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煙雨濛濛,將整個柳州籠罩在其中,街道上偶爾有撐着傘的行人匆匆而過,看起來冷冷清清,街道旁的酒肆茶樓之中,卻是人滿爲難,氣氛卻熱火朝天。
暄雜的說話聲充斥整個茶樓大堂,有說書的,有閒聊的,也有好奇八卦的,在這裡,似乎可以聽見很多不爲人知的事情。
“聽說那個冒充鐵盟主之女的人,背後組織已經查出來了,說是朝廷想要在江湖上橫插一腳……”
有人神神秘秘地開口。
“要我說啊,這根本就是武林盟查不出來,就把我一切推到朝廷那邊,誰不知道朝廷和武林互不相犯?”旁人不屑地嗤笑起來,這種一聽就不靠譜的消息。也好說出來?
“我還不知道這是假的啊!關鍵是,你知道朝廷邊想要整我們江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說,會不會朝廷早就想瓦解咱們,武林盟就是他們的人?”那人得意洋洋的放出驚天大雷。
提起朝廷,所有人都緘口不言,生怕惹火上身,他們畢竟只是普通俠客,和那些擁有頂尖武力的大俠不一樣。
“換個話題,換個話題,聽說昨天的採花賊事件了嗎……”
茶樓之中的八卦還在繼續,二樓,品嚐着熱茶的青年若有所思,他扭頭看着窗外。
外邊的雨突然變大,看起來短時間內是不會停下,活死生輕輕抿了一口清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將碎銀放下,拿起他的紅傘往外走去。
撐着普通油紙傘的活死生,漫步磅礴大雨之中,彷如清晨散步般悠閒,絲毫沒有被大雨影響到心情,自成世界。
也不知走了多久,它終於停了下來,微微擡起傘,活死生看了眼面前這家看起來並沒有太特別的客棧,輕聲低喃道“看來……就是這裡了。”
將傘合上,活死生緩慢走進了客棧之中,不大的廳堂之中,三三兩兩坐着幾個聊天的人,看見有人走進來,他們下意識地盯住俏活死生。
隨後,又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客棧大廳中的客人們,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議論紛紛。
坐在角落裡的楚鳶,端着一杯茶,耳邊充斥着各色猜測,倒也讓她開了眼界,知曉人的腦洞多麼無窮大。
掌櫃的來到楚鳶身邊,爲昨天發生的事情賠禮道歉,楚鳶擺擺手,說這並不關客棧的是,掌櫃的不需如此。
掌櫃的一大早就報了官,只是線索實在太少,根本沒有什麼抓住歹人的希望。
無論如何,掌櫃的這份心,還是很讓楚鳶感動的,至於新的房間,也被掌櫃的打掃乾淨。
等掌櫃離開後,楚鳶看見了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她剛想和活死生打招呼,就看見對方上了樓,好像在找什麼。
也不知道哪根筋兒搭錯,楚鳶下意識跟了上去,沒有了內力的她,只能努力將自己的腳步放輕。
然而,這在武力不俗的活死生聽來,卻是非常的明顯,他微微側目,轉瞬之間消失在楚鳶面前。
把人跟丟了的楚鳶,無奈之下,只能走開。
活死生推開一扇門,輕輕將手中的包裹遞給房間裡的女人,他道:“東西我給了你,這下我們之間的恩怨結清,別來找我,我也不會來找你。”
藏在陰影裡的女人,從包裹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柔聲笑道:“放心,既然藥到手了,我自然不會爲難掌生握死的活死生,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得了這句話,面色不善的活死生才舒展眉頭,他轉身就走,一點也不留戀。
再說楚鳶這邊,跟丟了活死生的她並沒有回到大廳,而是準備去找秋兒愉快的玩耍。
正在整理衣服的秋兒,根本沒有時間陪楚鳶玩耍,坐在秋兒房間裡好半天,楚鳶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無視,乾脆離開,往自己房間跑去。
然後,楚鳶就非常巧合的和活死生撞在一起,被撞倒在地的楚鳶捂着頭,下意識想要破口大罵,卻發現活死生笑眯眯看着自己。
“有什麼好笑的?”楚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不難的質問活死生。
活死生似乎忘記了之前面對女人的沉重心情,強忍心中的笑意,故作正經道:“的確沒有什麼好笑的,不過……誰讓你的樣子很可愛呢!”
楚鳶狐疑地看着活死生,她怎麼那麼覺得這人說的話可疑地很呢?肯定不是真話!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看來我們很有緣分啊!”活死生見楚鳶細細思索的模樣,連忙轉移話題道。
被成功轉移注意力的楚鳶點頭,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幫過她的活死生,她笑着說:“的確,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你……”活死生疑惑地看着楚鳶,下一秒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微笑着說,“你是想要我幫你解除體內的花果毒性,恢復內力嗎?”
“花果?”楚鳶聽見活死生這麼說,喃喃道,“原來,那果子叫花果?真是奇怪的名字。”
活死生無奈的搖頭,他沒想到,這丫頭的重點一直沒抓對,重點不應該是解毒嗎?
“若是需要我幫你解毒,我現在正好閒來無事,可以幫你這一個小忙哦!”活死生再次出言提醒道。
“當然,就現在啊!恩公,求你幫我!”楚鳶連忙說到。
笑話,人家都表示的那麼明顯了,不抱大腿更待何時?至於會被這個活死生下毒陷害,楚鳶是不擔心的,大不了到時候緊急聯絡她乾爹,反正肯定不會有事。
嗯,就是這麼自信。
活死生從懷裡拿出瓷瓶,丟給楚鳶:“你還真有意思,我們不過見過一次,你竟然會這麼信任我,看在你這麼信任我的份上,這個送給你,吃了以後,那就去找玲瓏國谷雪衣。”
說完,他從容離開了這裡,清風中只留下一句,“我還挺好奇,他會怎麼解毒。如果完全你解了毒,就來柳州天香樓,我一年有兩天不在這兒,其他時間都在。”
看着活死生離去的背影,楚鳶有些啞然,她好笑地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心說:哪有這樣的?解毒只解一半算什麼?
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了!楚鳶心想。
至於吃不吃這藥,還得琢磨琢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