白城等人攔在城門外,自然就不存在這樣的事情了。
“有的選擇嗎?”白城是她的父親,這一點是她極其厭惡卻又無法改變的東西,孝義爲重,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拿自己的名聲來開玩笑。倒不如去看看他們又想做什麼。
“我們陪你一起去。”伽羅急忙說道,她有些不放心,白欣悅一個人出去,雖說有着王府的侍衛和暗處的影衛但有些事情並不是靠武力就能夠解決的。
“那你不可以衝動,乖乖在一旁看着。”白欣悅笑着說道,伽羅遲疑了一會,點了點頭。保證到:“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白欣悅這才放心,帶着伽羅,楊楚靈便朝着相府門外走了出去。
王府外,白子曦和白餘姝二人一左一右的攙扶着老夫人跟在白城的身後一襲素白衣裙,未施粉黛,雙眸紅腫,眼神殷切,倒是讓一衆的看客不由得心生憐惜。
“祖母,你可還受得住?”白子曦輕聲問道,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還好,三丫頭還活着我這把老骨頭幾都好了。”老夫人又捂着嘴咳嗽了兩聲,整個身子都劇烈的顫抖着,看上去孱弱不堪。
“三姐這是怎麼了?都派人進去傳話這麼久了,他也忍心讓父親和祖母在外面等着,我們這些人倒不怕什麼,可父親這三年來連連抱病,聽說三姐回來了,又帶着我們晝夜趕路。實在是支撐不住啊。”
白餘姝也在一旁緊接着說道,語氣微微的有了一些埋怨。稍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難不成,難不成三姐,還是在怪我們,我們不該讓她喝酒的,否則的話,她和二皇子也就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何至於……”
“二姐,別亂說話,宸王殿下情深如許,那是三姐的福氣。”白子曦連忙打斷她,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們談話的聲音雖低,可週圍的人卻也是一字不落的盡收耳底,電視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着。
“這王妃是怎麼回事?父親和祖母來了半天了,卻依舊也不露面,難不成還是在擺正王妃的架子,嫌棄自己的親生父親?”
“可不是嗎?都來了這麼久了,也不見把人請進去,實在是太不孝了。”
“王妃喜歡不是宸王嗎?怎麼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和二皇子又攪和在了一起,真的是太混亂了,不守婦道!”
“就是啊,宸王殿下對她那麼好,那場冥婚感動了多少人啊?”,啊
……
白城等人聽到他們的議論,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他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他要讓白欣悅這個女兒知道,即便是他如今沒有了丞相的身份。也能輕易的左右她!
由於他們是習武之人,聽的範圍自然要比旁人更加清楚一些,白欣悅跨出府門,腳步匆匆,臉上也頗有急切之色,看上去倒不像是故意拖着時間不來見人!
楊楚靈和伽羅臉色一沉,這些妖魔鬼怪居然在這個時候就開始給悅兒的頭上潑髒水,企圖引導輿論來攻擊白欣悅,實在是罪無可恕。
白欣悅,卻一臉焦急之色的迎了上去,對着白城和老夫人福了福身子,在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開口問道:“父親這是怎麼了,可是怪女兒沒有最先去看望你們,我讓管家三次請您進府,你都堅持要站在這裡,要是累病了,誠心要女兒內心不安嗎?”
衆人一片譁然,他們確實看到了王府的管家前後三次走到白城的面前,低聲說着什麼,卻聽得不太清楚,直接白城搖了搖頭,管家只能無奈的走開了,原來是這樣。
被招呼進去王府裡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比站在這裡吹冷風強的多?這人是在想着什麼,還讓他們差點誤會了王妃。
白城只看到那張熟悉的容顏出現在他的面前,還來不及說話,只聽白欣悅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白城微楞,看着周圍人的臉色都有了些變化,覺得有些不妙。
僵硬了笑了笑,嘆道:“爲父還以爲你在生爲父的氣呢,怪爲父沒能保護好你,讓你身陷險境。可憐你與二皇子的那一樁婚事了。”
“怎麼會,若非如此,女兒如何能與王爺長相廝守,以全夙願,女兒感謝父親還來不及呢。”白欣悅滿臉笑意的拉着白城的袖子說道。
白欣悅這話一來是點出她與楚蕭寒纔是真正的兩情相悅,至死不渝,二來也擺了白城一道。先前白子曦說她與楚鴻纔是有情人,暗示楚蕭寒利用她死去的時間,強行冥婚,給她冠上了宸王妃的名頭,不顧兄弟情誼,橫刀奪愛。
而她現在說明,正是因爲白城未能保護好她,才讓她身陷險境,’死了”三年,給了楚蕭寒機會。丞相府可是白城的地盤,誰能在他的地盤上動手不被發現?事後又沒有任何的交代,只說是疏忽大意,意外走水?
楚鴻如今可是敏感多疑,他對於白城本就有提防之心,再聽了這話,只會以爲白城對他陽奉陰違,助她脫身又假意聯手,這樣一來,二人之間便悄無聲息的多了一些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