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在石頭村呆上了三日之後,那隻鴿子竟是按着她算準的時間飛了回來。並且,還帶回來了一隊人馬。最重要的是,這領頭的人,竟還是一個熟的不能再熟的人。
“公主……”
“噓!”在第三媚想要行禮的時候,楚鳶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然後,在第三媚有些不解的眼神之中,楚鳶開口道,“我的身份在這裡並沒有公開,所以,現在也就不要公開了。”
“是,公主……那我應該如何稱呼你?”第三媚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楚鳶想了想,然後便道,“你便叫我楚姑娘吧,或者鳶兒也可以。我來的時候是平常人,那麼離開的時候,也就不要亮出什麼身份了,以免造成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好的,楚姑娘。”第三媚笑了笑,算是明白了楚鳶的苦心。
楚鳶點了點頭,便開口問道,“爲何今日來的人會是你?難道,父皇那裡出了什麼事情嗎?”畢竟,那隻信鴿飛去的地方,是在皇宮,是她父皇的手上。再加上她離開的時候,第三媚並不是在宮中的。所以,有這些疑問也是人之常情。
“我本就沒有在皇宮之中,也並沒有在公主府上,我一直都待在我們先前落腳的那處地方。只是皇上收到了你的消息之後,遣人來找上我。如此,便是我帶着人來接你了。”第三媚開口緩緩地說道,一字一句的跟楚鳶講清楚自己來這裡的緣由。
但是,聽完第三媚的話語之後,楚鳶反倒是皺起了眉頭,面上頗有些疑問之意。
“楚姑娘,是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嗎?”第三媚見楚鳶如此,便忍不住是出聲詢問道。
“父皇派人找上你的時候,可還說了什麼其他的事情嗎?”楚鳶想了想,便開口這般的問道。
見楚鳶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面上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不少,第三媚認真的想了想纔開口作出了回答,“並沒有,皇上派的那些人只是說了你在這裡,讓我前來找你,並將你平安帶回去。至於其他的話語,倒是真的沒有說什麼。公……楚姑娘,難道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嗎?”
“我也不知道。”要真的是讓自己說出來個什麼,楚鳶倒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她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然後看向了第三媚,“我只是突然之間覺着,這樣的行事風格,實在是太不附和父皇一貫的作風。而且現在,我的心裡面莫名的有了少許的不安。”
說完之後,楚鳶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像是要吐儘自己心中的煩悶一樣。只不過,卻發現怎麼樣都是徒勞。反而是越刻意的話,她內心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便越發的濃。
突然,一雙帶着些許溫度的手輕輕地握住了楚鳶的手。然後,楚鳶便聽見耳邊傳來的溫聲細語,“楚姑娘,不要想太多。你走的時候也說過了,武林盟現在盯着皇宮那裡,盯着皇上那裡。如此一來,就算是皇上想要親自來找你,恐怕也是有些難度的。弄不好,倒是會多了幾分危險。而我一直是跟着你在宮外走動着,就算是現在來接你了,也斷然不會有什麼讓人覺得奇怪的地方。所以說,楚姑娘,你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沒事的,而且你很快就會回去了。”
“要是這般是我想多了,那便是最好不過了。”楚鳶也是反握住第三媚的手,衝着她笑了笑,“謝謝你了,還好你在我的身邊。要不然很多我想不通的事情,就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楚姑娘,這句話不是更應該讓我來說的嗎?”第三媚佯裝出不解的樣子開口說道,“遇上了楚姑娘這樣的貴人和好人,纔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事。至於在楚姑娘身邊,我一直都是覺得,楚姑娘給我的幫助遠比我給楚姑娘的要大的多。於情於理,該言謝的人都是我了。”
“好啦好啦,我們在彼此的身邊,都是彼此最好的事情!”楚鳶一把抱住第三媚,然後開口這般的說道。她知道,要是讓第三媚在這個話題上面說下去,又是少不了互相感動一番了。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她楚鳶的這一生,遇上的好事,遠比壞事情要多得多。而遇上的好人,也遠比壞人多得多。也許,她的身份早就決定了許多不平凡的事情會發生,但是不要緊,她沒有那麼多的傲氣,而身邊也有着這麼多真心待自己的人。
“楚姑娘,你看看,我們什麼時候啓程回京都?”第三媚說起了這次來的正事。
楚鳶看了看外面,想起來那個因爲石逸琛而一直跟着自己的二黑,便對第三媚說道,“在走之前,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三媚姐姐,你可是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那個男子?”
“自然是看到的,方纔我們來的時候,若不是因着你的緣由,那男子也不會是讓我進來的。”第三媚看着楚鳶,開口緩緩地說道,“方纔跟你見面心生歡喜,一時倒是忘了問這個事情。現在,你說說這男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莫不是,你在這裡迷倒的什麼人?”
最後一句話,第三媚一邊說着,臉上一邊起了揶揄的神色。
楚鳶一下子就鬆開了第三媚的手,裝出一番不高興的模樣,“三媚姐姐,你又在笑話我!哪裡是你說的那樣子啊?”
在楚鳶的心中,第三媚一直都是一個可以依賴的大姐姐,也是一個可以隨意撒嬌的大姐姐。所以說起這些事情,和旁人比較起來,倒是多了幾分自在,沒有那麼的拘謹了。
“好好好,不開你玩笑!”第三媚重新又抓起楚鳶的手,“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起黑子和二黑跟着自己的事情,楚鳶免不了就要說起石逸琛。當嘴裡面念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她只覺得,心裡面當真的不是一番滋味。
好不容易說完了,第三媚的臉上卻滿是調笑,“石逸琛這小子,對你可真的是死心塌地啊!大老遠的,竟是還來陪着你。那既然是這樣的話,你爲什麼要趕他走呢?”
“三媚姐姐怎麼就知道,是我趕他走的,不是他自己要離開的?”楚鳶有些不滿的問道。一說到石逸琛,她內心複雜的情緒就註定她沒有什麼好的語氣。
“很簡單啊!”第三媚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就石逸琛那個小子對你的模樣,若不是你趕他,他怎麼可能會走呢?”
這一個反問句,倒是讓楚鳶啞口無言了,心裡面更是新添了幾分不知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