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楚鳶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灘血跡,連忙跑到網邊看其他的鳥,結果那些鳥接二連三變成了一灘血,乍一看嚇人的很。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楚鳶疑惑地詢問採寶生。
採寶生嘆了口氣,詳細講述了這裡的情況……
原來七天之前,採寶生來這裡的時候,也曾經試過抓麻雀果腹,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抓住這些動物,都不能吃,這些動物會突然變成一灘血,如果人不小心沾染,會立馬被毒死。
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爲什麼,所以很多村民都說,是天神發怒,才降下這樣的懲罰,想要警示世人。
再次被救的楚鳶,感激的對採寶生道謝。
“道謝就不必了,你要是覺得實在想感謝我,就陪我一起上山採藥吧!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採寶生這樣對楚鳶說。
楚鳶想也沒想,就同意了這個想法,對於她來說,這是一件好事,治病救人,本來就是大夫該做的,而且她進入這裡也是爲了這裡的疫民。
第二天一大早,楚鳶早起和採寶生一起吃了土,然後輕手輕腳離開房屋。
自從知道在這個村子裡,只能吃觀音土過活後,楚鳶就沒有再嫌棄這玩意兒不好吃了,非常時刻,哪裡還能容許她挑三揀四。
在泥濘的山路間行走着,楚鳶小心翼翼尋找着採寶生所說的藥草,那是一種很奇特的藥草,功效恰好能緩解疫病症狀。
專心致志尋找草藥的楚鳶,聽見一聲“啊!”,下意識往聲音傳來方向跑去,只見一條數十丈的火牆陡然出現在楚鳶面前。,
火牆還在繼續擴張,它沒有絲毫的停留,筆直朝着楚鳶呼嘯而去,聲勢十分駭人。
火牆不斷變化着,原本赤紅的火焰,竟然慢慢染上了些許黑色,再加上有人躲在背後操縱,無論是覆蓋範圍,還是火焰溫度,都遠遠不是楚鳶能夠應付的。
在此之前,楚鳶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奇幻的事情,這面火牆就好像憑空出現,一瞬間就變成這樣的大火。
楚鳶見不妙,連忙往後面跑去,她看着身後不停彎腰挖藥草的採寶生,連忙跑過去,想帶着對方一起離開,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被四面火牆圍住了。
火牆過境之處,地面直接變得焦黑一片,甚至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空氣中那燥熱的氣息,感受到火牆的強大,看着越來越近的火牆,楚鳶臉色頓時一變,立刻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楚鳶的額頭全是汗水,她感覺非常熱,不僅熱,而且還很緊張,這古里古怪的火牆實在讓她傷腦筋。
“可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楚鳶忍不住喊到。
從始至終,在不遠處挖藥草的採寶生,都像是沒感覺到這邊發生的事情,一個勁兒的挖藥草。
實際上,採寶生的確沒感覺到這邊的事情,從他的視角來看,什麼火牆,根本不存在,周圍還是和原來一樣。
既然說到這裡,那就不得不說一說,楚鳶現在的情況到底算什麼,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奇特功法,能讓陷入陣法的人,出現幻覺,被稱爲幻陣,尋常人若找不到陣眼根本沒辦法離開。
最後的結果也非常明顯,除了死亡沒有其他的選擇。
“可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熱……”楚鳶抹着臉上的汗水,心知這樣下去,說不定她會脫水而死,不能這樣!
不能放棄,楚鳶不想死,眼看着火牆越來越近,她反而不慌了,她冷靜思考着周圍的一切。
這一思考,楚鳶就忘記了時間,沉澱下來,反而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突然,楚鳶發現自己周圍的景色變了,周圍的裝飾變成了皇宮的模樣,楚蕭寒和白欣悅站在她面前,和她說話,讓她明天待嫁。
待嫁?嫁給誰?
楚鳶覺得自己很困,她強迫自己別睡過去,卻還是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周圍的景象又發生了變化。
今天是她成親的日子。
望着鏡子裡的自己,鳳冠霞帔襯得雪膚紅脣,皓齒明眸,顧盼生輝,楚鳶這應該是她最美的打扮了。
“鳶兒。”
楚鳶回過頭,看着突然出現的千殺陌道:“乾爹。”
千殺陌看着楚鳶滿臉幸福的模樣,眼底泛起不易察覺的寂寥,他想起了當年白欣悅嫁給楚蕭寒的場景。
然而不過片刻,他便恢復了平日溫柔寵溺的模樣:“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鳶兒也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了,對象是他的話,乾爹很放心。”
千殺陌走到楚鳶身邊,伸出指尖將她頰邊的碎髮整理好:“我們走吧,花轎已經到了。”
蓋上了蓋頭,楚鳶跟隨千殺陌的指引,走進了轎子,她很忐忑,同時有些茫然,她就這樣成親了嗎?爲什麼她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楚鳶端坐在軟轎中,雙手交疊放在膝頭,鮮豔的蔻丹染紅了指甲,映着白嫩的肌膚,像是燃燒着的烈火般。
眼前是迷濛的紅色,不僅因爲她正覆着的蓋頭,這轎子內的所有物事,都是奪目的紅,看着就很是喜氣,但是楚鳶卻感覺到一種別樣的森冷。
轎子穩穩停住,楚鳶靜靜地坐在轎中。
一隻手掀開轎簾伸了進來。
“鳶兒。”
是楚鳶熟悉的嗓音,清涼的溫柔,讓她忍不住露出笑容,她將手搭在他的手上,緩緩走出軟轎。
十指交疊,連着心的部分緊密貼合,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隔着蓋頭的薄薄紅綢,她悄悄地向身側看去。
她的愛人也正在看她,不,現在,是她的夫君了。
這麼想着,點點粉紅浮上了楚鳶的面頰。
隔着層迷濛的軟紅,他們凝視着彼此的眉眼,嘴角輕輕地翹起,真好,這麼美好的你,屬於我呢!
“哎呀,我還沒見過他喝醉呢!”楚鳶坐在婚房裡,雙腿前後隨意搖晃着,心想石逸琛喝醉會是什麼模樣。
礙事的紅蓋頭自然被楚鳶摘了下來,華美精緻的鳳冠,她倒是還戴着,蓋頭重新蓋很方便,可鳳冠是和髮髻連着的,拆下來就很難再戴上,還會弄亂髮髻。
畢竟是重要的時刻,楚鳶很期待石逸琛掀開蓋頭,被她驚豔的畫面,即便這鑲滿珠寶的鳳冠超級沉重,她還是扶着脖頸堅持着,可以說她對石逸琛是真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