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地方,楚鳶一靠近,還沒有來得及推門而入,便聞到了一股子酒氣撲面而來。而身旁站着的二黑,更是一臉厭惡的模樣。顯然,這老老瞎子確實不怎麼得人喜歡。
“姑娘,你確定要進去嗎?”看着楚鳶的手搭在了破舊的門上,作出了推門的姿勢,二黑捏着鼻子連忙是開口詢問道。
這進去,自然是要進去的。
楚鳶在心裡面這般想到,隨即便是點了點頭,認真又肯定的模樣,“來都來了,還爲何不去?”
這話倒是讓二黑無話可說,可是他的面上,依然是分毫不減的嫌棄。
“你要是覺得不想進去的話,那麼就不要進去了吧。”楚鳶放下手,看着二黑這般的說道。
二黑麪上自然是一喜,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楚鳶的聲音便又傳了過來,“我自己進去即可。”
“這,這萬萬不可啊!姑娘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我可是擔待不起的啊!”楚鳶的話音落下之後,二黑連忙是開口說道。
楚鳶卻是微微的皺了皺眉,“你這不情願,那又不可,但是我是一定要進去的。至於你自己,若是能夠想到什麼完全的法子,就按你自己想的做吧!”說完之後,她便伸手敲起了門。
“嘭嘭嘭”的兩聲,那破舊的門卻像是連這壓力都承受不了似的,搖搖欲墜讓人生懼。
一旁站着的二黑爲難的樣子,臉上的模樣,一會不情願,一會欲言又止,變化實在是快的很。
楚鳶管不了那麼多,見敲了兩下門之後沒有人應,就又伸手“嘭嘭嘭”的敲了幾下。
這次,裡面總算是傳來了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誰呀?來了來了,別敲了!我這一個小破門,可是經不起這樣子的折騰啊!可千萬是別再敲了!”
聽到這聲音,楚鳶便停下了敲門的動作。伴隨着“吱呀”一聲響,門緩緩的打開了。饒是做好了再充分的心理準備,看着門後面這張老人的臉,她還是有些微微的驚訝。
因爲這個被人稱之爲“老瞎子”的人,臉上的被歲月侵蝕的痕跡太過於嚴重了,讓人直接便能夠感受到他的年齡究竟是有多大。但是,楚鳶看着看着,卻發現似乎是沒有那麼簡單。面前這個老人那臉上坑坑窪窪的痕跡,很清晰的表明了這個老瞎子在年輕的時候,必然是經歷過什麼不簡單的事。尋常人的臉,就算是老的再厲害,也不可能是如此。不過,如果她不是有一身醫術的話,也斷然不可能作出這種判斷。
當下,楚鳶的心裡面便是愈發的肯定,這個老瞎子絕對不簡單。
“誰?敲開了門,爲什麼不說話?難不成,是欺負我看不見嗎?”老瞎子見沒有人出聲,心裡面便是有些氣憤,帶着酒氣的話語張口便是一句。
楚鳶看了看老瞎子眼睛上面的黑布,卻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但是此刻,還是恭恭敬敬的開口道,“你好,請問你貴姓?”這話她本來沒有想要說,但是細細想來,自己先開始也沒有問二黑這老瞎子姓甚名誰,而自己前來是有時相求。言語之上,只能是客氣一些了。
誰知道,老瞎子聽了卻是驀地大笑出了聲,“女娃娃,想必你不是這石頭村的人吧?”
“我是受了傷,被這石頭村的人救起的。”楚鳶不動聲色的回答道,但是心裡面由然憑空生出了一種預感。她覺得,這個老瞎子雖然滿身酒氣,但是卻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
老瞎子張開口,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一旁站着的二黑卻是不耐煩的開口道,“你這老瞎子,說話這麼陰陽怪氣的幹嘛?如此斯文的模樣,倒是和平日裡怒罵我們的大不相同!”
“二黑,不要這樣說!”楚鳶連忙是喝了一聲,不過從二黑的話裡面,更是對老瞎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看來,這老瞎子似乎有千種模樣。
二黑收了石逸琛的銀子,自然是要遵着石逸琛的吩咐。所以當下楚鳶說了一聲,雖然心裡面冒出了更多的不情願了,但是還依然聽話的沒有再開口。
這個時候,老瞎子卻驀地開口道,“哈哈哈,看來,今天這女娃娃是不簡單了!”
“不管簡不簡單,我今天來找您,必然是有事情的。”楚鳶也不含糊,順着老瞎子的話,便繼續說了下去。不過說完之後,沒有等老瞎子開口,便又繼續道,“不知道您該是如何稱呼?”
“老瞎子!姑娘,我不早就跟你說了嗎?”像是回答搶答題一般,二黑連忙是開口回答道。
楚鳶剛想要開口說什麼,老瞎子卻是皺了眉頭,“胡說!老瞎子是你們起的,我可沒有承認!我早就說過了,我的名字,是叫九穀子!”
“哼,你看看你這樣子,沒有叫你老酒鬼就給你面子了!”面對着平常只有被自己欺負的份兒的老瞎子,二黑很沒好氣的說道。
“九穀子?”楚鳶沒有管老瞎子和二黑如何,只是在嘴裡面唸了念這個名字。
九穀子連忙是‘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開口道,“對了,姑娘,就是這樣的,九穀子,我是九穀子!”
楚鳶回過神,便是笑了笑,“九爺爺,你好!”
“哎!好,好!”對於楚鳶這般的尊重,九穀子明顯是很高興的模樣。然後,也不管二黑是什麼樣子,就‘看’着她繼續道,“女娃娃,既然知道我是誰了,那麼你叫什麼名字呀?”
“楚鳶。”楚鳶輕輕地將自己的名字從嘴裡吐出。
九穀子的身形,明顯的是一頓。但是,隨即又恢復如常。要不是自信自己的這雙眼睛,楚鳶都會以爲自己看錯了。
“女娃娃,你既然說是有事情來找我,若是不嫌棄,就進去說吧!”
九穀子這樣說,楚鳶自然是巴不得。但是還沒有開口說什麼,二黑卻是突然攔在了她的面前,“老瞎子,你這院子,打死都不讓人進去,現在又突然讓進人了。你說說,你又要打什麼算盤?”
二黑的話,讓楚鳶也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