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邊關的老兵說,大概是在幾年前,他們在一個月圓夜,見過穿山羊皮做的衣服的人,突然出現在營地周圍,那個人不會說中原話,臉上聞着奇怪的花紋,一直嘗試往沙漠裡去,最後沒幾天全身血液都不翼而飛,成了人幹。”胡淳略微思索後,對楚鳶說。
老兵們猜測,那個人就是從乾國出來的,而乾國傳說中就有,本國人一旦離開乾國,或者對天神不敬,就會被奪走血液死亡,這樣的死亡方式是不潔的,是屈辱的,唯有禱告請求天神的原諒。
那個疑似乾國人,臨死前就不停往大漠方向跪拜,最後還是死了。
聽見這事,楚鳶有些唏噓,同時對乾國也更加好奇,她詢問胡淳:“那麼,那個天神真的有那麼神奇嗎?還是說這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存在?”
說完自己知道的故事,胡淳聳了聳肩,明確告訴楚鳶:“有沒有神明我不知道,反正那個乾國邪門的很,聽老兵們說,以前隔三差五就會撿到類似的人,等人死了,那屍體也會不翼而飛,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
想起那個圖案,楚鳶心裡有些發毛,也許乾國真的很邪門,可是,一想到鐵飄然,一想到鐵盟主一家人被武林盟殺害的事,她突然就不怕了,無論如何,她要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有人借乾國生事,還是乾國本身就藏有大秘密,被人眼紅?
收斂了心中所想,楚鳶又專心把注意力放在了胡淳身上,兩人又交流了片刻,胡淳才依依不捨的離開皇宮。
楚鳶本來想等胡淳離開,就馬上聯繫石逸琛,和石逸琛分享自己得到的線索,她沒想到,剛送走了胡淳,卻迎來了楚蕭寒。
原來,離開藏書樓的楚蕭寒越想越不安,他決定親自來找楚鳶談一談,他打算讓楚鳶找個人嫁了,只要嫁了人,他想楚鳶就沒精力去追查乾國的事情了。
看見楚蕭寒的時候,楚鳶是很緊張的,她很清楚她的手段,想要瞞過大家長基本是不可能的,話雖如此,當楚蕭寒真的找上門來時,她還是不可避免的緊張起來。
“見過父皇。”楚鳶硬着頭皮行禮,她心裡期盼楚蕭寒只是來看一看,過一會兒就離開。
可惜,楚鳶的想法註定要落空了。
“鳶兒,你在調查乾國的事情?朕希望你終止調查,朕已經爲你挑選好了京城中的大家公子,你要是看中哪個,父皇會爲你降旨賜婚,朕看你和禁衛軍劉暫關係挺好,你要是相中了他,朕也認了。”楚蕭寒道。
隨着皇帝一聲令下,內侍捧着一疊畫冊出現在宮殿中,內侍恭恭敬敬將畫冊遞給楚鳶,供她挑選。
楚鳶沒想到,楚蕭寒竟然會親自操辦這件事,明明於情於理,這件事都該她母后來辦纔對,不對,這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楚鳶她一點也不想嫁人。
看都不看那些畫冊,楚鳶坐在一遍無奈對楚蕭寒道:“父皇,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可是我不想嫁人,這些人我都看不上。”
“胡說八道,你看都沒看一眼,怎麼就知道自己不喜歡了?今天選不出來,那朕明天再換一批,這件事沒得商量。”楚蕭寒態度強硬,他是鐵了心要把楚鳶嫁出去,好讓人管着楚鳶,別讓楚鳶冒險去闖蕩江湖。
說完這些話,楚蕭寒就離開了宮殿。
楚鳶覺得自己很委屈,她從小到大都是在外邊的世界生活,真要說她和楚蕭寒他們有多深厚的感情,也不可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親近父母,可是她纔多大啊,爲什麼就讓她嫁人?
難道說她不嫁人就沒有人要了嗎?年齡大了就不會有人要了嗎?如果真是這樣,她還不稀罕呢!
楚鳶心想:就算是爲了阻止我離開皇宮,這樣的方法我也絕對不認同,太可惡了,我那麼年輕,怎麼可以把時間浪費在嫁人這種小事上。
當石逸琛來到皇宮的時候,就看見了悶悶不樂的楚鳶,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一點也沒有往常那充滿活力的模樣。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圖案的線索有了嗎?”石逸琛詢問楚鳶。
“算是吧,你對乾國有多少了解?”楚鳶蔫噠噠地詢問石逸琛。
“乾國?沒有什麼印象,是哪個新生國家嗎?”石逸琛秉承着不懂就問的優良傳統,詢問楚鳶道。
“一個很神秘的古國,那個圖案的一部分和乾國標識一模一樣,桌子上有書,你可以看看,我覺得這圖案很可能來源於乾國。”楚鳶有氣無力道,她實在不想說話。
石逸琛見楚鳶狀態不好,也沒有上前去撩撥,他走到書桌前,拿起出楚鳶說的那本書,仔細看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石逸琛坐在椅子上靜靜看書,在一邊的楚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一直盯着石逸琛不放,明明沒有什麼好看的,她卻覺得這人眉眼如畫,想多看幾眼。
看得忘神的石逸琛,發現了書中那一小段,關於乾國天神“鴉”的記載,也自然發現了書缺少一頁。
“這書被人撕過,雖然不知道是誰撕的,但是可以肯定,這乾國就是線索之一。”石逸琛道。
本心以爲楚鳶會發問的石逸琛等了很久,啥也沒等到,他側目而視,就看見楚鳶盯着他發呆。
“公主,楚鳶,鳶兒?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石逸琛開口詢問道。
被叫回神的楚鳶,下意識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什麼,你剛纔說什麼了?”
石逸琛無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他看着楚鳶,問道:“現在可聽清楚了?”
這話一出,楚鳶哪裡還好意思說沒聽清楚,她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乾國是線索,而且我也聽說邊關早些年總會出現疑似乾國的人,就是下場無一例外會死,感覺和那個圖案一樣邪門,不會真有什麼天神存在吧?”
這話完全是楚鳶的揣測,畢竟那個圖案如果和乾國關係匪淺,那麼加上邊關的“乾國人”突然死亡之謎,實在讓人不得不聯想太多。
“有沒有天神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知道,這個乾國說不定就是所有事情的源頭。”石逸琛對楚鳶說。
“那我們下一步是要去乾國嗎?”楚鳶聽石逸琛這麼說,忍不住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