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這樣讓鳶兒來到此處,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感性的話語說完了之後,楚鳶自然是要開口問問正事的。畢竟她很是清楚,現在皇宮裡面的局勢並不是很好。
楚蕭寒沉吟了一下,然後纔有些遲疑的對楚鳶開口道,“鳶兒,其實很多的事情,父皇真的不想讓你去做的。在父皇看來,有很多的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去,唯獨你不可以。但是,去偏偏最後去的人,還是你。如此說來,父皇覺得,真的是有愧於你啊!”
這些話,楚蕭寒說的是句句動情。因爲,這些全都是他內心最深處的話語。如今看着這樣懂事乖巧的女兒,他終究還是選擇要一一說出來的纔好。此時此刻,他並不是一個君王,只是跟世間所有的有了孩子的男子一樣,是個慈祥的父親罷了。
楚鳶靜靜的聽完楚蕭寒的這些話,中途沒有出聲打斷。她深知,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意。
等到楚蕭寒的聲音完全的落下了之後,楚鳶纔是開口道,“父皇這些話說的就有些生疏了,鳶兒是公主,是父皇的女兒。如此一來,爲父皇做任何事情,都是應當的。這般又何談愧疚?”
“鳶兒啊……”楚蕭寒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他唯有感謝老天爺,給了他這麼好的女兒。
楚鳶走了過去,像是尋常人家的閨女一樣,伸手握住了楚蕭寒的手,“父皇,什麼都不要說了。鳶兒知道,父皇極爲疼愛鳶兒,而鳶兒,也是很愛父皇的啊!記得在小的時候,乾爹都時常跟鳶兒說起父皇的治國才能和一腔柔情。所以,鳶兒作爲父皇的女兒,自然也不能遜色。”
“好啊,好啊。”楚蕭寒拍了拍楚鳶的手,眼中滿是激動和疼愛。
“父皇,既是如此的話,有什麼事情便直接說吧。”楚鳶想了想,還是沒有忘記正經事情。
楚蕭寒想了想,纔是開口問道,“鳶兒此去,可是帶回來了那神物白瑤木?”
“自然。”楚鳶點了點頭,“鳶兒應了父皇的事情,自然是會做到的。再者說,此事有關於皇兄,鳶兒分得清其中的孰輕孰重。所以那白瑤木,鳶兒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要得到的!”
一說到白瑤木,楚鳶便想起了和石逸琛相處的時光,還有兩個人之間並不愉快的分離。她在心中默默地嘆了嘆了一口氣,想着不知道何時才能夠見到石逸琛。然後,她才能將一些沒有問的問題問出來,沒有說的話說出口。
楚蕭寒並沒有察覺到楚鳶的這些小情緒,只是頗有些感嘆的開口道,“鳶兒,這一路上,想必你是受了不少的苦吧?”這話雖然是詢問的,但是語氣卻是肯定的。且先不說楚鳶這麼久纔回來,就單單說那白瑤木,既然是極少數的人知道的東西,拿得到必然是要經歷一番磨難。
“這些都不要緊了,父皇,能夠拿到白瑤木,就什麼都值得了。能夠將皇兄治好,也什麼都值得了。”楚鳶在楚蕭寒的聲音之中回過了神,便開口緩緩地說道。
說完了這事之後,楚鳶忽然想到拿到白瑤木也有石逸琛的份,於是,便有些猶豫的看向了自己的父皇,“父皇,此次拿到白瑤木,其實也不能夠完全說是鳶兒一人的功勞。”
“哦?”楚蕭寒顯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畢竟白瑤木是在澤國境內,取白瑤木的時候,也是在澤國境內。驚訝過後他隨即便開口問道,“還有誰,幫助了鳶兒拿到白瑤木?”
楚鳶張張口,那個名字自然是要脫口而出。但是她想了想,臉上的神情也忽的平淡了下來。她像是說着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三言兩語的講出來了那個跟自己一路同行的人,“是一位男子,鳶兒和他早在之前,就因爲一些機緣巧合之事而認識了。此番路程,剛好是遇上了下,想着路上實在是有許多的事情,而且鳶兒也不熟悉澤國內的環境,便和他一同前去澤國。”
“那男子熟知澤國的事情嗎?”楚蕭寒想了想,開口問了這個不輕不重的問題。
楚鳶也沒有流露出什麼驚奇的神情,只是點了點頭,“他去過澤國多次,對那裡的風土人情,還有衣服、貨幣等等,都是極爲熟悉的。父皇你也知道,澤國人向來防備心是比較重的,外國人去了那裡,一般都討不到什麼好處。這一次,若不是他,鳶兒可是要有不少的麻煩呢!”
聽到楚鳶這麼說,楚蕭寒便是笑了笑,“這樣一說來,還真的是要好好的感謝那男子。澤國那邊你沒有去過,再加上你此去極爲匆忙,當父皇想起來這些事情沒有叮囑你的時候,竟是已經追不上你了。不過好在,鳶兒是大福之人,走到哪裡,可都有貴人相助。”
“那還是因爲父皇給鳶兒的福氣呢!”楚鳶並不想楚蕭寒在石逸琛的事情上面對自己刨根問底,畢竟現在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跟父皇講那些事情。而她講出來這些,自然是要爲後面的話做鋪墊。所以此時此刻,她便也是想着含糊其辭的就過去了,“父皇是天子,是老天爺都要狠狠的去眷顧的人。”
“你呀你!”楚蕭寒對於這個嘴上時常像抹了蜜一樣的女兒是真的很寵溺,但是既然楚鳶說起了這裡,他作爲父親,有些事情還是要問問的,“鳶兒啊,那這男子叫什麼名字啊?”
楚鳶沒有想到,這千躲萬躲,竟還是躲不過。當下又不能敷衍過去,因爲她知道,那樣的話便是讓楚蕭寒更加的猜測了,也更加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所以她想了想,便很是小心謹慎的開口道,“父皇問這個做什麼?鳶兒現在已經回來了,所以都不重要了。”
“那不行。”楚蕭寒果然是不肯‘放過’楚鳶,“鳶兒啊,你要知道,這樣保護了你的人,父皇可是要好好的謝一謝纔好。”
“鳶兒的朋友這麼多,要是說謝的話,哪裡能夠謝的過來呢?再者說了,鳶兒已經是謝過他了。”楚鳶強撐着笑,開口回答道。
在石逸琛的問題,她竟是莫名的感覺有些心虛,只盼望着自己的父親能早點結束比較好。